直哉、圭、快乐王子、燕子
不知是我迟钝,还是死板,关于圭对直哉的重要性这点,我是直到听到圭的死讯时才有所认识,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圭对于直哉如此重要?为什么圭对直哉如此执着?为什么要以圭的死作为整个故事的转折?如此种种。虽然感性引导我体验了与直哉相同的悲伤,但理性却无法告诉我悲伤的根源为何,以至于在通关樱诗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处于探寻这个答案的过程中,整篇感想的写作过程也是重新认识这个故事、重新认识直哉、重新寻找答案的过程。初通关时,尽管对这个故事的喜爱毫无疑问,但对于te的走向和结局的处理十分不满,回看当时在激动中写下的文字,有相当长的一段分析中完全没有出现圭的名字,我想这就是我局限性的根源,一如前辈在听完我的通关即时论断后作出的提示:“男女主问题根源的核心,他们没有迎来结局的核心事件是什么,难道不是圭的死吗?既然如此,脱离了圭,当然分析不出他们矛盾的核心。”如今,前期思路的整理已经完成,在倍速二周目V篇之后,我对圭的认知,完全推倒重构。
首先让我们把视角拉回二人交集的起点(至少在诗的视角下这是开始):圭因《樱日狂想》而被直哉吸引。那么第一个问题,圭执着于直哉的理由,或者说直哉吸引圭的地方,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直哉与母亲的对谈中:“即使这样,我的心灵还是存在于我的绘画里。”而在本篇的最后VI篇,也经由真琴之口道出了其中缘由,以下直引本篇中真琴原话:“我们美术部,是被你的作品所吸引的。都是以各种方式,因你的作品而聚集起来的。明石前辈,也是因为你的作品,得到灵感,才决定制作《樱花的足迹》。你即使自己遍体鳞伤、却如飞散的樱花般、边散落着自己的羽毛,边创作着作品。你的生存方式。其本身与作品相连。你总是为了拯救他人而创作作品。”“你就是我们的英雄、天才,能够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男人啊!那时候弓张美术部的全员,都是被你所吸引的。因为,跟你在一起,很有趣啊,很激动人心啊。我保护美术部的理由……、当然也有原本的理由、在某时开始、就变成了与被你吸引的人们一起创作作品。一起创作的快感、只有在一起的人们才能明白。”直哉将自己的心灵蕴于作品之中,从中理解了直哉“心灵”的观众,便自然而然为其所吸引,此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一个理由。
最初的交流基于作品,自此之后的朝夕相处进一步使圭确信了这个男人的内心如他的作品一般,身为天才的同时又不骄不躁,拥有才能却总是为他人使用,纵使自身遍体鳞伤依然拯救他人。这样的直哉让圭深深着迷,越是与他相处,就越是难以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这里直引序章圭对直哉的评价:“不偏不倚呢。草薙直哉这个男人。傻瓜般的重情义,傻瓜般的滥好人,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插手许多事,而失去许多东西。虽然很不甘心,但就连我没做到的事,原本必须该由我来做的事,都由他接手了……他真的是像漫画中的英雄一般。不仅是绘画。也不仅是才能这种东西。”“英雄一定是听到了谁的悲鸣声。不管对方多么孤独,离得多么遥远,英雄都能听到他的悲鸣。英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圭身为天才,他的自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甚至连健一郎的作品,也扬言会超越他,但只有面对直哉时,圭总是会特别乖,可以说直哉是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心悦诚服的人,不仅因他的才能,也因他的人格,他的个人魅力折服了圭,让圭心甘情愿做了他的燕子。此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二个理由。
至于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三个理由,此处暂且按下不表,我们继续将目光后移,来到厨房中的二人对谈。圭自《樱日狂想》以来第二次震撼于直哉的作品,尽管直哉否认《樱七相图(六作)》作为“作品”的存在,仅将其定义为“赝品”,但显然圭无法认同这一点,这无疑是草薙直哉继《樱日狂想》以来的又一最高杰作,圭对其评价为“直击内心”。也正是为此,圭下定决心要作出“使得直哉想要不断向前,加速,奔跑的作品”,这是圭停留等待直哉的数年间,第一次生出的主动激励直哉前进的念头——为了自己倾心的直哉,那个画出了《樱日狂想》又画出了《樱七相图》的直哉,小燕子决定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献给王子最棒的礼物。而对于圭的决心,直哉起初像往常一样并未意识到其中深意,直到圭点出了直哉深埋的痛点:直哉不服输。其实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身为最优秀的画家草薙健一郎的儿子,连父亲都作为自己对手的直哉,怎可能甘于居人之下?因此,面对同为天才的挚友的叩问,直哉无言以对。
直哉内心非常清楚圭是对的,而且,自己一直都沉溺于圭的温柔。曾经沧海难为水,享受过高处俯瞰的风景后,就越发对无法飞翔的自己产生恐惧,而只要待在圭的身边,就能从圭那看似天真却令人信服的发言中感受到曾经巅峰的自己,总是从圭给予的梦中得到虽然虚幻却支撑自己的勇气。但梦总是要醒的,对于已经宠溺自己如此之久的挚友,在他下定决心将一切倾注只为自己创作之时,直哉明白,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亏欠圭的已经太多,如若继续如此,他将失去待在圭身边的资格,也变得不再是自己。所以,直哉决定要回应挚友的期待,为了唯一能够成为自己对手的挚友,拼尽全力。
但是,下定决心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另一回事。直哉必须直面右手已废的现实与曾经巅峰的反差,要作出比肩天才夏目圭倾尽全力的作品,如今的自己是绝对不行的。而此时长山香奈的出现,为迷茫的直哉指明了方向:必须告别过去的自己,才能迎来新生。直哉的过去太过耀眼,即便成熟如他也难以抵挡“过去”的诱惑,“只是在依赖过去而已。我只为了不抹消昔日的荣光,装作选择了不画而已”。而如今,曾经的天才已逝,伴随着右手一并失去了,而剩余的,只有数年如一日的坚持。此处直引长山香奈原话:“凡人也有凡人的做法。才能会背叛凡人,但是技术不会背叛凡人。通过努力获得的技术,才是凡人的武器。凡人的利刃、也会动摇天才的足下。才人拥有迷惑天才的技术。因为才人也是凡人。将绘画这个行为重复无数次。这才是凡人唯一能够超越天才的方法。”至此,直哉放下了曾为天才的矜持,以凡人自视,以才人为的。努力的天才即便失去了才能,他的努力也不会白费,至此直哉不再为过去所囿,终于站上了新的起点。
仅仅站上起点,也不过是让可能性从0变为了正值,还远远达不到投入应用的程度,为了能让自己的努力开花结果、与天才同台,直哉决定与吹对决。尽管下定了决心,但面对健一郎认可的绝世之才,此时身为凡人的直哉理所当然对此怀着恐惧。蓝作为直哉在父母过世后唯一可以依赖之人,于此给予了直哉勇气。同样是水菜的教导下成长的二人,怀揣的奉献之心如出一辙,而蓝作为年长者犹有过之。在人生的重大变故中,唯有在蓝面前,直哉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也只有蓝能够抚平这样的直哉,给予他前进的勇气。二人对谈虽简短却有力,直哉也在此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做出了准确的归纳:英雄也会恐惧,但成功的兴奋驱使着他,所以能够一次次超越自身,止住颤抖,迈出一步。而且,直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永远有蓝,在默默支持他,在他一个人颤抖时,抱住他的头,止住他的颤抖。
与吹的对决,是V篇的第一个高潮,配乐以《花弁となり 世界は大いに歌う》起始,仿佛回到了那个描绘《櫻達の足跡》的清晨;以《夜空は奏でるだろう》略作过渡后,对决正式开始,配乐转换为《数秒交差》,吹的强势和直哉的被动一览无遗;直到月光黯淡,直哉开始发力,配乐骤然转换为《在りし日のために》,一瞬间燃起来了!当时推到这段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本打算要睡的我直接清醒。泳池对决的CG中的吹,猛然一看确实和当初画出千年樱的稟气质一模一样,应该可以评为樱诗燃向表现力最强的双人CG。经此一役,直哉作为艺术家彻底重生。对决过后吹对直哉如此评价:“草薙桑真是如因果交流的光辉般的画家呢。草薙桑与其他艺术家的交流,会急剧发生化学反应。草薙桑就是这样的一名艺术家。大概有在担心是不是被圭追上吧。但是与圭桑的胜败,考虑这种事是没用的。因为草薙桑的画,是在与其他画发生因果交流时才会闪光的啊……。让圭桑的画更加闪耀的是草薙桑,让草薙桑的画更加闪耀的是圭桑。所以,放心画就好了。”而这评价与当初的稟给出的如出一辙:“我认为、这樱花……简直像用着各种感情而发光的电灯一样……。然后各种各样的光芒相互重叠,以因果交流构成了整个世界……。直君是能让这因果交流更加闪耀的人。而我不同……。所以,我想要以后,我的画能够和直君的画相交流、其因果映照在世界上就好了。”而同为天才的圭,有理由相信他同样具有相同的感受,与直哉一起绘画,产生的化学反应会让才能进一步绽放,直哉所具有的使因果交流的力量,让他不仅仅是天才,更是成就天才之人。这就是稟和圭两位天才执着于直哉的理由,也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三个理由。
至此,我们理解了圭作为燕子执着于直哉的原因,也同样知晓了直哉作为快乐王子,而仅对圭一人的亏欠。爱到深处是成全。王子悲悯着世人,却自私的忽略了燕子的梦想,到小燕子最终要离世的时候,才懂得,从此只剩下一颗裂开的铅心。爱而不得是常理,失去了才知是人性。圭比原典的燕子是幸福的,至少他在活着的时候得到了直哉的回应;而直哉的悔恨也是可以预见的,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无视了挚友的期许那么多年,终于下定决心回应他,本以为来日方长,殊不知最初已是最后,唯有无尽的悔恨。
樱之诗全篇最痛的一个选项,直哉绝望之时对自身的意义产生了怀疑,他作为快乐王子拯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失去了深爱自己的小燕子。如若此时选择否定自己,则会导向全篇最大的be——沉溺于蓝的温柔,从此一蹶不振。这绝不是观众想要看到的,也不是草薙直哉应该选择的。但,这个选项本身,就蕴含着既定的价值观念——圭的死,足以产生冲击直哉否认一切过往的动摇。也正是因为圭的死,使得樱诗结局没有导向III章任何可能与他人产生羁绊的if,而是导向了VI。
不知是我迟钝,还是死板,关于圭对直哉的重要性这点,我是直到听到圭的死讯时才有所认识,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圭对于直哉如此重要?为什么圭对直哉如此执着?为什么要以圭的死作为整个故事的转折?如此种种。虽然感性引导我体验了与直哉相同的悲伤,但理性却无法告诉我悲伤的根源为何,以至于在通关樱诗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处于探寻这个答案的过程中,整篇感想的写作过程也是重新认识这个故事、重新认识直哉、重新寻找答案的过程。初通关时,尽管对这个故事的喜爱毫无疑问,但对于te的走向和结局的处理十分不满,回看当时在激动中写下的文字,有相当长的一段分析中完全没有出现圭的名字,我想这就是我局限性的根源,一如前辈在听完我的通关即时论断后作出的提示:“男女主问题根源的核心,他们没有迎来结局的核心事件是什么,难道不是圭的死吗?既然如此,脱离了圭,当然分析不出他们矛盾的核心。”如今,前期思路的整理已经完成,在倍速二周目V篇之后,我对圭的认知,完全推倒重构。
首先让我们把视角拉回二人交集的起点(至少在诗的视角下这是开始):圭因《樱日狂想》而被直哉吸引。那么第一个问题,圭执着于直哉的理由,或者说直哉吸引圭的地方,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直哉与母亲的对谈中:“即使这样,我的心灵还是存在于我的绘画里。”而在本篇的最后VI篇,也经由真琴之口道出了其中缘由,以下直引本篇中真琴原话:“我们美术部,是被你的作品所吸引的。都是以各种方式,因你的作品而聚集起来的。明石前辈,也是因为你的作品,得到灵感,才决定制作《樱花的足迹》。你即使自己遍体鳞伤、却如飞散的樱花般、边散落着自己的羽毛,边创作着作品。你的生存方式。其本身与作品相连。你总是为了拯救他人而创作作品。”“你就是我们的英雄、天才,能够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男人啊!那时候弓张美术部的全员,都是被你所吸引的。因为,跟你在一起,很有趣啊,很激动人心啊。我保护美术部的理由……、当然也有原本的理由、在某时开始、就变成了与被你吸引的人们一起创作作品。一起创作的快感、只有在一起的人们才能明白。”直哉将自己的心灵蕴于作品之中,从中理解了直哉“心灵”的观众,便自然而然为其所吸引,此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一个理由。
最初的交流基于作品,自此之后的朝夕相处进一步使圭确信了这个男人的内心如他的作品一般,身为天才的同时又不骄不躁,拥有才能却总是为他人使用,纵使自身遍体鳞伤依然拯救他人。这样的直哉让圭深深着迷,越是与他相处,就越是难以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这里直引序章圭对直哉的评价:“不偏不倚呢。草薙直哉这个男人。傻瓜般的重情义,傻瓜般的滥好人,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插手许多事,而失去许多东西。虽然很不甘心,但就连我没做到的事,原本必须该由我来做的事,都由他接手了……他真的是像漫画中的英雄一般。不仅是绘画。也不仅是才能这种东西。”“英雄一定是听到了谁的悲鸣声。不管对方多么孤独,离得多么遥远,英雄都能听到他的悲鸣。英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圭身为天才,他的自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甚至连健一郎的作品,也扬言会超越他,但只有面对直哉时,圭总是会特别乖,可以说直哉是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心悦诚服的人,不仅因他的才能,也因他的人格,他的个人魅力折服了圭,让圭心甘情愿做了他的燕子。此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二个理由。
至于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三个理由,此处暂且按下不表,我们继续将目光后移,来到厨房中的二人对谈。圭自《樱日狂想》以来第二次震撼于直哉的作品,尽管直哉否认《樱七相图(六作)》作为“作品”的存在,仅将其定义为“赝品”,但显然圭无法认同这一点,这无疑是草薙直哉继《樱日狂想》以来的又一最高杰作,圭对其评价为“直击内心”。也正是为此,圭下定决心要作出“使得直哉想要不断向前,加速,奔跑的作品”,这是圭停留等待直哉的数年间,第一次生出的主动激励直哉前进的念头——为了自己倾心的直哉,那个画出了《樱日狂想》又画出了《樱七相图》的直哉,小燕子决定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献给王子最棒的礼物。而对于圭的决心,直哉起初像往常一样并未意识到其中深意,直到圭点出了直哉深埋的痛点:直哉不服输。其实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身为最优秀的画家草薙健一郎的儿子,连父亲都作为自己对手的直哉,怎可能甘于居人之下?因此,面对同为天才的挚友的叩问,直哉无言以对。
直哉内心非常清楚圭是对的,而且,自己一直都沉溺于圭的温柔。曾经沧海难为水,享受过高处俯瞰的风景后,就越发对无法飞翔的自己产生恐惧,而只要待在圭的身边,就能从圭那看似天真却令人信服的发言中感受到曾经巅峰的自己,总是从圭给予的梦中得到虽然虚幻却支撑自己的勇气。但梦总是要醒的,对于已经宠溺自己如此之久的挚友,在他下定决心将一切倾注只为自己创作之时,直哉明白,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亏欠圭的已经太多,如若继续如此,他将失去待在圭身边的资格,也变得不再是自己。所以,直哉决定要回应挚友的期待,为了唯一能够成为自己对手的挚友,拼尽全力。
但是,下定决心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另一回事。直哉必须直面右手已废的现实与曾经巅峰的反差,要作出比肩天才夏目圭倾尽全力的作品,如今的自己是绝对不行的。而此时长山香奈的出现,为迷茫的直哉指明了方向:必须告别过去的自己,才能迎来新生。直哉的过去太过耀眼,即便成熟如他也难以抵挡“过去”的诱惑,“只是在依赖过去而已。我只为了不抹消昔日的荣光,装作选择了不画而已”。而如今,曾经的天才已逝,伴随着右手一并失去了,而剩余的,只有数年如一日的坚持。此处直引长山香奈原话:“凡人也有凡人的做法。才能会背叛凡人,但是技术不会背叛凡人。通过努力获得的技术,才是凡人的武器。凡人的利刃、也会动摇天才的足下。才人拥有迷惑天才的技术。因为才人也是凡人。将绘画这个行为重复无数次。这才是凡人唯一能够超越天才的方法。”至此,直哉放下了曾为天才的矜持,以凡人自视,以才人为的。努力的天才即便失去了才能,他的努力也不会白费,至此直哉不再为过去所囿,终于站上了新的起点。
仅仅站上起点,也不过是让可能性从0变为了正值,还远远达不到投入应用的程度,为了能让自己的努力开花结果、与天才同台,直哉决定与吹对决。尽管下定了决心,但面对健一郎认可的绝世之才,此时身为凡人的直哉理所当然对此怀着恐惧。蓝作为直哉在父母过世后唯一可以依赖之人,于此给予了直哉勇气。同样是水菜的教导下成长的二人,怀揣的奉献之心如出一辙,而蓝作为年长者犹有过之。在人生的重大变故中,唯有在蓝面前,直哉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也只有蓝能够抚平这样的直哉,给予他前进的勇气。二人对谈虽简短却有力,直哉也在此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做出了准确的归纳:英雄也会恐惧,但成功的兴奋驱使着他,所以能够一次次超越自身,止住颤抖,迈出一步。而且,直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永远有蓝,在默默支持他,在他一个人颤抖时,抱住他的头,止住他的颤抖。
与吹的对决,是V篇的第一个高潮,配乐以《花弁となり 世界は大いに歌う》起始,仿佛回到了那个描绘《櫻達の足跡》的清晨;以《夜空は奏でるだろう》略作过渡后,对决正式开始,配乐转换为《数秒交差》,吹的强势和直哉的被动一览无遗;直到月光黯淡,直哉开始发力,配乐骤然转换为《在りし日のために》,一瞬间燃起来了!当时推到这段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本打算要睡的我直接清醒。泳池对决的CG中的吹,猛然一看确实和当初画出千年樱的稟气质一模一样,应该可以评为樱诗燃向表现力最强的双人CG。经此一役,直哉作为艺术家彻底重生。对决过后吹对直哉如此评价:“草薙桑真是如因果交流的光辉般的画家呢。草薙桑与其他艺术家的交流,会急剧发生化学反应。草薙桑就是这样的一名艺术家。大概有在担心是不是被圭追上吧。但是与圭桑的胜败,考虑这种事是没用的。因为草薙桑的画,是在与其他画发生因果交流时才会闪光的啊……。让圭桑的画更加闪耀的是草薙桑,让草薙桑的画更加闪耀的是圭桑。所以,放心画就好了。”而这评价与当初的稟给出的如出一辙:“我认为、这樱花……简直像用着各种感情而发光的电灯一样……。然后各种各样的光芒相互重叠,以因果交流构成了整个世界……。直君是能让这因果交流更加闪耀的人。而我不同……。所以,我想要以后,我的画能够和直君的画相交流、其因果映照在世界上就好了。”而同为天才的圭,有理由相信他同样具有相同的感受,与直哉一起绘画,产生的化学反应会让才能进一步绽放,直哉所具有的使因果交流的力量,让他不仅仅是天才,更是成就天才之人。这就是稟和圭两位天才执着于直哉的理由,也即为圭被直哉吸引的第三个理由。
至此,我们理解了圭作为燕子执着于直哉的原因,也同样知晓了直哉作为快乐王子,而仅对圭一人的亏欠。爱到深处是成全。王子悲悯着世人,却自私的忽略了燕子的梦想,到小燕子最终要离世的时候,才懂得,从此只剩下一颗裂开的铅心。爱而不得是常理,失去了才知是人性。圭比原典的燕子是幸福的,至少他在活着的时候得到了直哉的回应;而直哉的悔恨也是可以预见的,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无视了挚友的期许那么多年,终于下定决心回应他,本以为来日方长,殊不知最初已是最后,唯有无尽的悔恨。
樱之诗全篇最痛的一个选项,直哉绝望之时对自身的意义产生了怀疑,他作为快乐王子拯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失去了深爱自己的小燕子。如若此时选择否定自己,则会导向全篇最大的be——沉溺于蓝的温柔,从此一蹶不振。这绝不是观众想要看到的,也不是草薙直哉应该选择的。但,这个选项本身,就蕴含着既定的价值观念——圭的死,足以产生冲击直哉否认一切过往的动摇。也正是因为圭的死,使得樱诗结局没有导向III章任何可能与他人产生羁绊的if,而是导向了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