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信言现看《庄子》并《史记》,甚善。但作事必须有恒,不可谓考试在即,便将未看完之书丢下。必须从首至尾,句句看完。若能明年将《史记》看完,则以后看书不可限量,不必问进学与否也。贤弟论袁诗、论作字亦皆有所见，然空言无益,须多做诗多临帖乃可谈耳。譬如人欲进京,一步不行,而在家空言进京程途,亦何益哉?即言之津津,人谁得而信之哉？
译文：
十一月的来信中说眼下正在看《庄子》和《史记》,很好。但做事必须持之以恒,不能因为马上要考试了，便把没有看完的书丢下。必须从头到尾,一句一句地看完。如果明年能够把《史记》看完,那么以后看书便是不可限量了，犯不着去问是否能进学。贤弟你讨论袁枚的诗和书法,也都有见解,但是说空话全无益处,必须自己多作诗、多临帖，才可以谈心得体会。比方说有人要进京城,却一步路也不走,只在家里空口说进京的旅程如何如何,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使说得唾沫横飞，又有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