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头往这边看一点,对了……诶,表情不要太僵硬……”
“腰身直一点,道具放在胸前。”
“眼神别那么直,温柔些!好,就是这样!”
“我说,你怎么老是要抓头发?会弄乱造型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身子柔些!!!”
“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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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个小时的拍摄总算结束,莉莎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便匆匆离开。现在,她终于可以尽情摆弄头发抓耳挠腮了,平时就不怎么化妆,娇嫩的皮肤突然被敷上厚厚的脂粉,不难受到随时想抓才怪;原本垂顺的头发几乎被造型师喷上将近一瓶子发胶,等干透了,头发也变得跟鱼刺般扎手;摄影棚内虽然有空调,不过在厚厚的大蓬裙子遮盖下,一对纤腿还是直冒汗……曾经以为那些风光无限的模特挣钱超级轻松,而现在,腰酸背疼手麻脚软的感觉才稍微告诉她,事实远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对她这种为了挣钱而兼职的新人来说,在摄影棚里,杂志主编是上帝,摄像师是老子,任何一点感觉不对,就会毫不留情挨骂,还不能还口,除非希望上帝老子炒了你。自己是个老外留学生又如何?这份杂志的总编辑早就招过不少兼职的洋学生模特,从来都一视同仁,拍得好就奖拍不好就批,弄不好随时炒你鱿鱼。好在这些年,莉莎早已习惯于谋生的艰辛,在纽约,跟在上海,分别不算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