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
就在粉丝们都期待《しゅぷれ~むキャンディ》之后《サクラノ诗》会如期出现的时候,SCA-自又一次让他们失望了。这一次SCA-自的借口是“我必须要和写出《终ノ空》的自己做一个诀别,不然我无法提笔写《サクラノ诗》”,“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去写恋爱,写幸福的结局的话,就是对《终ノ空》的背叛”……在这些不知道是冠冕堂皇还是真的死讲究(笔者相信是后者)的借口下,刚刚出了体验版的《サクラノ诗》又一次被压回了箱底,号称现代版《终ノ空》的《素晴らしき日々~不连続存在~》(非重制版)的企划付出了水面。更令人咋舌的是,正如前面分析的那样,在ケロQ重新活动的形势下,完全失去了存在价值的《阴と影》接被打入了冷宫。
其实对于这样的重磅消息,粉丝们显得异常的淡定。可能是已经习惯了SCA-自的反复无常,也可能是早就看透《阴と影》只是画出来的大饼,不过笔者认为更主要是因为《素晴らしき日々》这个企划本身吸引了他们。如果此时压下两大神坑发布的是一款藤仓系的游戏的话,估计很多老玩家就已经直接把ケロQ・枕拉黑了。恐怕SCA-自也是看出了《终ノ空》在老粉丝间的号召力,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阴と影》封印起来吧。总之,在这个背景下,经历了长达六个月(2009年9月→2010年3月26日)的跳票后,《素晴らしき日々》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此时,距离《终ノ空》的发售已经超过了10个年头。
正如SCA-自一再强调的,《素晴らしき日々》并不是《终ノ空》的重制版,而是用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对自己在《终ノ空》中留下的怀疑主义哲学思想做出解答。在最重要的思想方面,《素晴らしき日々》在保留了冷眼旁观“生”的角色(行人→由岐)和歌颂“死”的角色(卓司)的同时,通过创造了第三个角色(皆守)来超越“生”与“死”的对立。作中,皆守超越这一对立的手段主要有三个,“祈祷”、“世界的美好”和“语言”。前面也说过,“祈祷”这一构想来自《二重影》,“世界的美好”这一构想来自《モエかん》。在这个基础上,《素晴らしき日々》又通过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提供了“语言”这一新的武器。可以说,一部《素晴らしき日々》,在思想上几乎融合了ケロQ十年来的全部精华,谱写了SCA-自本人出道十年来的心路历程。能够对这段心路历程产生共鸣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SCA-自的确是一个对自己的作品(尤其是思想和主题上)负责的人,他所说的必须写完此作才能创作《サクラノ诗》的理由,也并非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剧情方面,虽然《终ノ空》的大部分情节都有所保留,但整体上被大幅度的软化,凌辱情节等大众无法接受的剧情也在剧中得到洗白。这并不单纯是讨好大众的手段,而是因为和《终ノ空》的主题——对生的否定——比起来,《素晴らしき日々》的主题——幸福地活下去——要阳光得多,不洗白这些剧情难免会影响新增剧情(4-6章)对主题的诠释。而新增剧情的骨架,正如前面提到的那样,实际上是来自SCA-自早在01-02年左右就已构思过,却一直没有机会付诸笔头的《非连続存在》。笔者甚至怀疑,1-3章和4-6章完全异色的设定,有可能来自另一部流产的计划《名称未设定》。可以说,《素晴らしき日々》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SCA-自的集大成作——不仅在哲学思想上包含了历代ケロQ作品的精华,在剧情设定上也几乎融合了他十年来打过的多个腹稿。
作画方面,也保持了和十年集大成作相称的高超水平。尽管这十年间先后有2C=がろあ和月音两大主力画师离开,但由笼目、基4%、砚构成的主力阵容,让人看到ケロQ的画师阵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大。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笼目,这是他入社5年来首次担当主力,低调的他虽然一直被其他画师的光芒所掩盖,但由岐这个堪称ケロQ历代最出彩的角色的塑造,充分展示了他的实力。基4%虽然已经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主要角色ざくろ的正面造型让人感觉有点崩,但其他角色,特别是卓司和彩名的塑造还是可圈可点的。砚的希実香也是笔者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感觉这种性格的角色最适合砚的画风。不过砚一如既往的迟笔似乎拖了后腿,以至于本应由他负责的羽咲不得不交给了karory。不过令人欣慰的是,karory在本作中表现出了惊人的进步,和《しゅぷれ~むキャンディ》中初心者一般的糟糕原画完全判若两人。上色方面,本作也堪称“ケロ上色”最后的余晖。并且为了切合主题,整体上以冷色调为主,和暖色调的《サクラノ诗》体验版以及《しゅぷれ~むキャンデ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值得称道的是集中出现在第二章的那些电波系的演出素材,貌似大多都是SCA-自亲自画的(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画出切合那段电波的素材),那叫一个毒啊。另外吐槽一下《サクラノ诗》里的很多素材流用到了《素晴らしき日々》,虽然背景的流用对于Moon Phase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但一些配角的人设几乎直接ctrl+c,ctrl+v……只能说可能SCA-自此时已经在考虑把《サクラノ诗》的美工全部推倒重来了。最后不得不特别强调一下音乐,不论是老朋友Pixelbee,还是新朋友szak,都有堪称神级的表现。多达7首(其中一首是《√aaa》特典CD曲目的重制版)的主题曲,的确能够让人感受到SCA-自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SCA-自在访谈中曾经提到因为《素晴らしき日々》庞大的主题曲制作成本,公司几乎濒临倒闭)。而其中诸如《空気力学少女と少年の诗》、《ナグルファルの船上にて》等曲目,都是堪称神曲的经典。
这一部倾注了SCA-自全部心血,下了MoonPhase的全部老本的游戏,却因为体验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只展示了序章的百合剧情,在发售之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然而,懂的人自然懂,坚持到这一天的ケロQ粉丝是幸福的。抱着“号称现代版《终ノ空》的游戏不可能不是神作”的信念购入这款游戏的老玩家们终于找回了久违的感动。没有《二重影》和《モエかん》的烂尾,也并非《终ノ空》那样的纯电波,这款游戏可以称得上是ケロQ历史上唯一一部完美的游戏。虽然美中不足的是体验版(序章)在发售初期掩盖了本作的光芒,但即使是第一周定生死的黄油业界,也有本作这样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佳话。批评空间的高得点(虽然其中有点数操作的嫌疑)很快吸引了非ケロQ玩家的关注,而在初回限定版脱销后,ケロQ又不失时机地推出了通常版,足可见该作在发售周之后的火爆。虽然ケロQ极具个性的风格注定了本作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从本作囊括了几乎所有的2010年的官方(萌えゲーアワード)和非官方(2ch年度2chベストエロゲ)的最佳黄油称号来看,十年磨一剑的《素晴らしき日々》,是得到普遍好评的,可以载入黄油史册的名作。
《素晴らしき日々》的成功,稳住了老玩家的军心,并成功吸引了新的粉丝层,挽回了几乎快要失去号召力的“ケロQ”的招牌。如果要说这部破釜沉舟的游戏唯一的失败,那只能说是SCA-自的又一次爽约了——所谓的《素晴らしき日々》思想上的续作《サクラノ诗》,并没有在发售日期上成为《素晴らしき日々》的“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