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了你是“鸽子”了吧?」
「你如果不告诉我真相的话,事情可能就会闹大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察觉了佐囲東想知道我到底了解多少真相,我暧昧地回答了下“这取决于你”。
虽然佐囲東对这个答案不满,但是在他明白了没有反驳的立场之后,慢慢地说了起来。
「首先,Moira是通过非法入侵美国某个大学的文件服务器,从而得到的程序库。」
「是哪所大学?」
「忘记了。」
「真是个坏习惯。」
「偶尔找到了一本做法说明书做出来的。因为看起来很有意思。」
「做法说明书?」
「上面仅仅记载了概要和参考函数而已。」
「那么,为什么要把送信和收信内容转移到自己这里?」
「这个...就是无意之中想这样做而已。」
「不是为了做坏事吧?」
「怎么可能是为了做坏事?仅仅是想窥伺对方秘密的一种...好奇心吧。」
佐囲東探出身子,拼命否定。
「Moira这个程序偶尔会被放到学校的服务器上,好像是因为学校的服务器被攻击了。」
「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骇客行为的进行是因为它有进行的价值。对于我来说,进行这个行为对于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偶尔被放到服务器上的意思是,程序被偷走了?」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啊,事实就是如此。」
我一边“诶——”地说着,一边用充满怀疑的视线看着他。然后佐囲東再次说了句“这个是真的”。
「然后押田前辈也使用了Moira,然后我得到了他的记录。虽然一开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思考了一个杀死押田前辈的办法。」
佐囲東小声地说着。我看向他的眼睛,
「一开始我也没想这么做的」
佐囲東稍微辩解了一下。
「杀了押田吗?你有什么非得杀死他的理由吗?」
这个理由我必须听到佐囲東亲口说出来。
「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安西由末了。」
佐囲東用直截了当的语气,将这句十分不好意思的台词给说出来了。
好像感觉我的脸已经红透了,但是看到佐囲東的眼睛在空中漫无目的地徘徊的时候,我稍微也了解到他说出这句台词的理由了。
「押田前辈太碍事了。与其说是青梅竹马,不如说是像个恋人一样缠着由末。」
「冷静一点。」
安慰了下忘记自己的立场,自说自话的佐囲東。
「我为了杀死押田前辈,就想把他骗到屋顶上来。如果我把那篇文章发送给他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那篇文章是?」
「在天空的近处。侍奉神明的人,将会实行预言。」
(原文:天に近い場所。神に仕えるもの、予言を実行する。)
果然是我看过的那篇文章。
「这个不是“Moira”发过来的原件吧,你应该篡改过了。原文是怎么样的?」
「篡改?嘛,只改了一个字。」
「只改了一个字?」
「是“地”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向他寻求解释。
「在地面的近处。侍奉神明的人,将会实行预言。」
(原文:地に近い場所。神に仕えるもの、予言を実行する。)
「地面的近处?」
对于我单纯的疑问,佐囲東点头表示了肯定。
「如果是地面的近处的话我想肯定不会到屋顶上来。如果是天空的近处,侍奉神明的人。由于这个关键词,我想前辈一定会到屋顶上来。」
好像是有什么催促着佐囲東说下去一样。他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天空的近处。学校里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并且是侍奉神明的人,从这个句子里很容易就可以让他联想到圣女贞德。前辈如果在意由末的话,一定就会出现。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那我就没有杀他的必要了。因为在他没有出现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失去了作为由末的恋人候选的资格。」
我在适当的时候附和着他。但是也不忘记套出他接下来的话。
「我到屋顶寻找押田的踪迹。但是我失算了。屋顶上由末也在那里。」
「安西吗?」
「由末时常在屋顶进行角色练习哟,你不知道吗?」
「嘛。」
如果扫了得意洋洋地说着话的佐囲東的兴致,我可能被杀也说不定呢。
但是,安西和押田一起在屋顶上?
「总之,看到计划被破坏的我回到了教室。然后事件就发生了。」
「原来如此,虽然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你的动机很明了。」
谈话终了之后,我冷静地思考着,佐囲東的自白好像将我紧紧抓住一般。
「你给我等等!你知道的为什么把真相告诉你吗?是因为我把一切都赌在你的身上了!」
我看着佐囲東的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也可以是充满憎恶地看着我)。
「那么,这样呢。总之,你和安西的杀人动机一半一半吧。」
至少我认为安西没有杀死押田的理由。
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安西那时候是在屋顶上。
「不是我干的!」
我用眼神制止了吵吵嚷嚷的佐囲東。
「不要说什么赌在我身上这样的话。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佐囲東放开了抓住我的手,但是还是不断说着“我没有说谎”。
「你当初是怎么计划杀死押田的?」
佐囲東一边踌躇,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高压电流枪。
「我想用这个,让他从屋顶掉下去。」
竟然把这种东西带到学校里来了,真是一个超危险的人物啊。
佐囲東犹如一个年老的老人一般沮丧地说着,不过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嘛,姑且算是有凶器吧。」
话说回来,他好像并不准备把手腕给切断啊。
虽然佐囲東应该不知道尸体的状况,但是我也没有说的必要。反过来如果让他知道了的话,他就知道了凶器不可能是这个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整理着情报的我,佐囲東小声地说。
「恩...怎么样的话。」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们组织不是警察,所以并不会做强行搜查这种事情。
不过我们组织是“如果有可疑情况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中”这样不讲理的组织。就算犯人不是佐囲東,我想佐囲東要像以前一样过平常的生活,那也一定很艰难吧。
「既然你说什么都没做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做。所以,不要轻率地进行行动。」
总之,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的话,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佐囲東点了点头,看起来也不想说别的什么了。就这样,我离开了教室。
总之,先向安西确认一下可能会比较好。
我向那个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