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嗨,有进展了吗?”
“哟,不二。”正在吸烟的桃城看起来有些疲惫,指了指沙发示意不二坐下,“基本上是零,真不愧是心理学的高材生。”
“基本上?”
“我们根据档案对他进行了调查,6岁开始上学,中间除了少量的病假外没有过中断,邻居、同学包括老师给的评价都是正面的——礼貌、严谨、认真、成绩优异……完全感觉不到有精神疾病。”
“那些病假,是进行哪方面的治疗呢?”
“都是摔伤撞伤之类小伤痛,最严重的一次是骨折,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不过他以前是学校网球社的主力,会受这种伤也很正常吧。”
“没有过精神科或者心理治疗的档案?”
“完全没有,你不要再往这方面想了。”
“有没有可能……”
“难道他身边那么多人都一致的串供吗?还是说他们都有眼无珠的把一个疯子看成了翩翩绅士?”
“眼见未必为实呢。”
“你非得抓着这点不放吗?他本身进修的就是心理学,演成这样对他一点难度也没有吧!”桃城将烟头使劲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变得不客气。
“这次不是光凭感觉了,”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报告,不二异常的严肃,“你还记得失踪人口的调查结果吧。”
“除了1号和12号,其余的死者身份都已经查明。怎么,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而且相当有趣。”不二示意桃城看看那份DNA检测报告,“那些查明身份的死者都或多或少的和嫌疑人有关联,而1号是中年女性,12号是年龄相仿的中年男性,同时出现在柜子里,并且都没有报失踪,你不觉的这太过巧合吗?”
“……”桃城皱起眉,似乎对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
“因此我对它们取样进行了DNA检测,结果显示这两个身份未明的死者和嫌疑人的DNA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十。”
“你直接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似乎感到问题的严重,桃城坐直了身子。
“血亲关系,一男一女,你会联想到什么?”
桃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现在你还要坚持说他是在演戏吗?”
叹了一口气,桃城很无力的问道:“那么你认为他到底是什么病?”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专业范畴,”不二拿起纸笔写下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递给桃城,“推荐你去找他。”
=======================================================================================================
推开办公室的门,和往常一样的窗明几净,整洁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海堂死死的盯着昨天男人倒地的位置,没有血迹,没有异物,就连一丝头发都看不到,仿佛那个人不曾来过一样。
是啊,乾承诺过会让那个人像从未出现在这里过一样。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踏进办公室的勇气。叹一口气,海堂眼里流露出悲戚的颜色。
“不是我的错……你早就应该死了……早就……啊啊啊……”烟灰缸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沉闷声响,海堂捂住脑袋,浑身发抖的痛哭起来。
从后面环抱住海堂,乾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够了,海堂。”
“可是我杀人了……我……”海堂不住的挣扎,似乎对自己感到绝望了。
“不是你的错啊,你知道的。”富有磁性的低音如抚摸般送入海堂耳中,此刻的乾笑容迷离,像极了诱惑夏娃吃苹果的蛇。
“我杀了他……父亲……”始终不肯抬头的海堂只是断断续续的诉说的自己的无助。
“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听到,就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就不算发生过。”恶魔般的耳语继续诱惑着海堂,“我可以让这个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只要你点头。”
“嘶……”犹豫了很久,仿佛连空气都滞涩了一般,海堂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梧桐树叶干燥刺鼻的味道飘进海堂鼻腔,被晒暖了的光带着秋季特有的寒意拂过。被阳光晃得有些炫目的海堂扶着门框蹲下,不可遏制的干呕起来,泪水似乎又要夺眶而出。
现在的我已经和你一样浑身沾满鲜血了,这样你满意了吗?你这个魔鬼!
“海堂,海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到乾的声音,海堂觉得自己脑中的某跟弦“嘣”的一声断了线:“混蛋!滚回你的病房去,别来烦我!”
“你的脸色很苍白,休息一下比较好。”乾不为所动的抓住海堂的手腕。
“放开我!现在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都不需要你动手了!”海堂用尽力气想甩开乾的手。
“听着,海堂……”
“滚!离我远一点!你滚……”
乾将海堂拉入自己怀中,轻轻的安抚:“已经没事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是吗?你还是受人尊敬的海堂医生,而我,依旧是那个被警方严密监视着的杀人狂。”
“呜……呜呜……”海堂迷惘的流着泪,紧紧抓住乾的衣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没事了,没有人知道他来过,很快就会过去的。”乾慢慢收紧了双臂,让两个人更贴近一些。
究竟谁是医生,谁才是病人?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