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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西游番外篇 (原著风格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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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只觉心死成灰,更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那昔拉缓缓落在地上,道:“泼猢狲,我在狮驼国,借你师父被俘之机,暗中使些法力,也懒得取你性命,只望你心灰意懒,抽身离去。谁料你误打误撞,去找如来诉苦。前番割袍岭,你中了蛟魔王一剑,我再封你心志,你若那时便死,化作顽石,也算不受大罪,留个囫囵尸首。今日却便宜不了你了。”
行者伏在地上,心道:“罢了,罢了,我和几位师弟保师父西天取经,虽未成功,也以命相搭,算是报了师父当年点化相救之恩。只望如来念在我等血洒西方路上,能派人将那几担经书送去东土。”昔拉却走到八戒等人身前,冷然道:“先杀你几个来以鲜血养我宝剑。”切西亚上前道:“昔拉,你教训教训这几个也就算了,若是真有杀伤,日后如来找上门,圣父耶和华那里怎得交代?又怪罪下来,我等如何担待?”昔拉宝剑一挺,阴森森得道:“便是天使,我也杀过不少。此时杀几个异教徒,怎有这般啰嗦!”
切西亚奈他不合,眼见他杀心大盛,不由暗自焦急,心想那六丁六甲,五方揭谛等神怎还不去佛爷菩萨玉帝处求救?却不知那昔拉做事缜密,早用邪术将这里罩住,但凡法力弱些,便进出不得。
且说行者中了心毒,闭目等死,忽听有人诵经:“……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他一愣之下,发觉竟是长老的声音,句句经文,透心入窍,只听到:“……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顿觉心下如月照清泉,一片雪亮剔透,再无丝毫污垢。
毕竟不知此番凶吉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IP属地:北京113楼2017-06-1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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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斗战胜佛非虚冠,旃檀功德无量衡
    只说昔拉见八戒等人都昏死过去,不由得心下恼怒,暗想:“若是一剑下去,不疼不痒,却是便宜了这几个。”正发恼见,却听切西亚调笑道:“你还是先看看身后吧。”急回身,却是行者手持金箍棒,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原来那唐长老乃金蝉子转世,自幼精研佛法,与行者等人又是十来年朝夕相处,此时虽身在千里之外,危急时刻仍是心有感应,想起那乌巢禅师曾传《多心经》,并言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于是便将那经文反复念诵。这经文虽然只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却乃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也。故长老虽无高深法力,但这经文传与行者心中,却解了昔拉的邪毒。
    昔拉眼见行者重又站起,不由得大怒,挥剑便砍,行者向外一架,将身一拱,只长的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手中那棒,上抵三十三天,下至十八层地狱,好似擎天一柱。昔拉却是丝毫不惧,一声长啸,也露出万丈法身,背后生出一对蝴蝶般的翅膀,遮天蔽日,色彩斑斓,然细看之下,里面却是无数亡灵,有恨有惧,有惊有悲,有怨有怒,嚎啕翻滚,惨不可言。原来这昔拉生性好杀,屠戮生灵无数,更无论凡夫俗子还是精灵鬼怪,乃至天使神圣,凡死于其手的,都被他将魂魄拘住,以增自身法力。
    行者飞身向前,那棍自上而下,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砸下。这力劈华山本是拳脚功夫,被他用金箍棒使出,当真是威不可挡,只吓得众阎王抱头奔走,哈迪斯伏地战栗。昔拉不躲不闪,只使一招摩西分海式,将那剑向上一撩,只唬的四海龙遍体冷汗,波塞冬瑟瑟发抖。


    IP属地:北京114楼2017-06-1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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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棍相交,只若山崩海啸,又似雷电轰鸣,两人都是一震。昔拉咬牙切齿道:“泼猢狲,今日本想只杀你们几个徒弟,留唐僧自生自灭,此时却定要将你们这伙秃驴全绑到十字架上烧成焦炭,再将魂魄拘了,永世受我煎熬。”行者听他说的恶毒,又见那无数灵魂的惨状,也是盛怒,堵斗中看准时机,只金箍棒架住那柄巨剑,跟着使出三头六臂的手段,左右两根铁棒一记双峰贯耳,击向昔拉。
      原来切西亚有一门奇术,最能激发奋怒之人的潜能,那些暴怒行凶之人往往平添力气,能成平时所不能之事,便是此故。此时她眼见形势危急,不由得趁行者盛怒之际,暗中施法相助。这法天象地神通最好心神法力,按理万难与三头六臂一同施展,但此时行者只觉周身罡气,遍体神通,运转施放无不随心,尽情如意。
      昔拉不及闪躲,便将蝶翅一收,护住身体,那两根金箍棒,一如不周山擎天巨柱,一如巴比伦通天神塔,然那由亡灵所凝聚成的蝶翅强韧无比,无坚不摧的金箍棒打在其上,也是丝毫无功。行者只将三根铁棍舞的似银河沸腾,暗夜之下,团团金光却似乌金飞舞,三日凌空。那昔拉仗着蝶翅护体,手中宝剑只攻不守,招招抢攻,步步进逼,面对行者三头六臂,仍是不落下风。
      两人只发狠斗了三百回合,眼见东方天际隐隐有些发白,行者前后在昔拉身上打了几十棍,却都被那蝶翅弹开。再斗时,只觉得六条臂膀有些磕绊,三条铁棍时常牵制,几次与对方宝剑碰的重些,铁棍更险些脱手,便知自己神通已要耗尽,此战若要死中求生,唯有放手一赌。当即将三条铁棍并为一条,洞开门户,只运尽生平力气,向昔拉头顶击去。
      他运七十二变神通,五行之力一起迸发,却是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至五行归一,一棍之下,竟隐隐有盘古开天辟地之威。那昔拉却是艺高胆大,双翅一叠,护在身前,巨剑夹着寒光冷风,刺向行者小腹。
      却听轰的一声巨响,之间漫天流光飞彩,遍地霞雾层层,却是那对蝶翅终于被打的粉碎,炸开来,无数亡灵,四下乱撞,然这里被昔拉的法术所封,又走不脱。巨震之下,行者和昔拉也各自受伤,嘴角挂血,消了法相,变回原来面目,掉到地上。只行者一口气岔了,半跪在地上,金箍棒也脱手掉在身前,昔拉却是单手持剑,似无大碍。
      昔拉冷笑道:“泼猢狲,受死吧!”也不急着聚拢飞散的亡灵,只从怀里摸出一只短刀,手一抖,便如寒光飞芒一般,射向行者咽喉。切西亚急将圣钉飞出,想要将那短刀磕飞,谁料昔拉手劲甚怪,那刀飞到一半,猛然刀头一歪,变了方向,朝行者心窝飞去,却让圣钉打了个空。
      却听铛的一声脆响,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箍棒竟自行跃起,替行者挡了这雷霆一击。原来这金箍棒又名定海神珍铁,最初大禹治水时,以之测量江河湖海的深浅,历尽生死,方治水成功。故此时虽历经岁月无数,这神珍铁上仍有禹王残留余其上的法力,适才行者拼尽全力的一击,激发了这份禹王的法力,加上这神铁亦是灵物,故替行者挡了昔拉的短刀。
      行者此时已捋顺罡气,急拔一把毫毛,不及咬碎,便直接向昔拉吹去。昔拉暗想:“你这身外身的法门,已被我破了,如何又用?”依旧长剑画个圈,放出烟雾。眼见哪些毫毛变的小猴,一碰烟雾,又尽数变回毫毛四下飘落。昔拉刚想出言嘲讽,却猛觉得身上一紧,原来有三只猴子,已经扑在他身上,搂腰扯手,抱腿绊脚。原来这三只小猴与其余不同,是行者用观音菩萨给的三根救命毫毛所变,自不怕那昔拉的邪毒魔功。按理说以昔拉的本领,绝不会让这三只小猴近身,但他大意之下,终是给了行者反败为胜之机。
      行者一提金箍棒,飞身而上,手起棍落,只打的昔拉头溅桃花万点红,口喷碎玉几多白。须知战场厮杀,无论本领高低,胜败输赢均只一线,万不可有丝毫轻敌。总算昔拉法力深厚,生死关头,竟然舍了肉身,只元神脱壳而出。行者却如何能放他走,目孕两道金光,将那邪灵照住,铁棍一挥,便要将他搅的魂飞魄散。棍落处,只听当的一声响,却是被切西亚用圣钉架住。切西亚道:“大圣,你今日一战,定可威震三界,名传万世。只是这昔拉终归与我同殿为臣,况且此番真身被破,日后再难逞凶斗狠,还请饶他一命吧。”行者此时疲累至极,当即摆摆手,直接坐在地上打坐运功。切西亚将昔拉抓在手里,道:“大圣已经饶你不死了。我本想送你回伊甸园,可那鼠怪还未杀净,难以去向圣父复命。不知你可能自己回去?”她眼见昔拉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满脸都是幸灾乐祸之色,话语间更极尽嘲讽之能事。


      IP属地:北京118楼2017-06-20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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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拉又恨又怒,却也不敢久留,一缕元神,飞回伊甸园。上帝恼他杀心太深,戾气难消,便不为他重塑肉身,却是后话。昔拉一走,法力散去,无数魂魄四散投胎,待邪毒慢慢消散,八戒等人也悠悠转醒。行者却一直坐到天近傍晚,才收了毫毛,缓缓站起。
        切西亚笑道:“你若驾得云雾,便随我去接你师父。老和尚饿瘦了,莫要怪我。”行者此时依旧浑身酸软,却不放心八戒等人和切西亚前去,当即强打精神,要师弟看好行李马匹,和切西亚一同踏上云头。切西亚知他此时驾不得筋斗云,故压住云头,向北而行,这千里之路,本是一扭腰便到了,此时却飞了半个多时辰。
        一路上,切西亚却是兴致甚高,对行者道:“你这一路炼魔有功,要我说,到了西天,如来总要封你个佛位。”行者谦道:“戴罪之身,何敢奢求成佛?”切西亚回身一笑,百花失色,道:“既如此,我与你做一赌,若是我赢了,你将那三根反败为胜的毫毛,送一根给我。若是我输了,我送你一把伊甸园里收的种子,种到花果山上。”行者点个头,道:“却先替我猴子猴孙谢你了。”
        切西亚听了不由得吐气如兰,声若夜莺,道:“你师父乃金蝉子转世,此次取经圆满,自是成佛作祖,得个无量金身。那猪八戒和沙僧,之前在天庭做官,虽无大本事,但一路辛苦,也有功劳,总也要胡乱封个菩萨,不然有些委屈。此番若能取得真经,全靠你一路扶持,加之你本就是齐天大圣,我想那如来当封你和唐长老一般为佛,不会只和八戒沙僧一样。”
        两人说话间,见脚下高山峻岭连绵不绝,只山脚下有片村庄,切西亚一压云头,道:“你师父便在那最大户的家里。”两人落下来,切西亚大刺刺的迈步就进,随手扔了几块散碎银子给那户主仆,道:“老和尚,你大徒弟来接你了。”只说唐长老急忙走出,行者亦大步迎上。切西亚道:“若是你师父无碍,我便与你一同使个摄法,带他回去。”那长老却对行者道:“且慢,且慢,这家都是行善之人,如今却大难迫在眉睫,你帮我想个万全之法。”


        IP属地:北京119楼2017-06-28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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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者扶住师父,道:“师父,莫急。您一发慈悲,我自替您摆定周全。”那长老当即说出缘由,却是这附近山上有四十个无恶不作的大盗,要强占这户人家的独女,今早派人送信,写明当晚便要来娶亲。言到若有不从,便要杀个鸡犬不留,再将那少女强掳回去。那户人家主仆一起,也齐围上求情。
          那切西亚听了,忍不住笑道:“你们莫急,那小和尚有些手段,一路棍,替你们将强盗都打绝了,岂不爽快。”行者摆摆手,道:“老孙如今却不胡乱伤人了。”切西亚哼一声,噘嘴道:“这般不爽快,好好好,你是要成佛的。一会儿这些强盗若真的前来,我便替你都杀了。我只挨个问贼人,我相貌如何。若是说我好看,我便算他有了非分之想,抬手杀了。若是说我不好看,我便算他有眼无珠,也抬手杀了。”
          这切西亚不愿轻易显露真身,故进庄后,一直黑纱蒙面,唐长老不识其面目,只道是天上的神仙,此时却听她说的杀孽深重,十分恶毒,急忙道:“不可,不可。强盗总归是人身,岂能轻易打杀。还是着行者送他们去官府吧。”
          那一家主仆听了,忙道:“师父,我这里天高皇帝远,官府也难管。纵押去官府,这伙强盗只说是来提亲,如何能治罪?又使些钱,恐就都放出来,这伙强盗都是亡命之徒,无恶不作,不是坑杀我等?高徒若有手段,替我们做个干净吧。”
          切西亚听了,不由得对长老道:“高僧,您看,你若是今日行善,不杀强盗,日后这帮百姓便要吃刀。若是杀了强盗,却又要坏你修行。”正说话间,却见外面灯火通明,只听人马吵杂。


          IP属地:北京122楼2017-07-0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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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唬的那一户主仆,瑟瑟发抖。
            长老亦不知如何是好,只急扯着行者。行者道:“师父,若是将这伙强盗捉捆擒拿,都手到擒来,只是事后反害了这一户人家。”长老道:“那如何是好?”行者笑道:“匪寇夜闯民宅,入室行凶,主人打死无论,何况强抢民女?”长老道:“胡说,这些是人身,如何能随便打杀!纵是按律,拿住之后,亦不可乱来。”
            便在此时,那伙歹人早踢开大门,闯了进来。一个个目露凶光,满脸戾气。手持利刃,满身斑斑点点的血迹,有红有黑,有新有旧。随非青面獠牙,却比厉鬼心肠更恶,生的人面,偏长兽心,长老肉眼凡胎,也看得出那阵阵煞气。行者道:“师父,你看这些人和妖怪有什么分别?”长老心中千思百转,最终只道:“悟空,你无论如何要保这家平安,若真到迫不得已处……我,我自担了罪责,再替他念超度经文”行者道:“这些人作恶多端,自有阎王惩处,如何是你念经能超度的?”
            切西亚却懒洋洋往房门外一站,道:“你们拢共四十个好汉,不知哪个要娶小女子?”她不曾摘掉面纱,但言语千娇百媚,早令那伙强人心魂失常,为首的扑上来便抱,却被后面的二当家强上两步,一刀刺死。切西亚转个身躲开,续道:“不知你们众好汉哪个最英雄?哪个本领最高?小女子最喜欢武艺高强的豪杰。”只这话一说,那伙强盗立刻相互厮杀起来,一个个卖弄精神,施展武艺,只为让切西亚另眼相看,转眼便又自相残杀,死了七八个。
            长老大急,道:“悟空,这、这……”行者道:“他们自相残杀,关你我何事?不若我们先走,莫耽误了取经行程。”长老终是不忍,无论如何不依,行者无奈,只得用定身法,将那伙强盗定住,细一数,却已死了一半,只剩二十人了。切西亚道:“这些人满手血腥,我将其送去官府,定要重判。此时便先留其性命,莫要你师徒为难。”
            长老听了甚喜,便与切西亚施礼,行者亦拱手道:“后会有期。”切西亚笑道:“若是尚未分别,就急盼再会,何不今夜相谈尽兴,行为随心?”行者亦笑道:“若是随心,我便急急的和师父西去了。”切西亚点点头,目送行者使个摄法,带长老离去,又叫过那几个仆人,道:“这定身法不知能定到几时,我若是你们,便快快动手,将他们都宰了,埋到后院。”说完,衣袖一挥,消失在夜色之中。
            却说行者与长老会和八戒、沙僧,师徒四人继续西行,这一日又走到一处荒山野岭之上,正是那兽吼连绵,人烟绝迹之所。眼见日沉西山,忽的阴气大盛,卷过一阵腥风,惊得那白龙马举蹄嘶鸣。行者让过风头,将那风尾抓过一闻,暗想:不好,这风若不是虎风,就断是怪风。
            便在此时,猛地地动山摇,却从地里钻出个妖魔,獠牙外露,肌肉虬节,只露到腰,便有数丈之高。行者急飞身而上,半空中从耳朵眼里取出金箍棒,晃一晃,一丈长短,抖一抖,碗来粗细,大喝一声:“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西游番外篇》第一部到此结束。
            第二部(如果有)可能会适当换一换风格。


            IP属地:北京124楼2017-07-05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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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赫拉克勒斯定妆照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2楼2017-07-12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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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发问的那汉子听了道:“兄弟,真按你所说,那遇见的多半就是二郎爷爷的哮天犬了。”那刀疤脸听了,不由得吸口气,道:“幸好我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还算孝顺父母,不然二郎爷爷嫉恶如仇,恐怕就要摘走我这项上人头了。”另一个红脸汉子,借着酒劲,大着舌头道:“什么二郎爷爷,不过是香薰的泥胎,我却不怕。再者古人常言,鬼神怕恶人,若是换我,嘿嘿,一刀就宰了那猎犬。就是狗主子真来了,我也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旁边桌上饮酒的两人却一起站起身,走过来,当前一人一抱腕,道:“众位,我二人本不该扫各位酒性,只是二郎显圣真君曾救过家父性命,今日实不愿恩人威名,被人背后污损。”那红脸醉汉怪眼一翻,道:“你两个什么东西,也来教训爷爷!”跟着起身便去扯说话之人的前胸衣襟。那人却是右手向外一推,格开他手腕,跟着一搭他右肩,将他压在椅子上,再动不得。
                那刀疤脸一是看这二人神情彪悍,行动虎挪狮移,显是高手,二是想到哮天犬的模样,也有些胆颤,故急忙拱手道:“二位能为恩人名誉仗义出手,果是好汉。我这兄弟酒后失言,算是双方不打不相识。若不嫌弃,干一碗酒如何?”那二人亦十分豪爽,各饮一碗酒,先前出手那人道:“喝了酒,我便说说当年真君如何除妖邪,救家父。大伙评评,这样的神仙该不该享受人间供奉,凡夫敬仰。”
                那人顿一顿,续道:“当年家父年前时,仗着一身好武艺,在镇远镖局做镖师。有一天,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却有人来敲门,家父出去一看,却是个年轻人,赶着一辆马车,车上有两个包好的木箱。那人自称是平风郡郡守的侄子,让我们押送这两箱贺礼,赶在郡守母难之日前送去。家父一算,单程约莫要走二十天,离郡守生日将将一个月,一路上也算太平,故便痛快答应了。
                开箱与那年轻人一起查验货物,第一箱乃是些金银玉器,古玩丝绸,也无甚稀奇。再开第二箱,里面只有一根状似虎狼之牙,却足足有三尺长短的奇物。那年轻人说这乃是北俱芦洲异兽之牙,有镇宅辟邪之功,家父等人也未在意,便写了清单,与那年轻人一起封了箱子。


                IP属地:北京134楼2017-07-13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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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结清了账目,便告辞走了,家父这边收拾妥当,第二日早早出发。按那年轻人要求,这趟镖一共三个镖师,六个趟子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出门走了不到二里,那年轻人又带了两个个随从迎上,说是一起走镖。家父见那两个随从都是练家子,想是货物珍贵,雇主不放心,因此也没多问。
                  这一路镖走的极顺,到了那郡守府宅,交了货物,管家留家父在偏房用饭,然后带着那年轻人的随从走了。家父还道是郡守体贴,谁料却冲进了一群持刀拿箭的兵丁,不由分说将一众镖师,趟子手捆了,拿去后堂。
                  那郡守在后堂,却不穿官服,反穿了件道袍,身后站的三人,正是那个自称是郡守侄子的年轻人和两个随从。那年轻人狞笑道:‘这神牙需以精壮武者的血气供养,你几个便送佛送上天吧。’说完抽出宝剑,杀了一个趟子手,收了两大碗鲜血,涂到那巨牙上。郡守就盘膝坐定,抱着巨牙,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什么邪法。说话间,那年轻人一口气杀了五个趟子手,两个镖师,只剩家父和另一个趟子手命大,眼见那巨牙已经变的白里透红,牙根不断冒出红光。
                  郡守抱着牙,说:‘素闻这神牙饱饮鲜血后,能助人成神,不知真假。’接着就用嘴咬住那牙根,开始吸冒出的红光。”
                  那汉子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喝一口酒,幽幽道:“家父曾对我兄弟说,他一辈子走镖,过的刀头舔血的日子,死人堆里爬进爬出,却从没见过这般可怖的情景。


                  IP属地:北京137楼2017-07-14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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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郡守忽然大叫一声,然后身子开始不断长高,最后道袍全都撕裂了,在屋子里也只能半蹲着,那颗牙也在他嘴里生了根。
                    郡守的侄子见事不对,早从房门跑了,那两个随从却被郡守一手一个抓了。郡守似乎已经不能人言,只口中嗬嗬有声,先把其中一个脑袋啃掉了半个,另一个在他手中,也是半死,挣脱不得。家父和那趟子手双手被困,但腿脚能动,便趁乱撞破了窗户,跳到院子里。
                    这时那郡守也撞破墙,扑了出来,这一乱,引来不少的人,但此时郡守早变的和妖魔无异,筋肉鼓胀,连皮都撑的条条开裂。那些护院仆人也认不出是郡守,胆小的抱头鼠窜,有几个不要命的就上前乱打,都被撕成碎块。家父和趟子手两手被缚,行动不便,终于是和几个仆人丫鬟一起被逼到了墙角。那郡守正要动手,突然从天上降下一人,各位也猜到了,正是二郎显圣真君临凡。
                    郡守此时身形如肉山一般,却被真君单手一推,就退出数丈。郡守怪叫一声,又拔起一颗合腰粗的树,着头砸了过来,真君仍只是左手一伸,架住那树,右手凌空一掌,打的郡守胸口凹陷,后背都冒出大片血雾。郡守摔倒在地,抽搐几下,缩回原来大小,死的透了,那颗怪牙也掉到一旁。
                    真君这是转头看了看家父和趟子手,一挥手,蘸水的麻绳就都解了,道:‘这牙乃是南瞻部洲上古妖魔凿齿之牙,当年后羿杀死凿齿后,也未料到凿齿牙上附有邪力。普通人接触的多了,也会坠入魔道,这郡守用妖法激之,想得那凿齿之力,却心神尽失,变成怪物。这等大案,自要皇帝亲审,你们都留在这里,介时做个证词,我叫城隍土地去与他讲明因果,保你等无事。’”
                    那汉子讲到这里,桌上几人同时道:“当初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将郡守侄子判了斩立决,说是妖法惑众,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隐情。”


                    IP属地:北京138楼2017-07-18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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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讲到这里,桌上几人同时道:“当初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将郡守侄子判了斩立决,说是妖法惑众,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隐情。”这时那桌上一个一直为说话的黑脸汉子道:“若说是怪力乱神,我一兄弟在斋聊郡郡守府上当差,曾与我讲过一段奇事。”他话未说完,有人插话道:“那郡守可是今年的状元,姓宁的那个年轻人?”那黑脸汉子道:“不错,正是今年的状元。我那兄弟曾与我说过一件秘事,也不知真假。说是宁郡守中状元之前,也是个穷书生,一次途径荒山,遇到山洪封路,眼见天色晚了,正愁没有地方露宿,却看见一户宅院,上前扣门,发现是一户荒宅。宁郡守进去之后,发现院子里满是野草,嘿嘿,你们猜那草里有什么?”
                      旁边几人道:“最多不过几根白骨,怕个鸟啊。”那黑脸汉子摇摇头,道:“是黄白之物,是几锭雪花银和马蹄金!”众人一听,不由得眼中尽是艳羡之色,有的道:“宁郡守却是发迹之前,先得些横财。”黑脸汉子呸一声,道:“宁郡守是读书人,如何与你们这几个俗人一般?宁郡守看也没多看一眼,只去房里,想挨上几日,等山洪退了,好赶路,谁料半夜来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他撩拨。宁郡守自是严词拒绝,将那女子赶走。
                      第二日却是天刚擦黑,那女子又来,说自己乃是生前饥荒年间,与父母逃难,病死在此地,父母怕自己体肤被灾民所食,便连夜烧了,将骨灰放在罐中,埋在山上,结果魂魄却被山上一个老妖所拘,日久天长,化作野鬼,却替他迷惑男子。有贪财的,取了金银,那金银是鬼骨所变,半夜就挖他心肝。有好色的,却将他迷晕,抽了血,送给老妖做食。宁郡守听了自然害怕,那女鬼说今夜自己若是再不得手,明夜那妖物便要来亲自动手了,故明日一早,不论山洪如何,明日一早,定要离开。那妖物白天行动不便,如此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宁郡守听了,叫那女鬼与自己一起离开这荒野之地,那女鬼摇头道:‘我乃鬼身,怕白天阳气,如今骨灰被那妖邪占了,如何能走脱?’宁郡守听了,便说要明日一早,先去挖了女鬼的骨灰,再离开这里,女鬼又怕他挖了骨灰,反惊动妖物,两人商量许久,也无办法。”
                      桌上众人听到这等神怪香艳之事,不由得兴趣大涨,道:“那宁郡守的夫人相传是十足的大美人,都说两人恩爱,却不知当年宁郡守还有这等风流事,莫不成白天人妻,晚上鬼妾?”黑脸汉子笑道:“你们几个莫要胡说,这女鬼,便是郡守夫人!只说宁郡守与女鬼,呸,就是他日后的夫人在屋中发愁,忽听到有人扣院门,吵着要借宿一晚。郡守夫人大喜,说快放他进来,若是贪财好色之徒,今夜正好将他拿去交差,送给妖物吃。
                      宁郡守是读书人,如何能干这等事?正不同意间,却听那扣门的人不知如何,竟已经进了院子,道‘我不禁吃,我师父禁吃。只他这几日伤风,恐肉有些发酸。’


                      IP属地:北京141楼2017-07-20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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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郡守急忙出门看,却是吓得走着出去,爬着回来,你道怎地?来人三分不像人,七分活像鬼,说像人,却有个毛脸雷公嘴,说像鬼,却又穿着和尚衣服。郡守夫人急忙出来,却也不敢近前。那毛脸和尚便对宁郡守说:‘你莫要胡思乱想,若是明日你走了,那老妖寻着气味,摸到你家,却不是将你父母一起害了?我师父马上就到,你快快打扫一间干净房屋出来,再烧些热水。’说完,却又从那院墙上直接跳走了。
                        宁郡守没有办法,只得和夫人一起收拾出一间偏房。这时那毛脸和尚已经带着师父、师弟来了,那师父骑匹白马,还是个有道高僧的面貌,两个师弟,却比那毛脸的更唬人,牵马的猪头人身,长嘴大耳,獠牙朝天,挑担的一张晦气脸,好似画里的夜叉恶鬼。这伙人进了房,那毛脸的便对宁郡守说:‘今夜你只管放心,明晚那妖邪来了,我替你拿住,算是你送给我的一桩买卖。’结果不到一炷香功夫,那毛脸的便耐不住性子,跑去找郡守夫人,说是今夜无事,等不到明晚,让她回去对老妖说,宁郡守不肯就范,加之又来了几个路人,叫它亲自来此地动手,吃些活食。
                        郡守和夫人一听,心想这毛脸的实在是个混人,耗过今晚,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可以商量对策,如何这般急着送死?无奈却拗不过那毛脸的,最后夫人暗想:常言道人有古怪像,必有古怪能,这几个或许有些本领,也罢,今夜便仗着人多,合死一拼,纵然抵不过那妖物,我也舍命要救宁郎。
                        想到这里,郡守夫人便化作青烟,去引那老妖怪前来。这边宁郡守吓得缩在房角发抖,那边一伙人却是浑不将生死放到心上。毛脸的喜上眉梢,扎耳挠腮,猪脸的不住骂猴脸的惹事,晦气脸的却一句话不说,只扶持师父洗漱。
                        这时那郡守夫人已经引着老妖来到院外,她故意喝道:“姓宁的,快出来送死。”便是要让里面的人有所准备。却见毛脸和尚喜上眉梢,跳了出来,问老妖是何物成精,有何名号。那老妖哪里答话,劈手便去掏他心窝,却被他使个小扑跌,接住手,顺势摔到地上,结果你猜怎地?和尚瘦小枯干,却是个鹅卵石,老妖相貌狰狞,身子粗大,却是个真鹅卵。毛脸和尚下手有些没轻重,那老妖又是命薄,只一下,便直接摔断脖子死了。
                        毛脸和尚便叫郡守夫人将尸首拖走扔弃,说是怕留在院外,明早吓到自己师父。郡守夫人暗想这妖物平日里对自己耀武扬威,今日却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招便丢了性命。当即将那尸身拖走,又挖了些人参、灵芝、草药、野菜、山果送给那伙和尚。郡守感激之下,替长老煎熬草药,郡守夫人也动手备些饭菜。那毛脸的看郡守与夫人郎才女貌,便说:‘你两个虽有月佬红线牵连,可惜倩女幽魂终非人,阴阳有别难般配。’宁郡守与夫人急忙一齐跪拜,求他相助。毛脸和尚又道:‘我师父乃有道高僧,你扫屋、送药、赐斋,乃是积了天大的福源,我便帮你想个办法吧。’围着郡守夫人饶了一圈,道:‘你已经有些道行,本为孤魂野鬼,却修出了实体,虽是纯阴之体,总是有胜于无。这样,我给你写道符咒,你烧成灰就水喝了,便立得肉身。’
                        那猪脸的听了便叫道:‘自古只有道士画符写咒,你一个和尚来鬼画符,好不知羞。’师父将他喝道一旁,对毛脸的说:“古人云,宁拆七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若送他二人圆满,也算一件功德。”那毛脸和尚笑道:“师父,功德还算你的。我这符咒好画,只是符胆需要你将指尖刺破,第一滴血在上面,取画龙点睛之意。”那猪脸的听了又叫:‘师父,我说这猴子弄花枪,你还不信。就是老猪在纸上乱抹两笔,你滴上血,也能令这女子转阳。’


                        IP属地:北京142楼2017-07-2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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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 第二部开头部分,之前发的被吃楼了。
                          第二部
                          一、 夜话
                          西牛贺洲有一大国,名曰钦法国,此国都城向东四百里远近,有一条大河,水深浪急,暗流涌动,故名囚龙河,取那蛟龙亦难渡此河之意。正值寒冬,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片素裹,唯那囚龙河水流湍急,竟不结冰。河畔有家客栈,取囚龙河的龙字,匾上写龙门客栈四个大字。此时明月高悬,雪花纷扬,客栈内却热闹非常,厅里满是喝酒吃肉,划拳行令的客人旅者。
                          中间一张桌围坐了五六个腆胸迭肚,虎背熊腰的大汉,各带兵器,桌上杯盘狼藉,一看就是些江湖豪客。其中一人端着酒,问左侧的汉子道:“你在宋员外家做事,吃穿不愁,为何突然就走了?”那汉子脸上三四道疤痕,看着频有些吓人,喝一口酒,道:“这事我本是打死也不敢讲,但今天桌上坐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借着酒壮胆,也不怕哥哥们笑话。
                          当初我在宋员外家做护院,仗着一身武艺胆色,也十分受赏识。大少爷也时常多给些银两财物,那时我也是猪油蒙心,就是一刀一枪的勾当,嘿嘿,也不皱眉头替他做了。今年开春,我陪大少爷去街上闲逛,恰看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妞。少爷立时走不动路了,让我去问了价钱,带回家。
                          本是说好,这小妞来员外家做三年丫鬟,算是还了葬老爹的钱,可少爷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强忍了没几日便非要她侍寝。这小妞又倔又烈,誓死不从,最后少爷一怒之下,将她锁在柴房,自去后堂饮酒。那天赶巧来了几个酒肉朋友,这一顿酒从下午喝到晚上,少爷突然想到那小妞,就让我去柴房将她带来,结果我去一看,那妞不知如何弄开门,再看后院墙上有几个脚印,下面有搭好的椅子,想是翻墙跑了。
                          少爷大怒,领着我们些个护院打手,会同那几个宾朋,牵着狗,骑着马,便去追那小妞。那群狗一路狂吠着便往庄外林子里冲,那林子草木甚密,我们骑马跑不开,只能让狗在前面追,不一会儿便被落的远了。我们往前走了一段,却发现那群猎犬都伏在地上,喉咙里呜呜滚咽,却一动不敢动,似乎前面有什么及恐怖的事物。
                          有个朋友酒醒了些,见事不对,劝少爷回去,饶了那小妞,但少爷哪里肯听,一鞭子打在马上,就冲了出去。我们没奈何,也只好去追少爷,只有几个命大的宾朋走了。少爷马快,又是马鞭子发疯似的乱抽,不一会儿就把我们甩在后面,等我们在一块空地上找到少爷……”那刀疤脸说到这里,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似乎又隐隐见到当日恐怖的场景,鼓足勇气,续道:“却是那小妞伏在地上,不知死活,少爷仰面躺着,却是死的透了。一只黑色的猎狗正趴在他身上,一口将喉咙撕下,然后抬起头,仰天啸了一声。那猎狗跟着转过身,两只眼睛慢慢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我们,说也奇怪,那狗腿长腰细,也不如何大,却比老虎还要吓人,我们哪敢久留,连少爷尸首也顾不得了,一齐拨马逃命。我脸上这几道疤,就是路上被树枝刮的。”
                          这时又有人接道:“都说宋员外的大儿子是酒后落马而死,原来竟有这许多隐情。”刀疤脸压低声音道:“不错,后来听算命的说,这小妞本是天上仙女,犯了错,被罚下届,那日正好期满,天庭安排接她回去,只惨了大少爷,冲撞天神,白白丢了性命。事后我想这小妞回天上做了神仙,若是回来报仇,如何是好?何况宋员外迁怒我等,时常无故责骂,遂找个理由,递辞呈走了,如今只与兄弟们快活。”
                          最先发问的那汉子听了道:“兄弟,真按你所说,那遇见的多半就是二郎爷爷的哮天犬了。”那刀疤脸听了,不由得吸口气,道:“幸好我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还算孝顺父母,不然二郎爷爷嫉恶如仇,恐怕就要摘走我这项上人头了。”另一个红脸汉子,借着酒劲,大着舌头道:“什么二郎爷爷,不过是香薰的泥胎,我却不怕。再者古人常言,鬼神怕恶人,若是换我,嘿嘿,一刀就宰了那猎犬。就是狗主子真来了,我也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IP属地:北京143楼2017-07-21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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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毛脸和尚却将猪脸的唬到一旁,写了道符咒,然后用绣花针刺破师父指肚,滴了一滴血,烧成灰,让郡守夫人饮下。几个和尚果是有道神僧,郡守夫人立时便有了人身,如今给宁郡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便全仗这一滴神血。”
                            他讲到这里,旁边桌上一个五十余岁,商人模样的转过身,笑道:“你说的这毛脸、猪脸的和尚,便是一年前途径这里,令当朝国君将灭法国改为钦法国的大唐神僧。正是这几个神僧施法,一夜剪光了国君大臣的头发,国君才知错悔改。”那之前对二郎真君不敬的红脸汉子一拍大腿,道:“听说这皇帝老儿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的前世被个老和尚抢了夫人,夺了家业,故才发下毒愿,要杀满一万个和尚。可惜这几个大唐和尚来的迟了,前面却白死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念佛的秃子。”
                            他几人在这里闲谈,靠窗独坐的一个黑衣人却站起身,扔给店小二一块散碎银子,悄无声息的出了店门。他头戴斗笠,面孔被斗笠上垂下的黑纱遮住,风雪之中,整个人便如一股缥缈的黑烟般慢慢消失。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讲神鬼之事的汉子,连同旁桌的商人,却都死了。仵作验尸时,发现死者有的是流血过多身亡,有的是收到极度惊吓而死。但无一例外,脸面和前胸小腹都被抓的稀烂,看抓痕,疑似人手所留,可其中几人面骨、肋骨上都有深痕,却又非人力所为。更奇的是,这几人惨死,旁边的住客及店家竟然未听到丝毫声音,室内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此案震惊全国,成为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资,却没有人知道,出事的那晚,钦法国的国君也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国君在宫苑朝堂之中奔走,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当他来到那上朝的大殿之上时,发现房梁上倒着吊满了王子皇后,宫娥彩女,文武大臣,侍卫兵卒的尸体。这些人吊的高的,脚离房梁不过一两尺,吊的低的,一张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正好在国君眼前乱晃。国君吓得跌坐地上,挣扎不起,这时死寂无声的大殿,突然从顶上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怪啸,原来在房梁上还倒挂着一只蝙蝠一般的黑色怪物。那怪物足有一人大小,双臂奇长,扯上一具尸身,吃了几口,向下一翻身,便在无数尸体中摇荡游走,慢慢逼近,国君才看清,却是一只样貌古怪的巨大猿猴。


                            IP属地:北京144楼2017-07-27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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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猿猴足有一人之高,两手过膝,冲着国君咧嘴而笑。一张长脸,一对怪眼,竟与人有几分相似,更显得狰狞恐怖。那怪猿左爪搂着一颗人头,低头看看,口中嗬嗬有声,跟着又看看国君头面,右臂慢慢伸向国君。国君眼见那手掌硕大,满是鲜血,五根指甲好似钢钉,惊骇之下双腿有如灌铅,寸步难移。
                              怪猿右爪顿了一下,跟着便猛抓向国君脖颈和前胸。却是金光大盛,钦法国国君猛地惊醒,坐起身,发现自己还在龙床之上,四下甚是安静,只自己一颗心狂跳不止。急唤醒皇后,又呼人掌灯,见皇后安然无恙,方略松心。向皇后讲了噩梦中的可怖情景,皇后安慰道:“想是殿下日理万机,太过辛劳,才夜晚睡不安稳,明日我叫太医给开些养气凝神的药方。”国君只一手搂着皇后肩膀,一手拉着皇后手掌,尤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只吓死寡人了。”
                              皇后还待安慰他几句,忽然惊呼道:“你胸口怎得了!?”国君急低头,却是衣服上满是鲜血,解开上衣,却见胸口有五道抓痕,鲜血淋漓,脖颈上带的一个纯银打造的十字架,也被劈做两半。皇后急忙叫人来替国君包扎,国君盯着油灯,幽幽的道:“难不成那怪猿是真的?若是我梦里自己抓的,如何能将这十字架弄坏?这十字架是我父皇在位时,罗马主教所送,最能辟邪。”
                              第二日,国君急忙命人将那十字架接好,又请法师术士进皇宫,名为祈福,实则驱邪,索性之后再无异状,想是那妖邪依然走了。


                              IP属地:北京147楼2017-08-0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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