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并不存在所谓“清汉女”,满清时代,汉人分两种:入旗者为旗人,穿旗装。不入旗者为民人,穿民装。即旗民之分。所谓“清汉女”,实为“清民女装”。作为“民装”,自然也不限于未入旗的汉人,它也是很多少数民族的服饰。
之所以把“清民女装”冠以“清汉女”之名,实为一些商家唯利是图,为开财源所故,也满足了很多人和稀泥式的心态。
其次,这种清民装本身就是剃发易服的产物,自然不是汉服,就像汉人留的三百年辫子,自然也不是汉人的传统发式一样。关于这一点,常有人以“男从女不从”、“保留明代服饰特征”等说辞混淆视听。真的如此吗?
事实上,满清从未说过“男从女不从”,这并不是官方的法令或政策,而是当时民间的流言,朝鲜使臣所著《燕京杂识》:
男子则言语衣服,满汉元无分别,女子则尚服中华旧制,故彼中有“男顺女不顺”之语。
当然,这种“彼中之语”还有一个更详细的“十从十不从”的版本。多见于民国野史。如《清稗类钞》:
国初,人民相传,有生降死不降,老降少不降,男降女不降,妓降优不降之说。故生必从时服,死虽古服无禁;成童以上皆时服,而幼孩古服亦无禁;男子从时服,女子犹袭明服。盖自顺治以至宣统,皆然也。犹不解妓降优不降之说,及国初秀才、举人之犹服明服耳。
正是因为这是“人民相传”的民间流言,又只见于野史,故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如“自顺治以至宣统,皆然也”,实际上,大致以乾隆为界,女装前后期大不相同。再如“秀才举人犹明服”又与“男降”矛盾。甚至作者也“犹不解妓降优不降之说”。
实际上“男从女不从”只是当时民间对女子不穿旗装这一现象的描述而已。它并不准确,但也反映了一部分的史实。只不过这句话常被曲解。一些人有意或无意地将女子不穿旗装等同于女子不用易服。又或者说,将易服等同于穿满服。满清的易服实质是强迫汉人服饰满化,而非简单的穿满服。
崇德元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并颁行易服令,从而确定满清之后两百年的祖制和衣冠制度:
凡汉人官民男女穿戴,俱照满洲式样。男人不许穿大领大袖、戴绒帽,务要束腰;女人不许梳头、缠脚。僧道照旧衣帽,其道士妇女,亦不许梳头、缠脚。----《清太宗实录稿本·卷十四》
易服政策可以概括为:易服是不分男女的;易服的形式是汉人衣冠要尊照“满洲式样”,即汉人服饰满化,其中女子服饰满化的同时又着重强调不能梳头缠足。僧道衣帽照旧。
顺治入关后,以强硬手段推行之,严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薙发,衣冠悉尊本朝制度。”并制定《服色肩舆永例》,明定衣冠之制与服饰之禁,对于女子实行妻从夫、母从子、未嫁女从父的原则。康熙时复申明服饰之禁。乾隆三十八年又谕“衣冠必不可轻言改易”、“所愿奕叶子孙深维根本之计,毋为流言所惑”。也正是从乾隆起,女装服式发生显著退变。
那么乾隆之前,所谓女子服饰“保留了明代服饰特征”的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女子服饰的满化一直都在进行中,只是相较于男子更为缓慢,这是由于客观原因所造成的,并非易服令对女子有何宽待,更不是如流言所说的“男从女不从”。
古时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居于从属地位,又在闺门之内,所以政策的影响会更小。清初叶梦珠《阅世编》有言:
盖男子僭于外,法可以禁止。妇女僭于内,禁有所不及。故移风易俗者,于此尤难。
后来清帝严禁旗人妇女穿民装及缠足时,也曾有此感叹,但屡禁不止。
圣谕煌煌,实有深意,自宜永远奉行。傥年久沾染汉人习气,妄改服饰,殊有关系。男子尚易约束,至妇女等深居闺阁,其服饰自难查察。----《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一千二百十八》
其次,满清易服本身就是一个长期渐近的过程。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仅女子服饰“保留了明代服饰特征”,男子服饰很多也同样如此。这在满清时代的画像中,非常常见。
如前所述,满清易服是强迫汉人服饰满化,并非要求全民穿满服。当时男子服饰,除官服兵服礼服等特定服饰是直接穿满服以外,很多服饰都是“俱照满洲式样”改的。改的方式有衣去领、裙去边、帽用皮、顶用红缨等。这些改造的服饰,虽然体现着满化风格,但仍保留着明代特征。
之所以把“清民女装”冠以“清汉女”之名,实为一些商家唯利是图,为开财源所故,也满足了很多人和稀泥式的心态。
其次,这种清民装本身就是剃发易服的产物,自然不是汉服,就像汉人留的三百年辫子,自然也不是汉人的传统发式一样。关于这一点,常有人以“男从女不从”、“保留明代服饰特征”等说辞混淆视听。真的如此吗?
事实上,满清从未说过“男从女不从”,这并不是官方的法令或政策,而是当时民间的流言,朝鲜使臣所著《燕京杂识》:
男子则言语衣服,满汉元无分别,女子则尚服中华旧制,故彼中有“男顺女不顺”之语。
当然,这种“彼中之语”还有一个更详细的“十从十不从”的版本。多见于民国野史。如《清稗类钞》:
国初,人民相传,有生降死不降,老降少不降,男降女不降,妓降优不降之说。故生必从时服,死虽古服无禁;成童以上皆时服,而幼孩古服亦无禁;男子从时服,女子犹袭明服。盖自顺治以至宣统,皆然也。犹不解妓降优不降之说,及国初秀才、举人之犹服明服耳。
正是因为这是“人民相传”的民间流言,又只见于野史,故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如“自顺治以至宣统,皆然也”,实际上,大致以乾隆为界,女装前后期大不相同。再如“秀才举人犹明服”又与“男降”矛盾。甚至作者也“犹不解妓降优不降之说”。
实际上“男从女不从”只是当时民间对女子不穿旗装这一现象的描述而已。它并不准确,但也反映了一部分的史实。只不过这句话常被曲解。一些人有意或无意地将女子不穿旗装等同于女子不用易服。又或者说,将易服等同于穿满服。满清的易服实质是强迫汉人服饰满化,而非简单的穿满服。
崇德元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并颁行易服令,从而确定满清之后两百年的祖制和衣冠制度:
凡汉人官民男女穿戴,俱照满洲式样。男人不许穿大领大袖、戴绒帽,务要束腰;女人不许梳头、缠脚。僧道照旧衣帽,其道士妇女,亦不许梳头、缠脚。----《清太宗实录稿本·卷十四》
易服政策可以概括为:易服是不分男女的;易服的形式是汉人衣冠要尊照“满洲式样”,即汉人服饰满化,其中女子服饰满化的同时又着重强调不能梳头缠足。僧道衣帽照旧。
顺治入关后,以强硬手段推行之,严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薙发,衣冠悉尊本朝制度。”并制定《服色肩舆永例》,明定衣冠之制与服饰之禁,对于女子实行妻从夫、母从子、未嫁女从父的原则。康熙时复申明服饰之禁。乾隆三十八年又谕“衣冠必不可轻言改易”、“所愿奕叶子孙深维根本之计,毋为流言所惑”。也正是从乾隆起,女装服式发生显著退变。
那么乾隆之前,所谓女子服饰“保留了明代服饰特征”的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女子服饰的满化一直都在进行中,只是相较于男子更为缓慢,这是由于客观原因所造成的,并非易服令对女子有何宽待,更不是如流言所说的“男从女不从”。
古时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居于从属地位,又在闺门之内,所以政策的影响会更小。清初叶梦珠《阅世编》有言:
盖男子僭于外,法可以禁止。妇女僭于内,禁有所不及。故移风易俗者,于此尤难。
后来清帝严禁旗人妇女穿民装及缠足时,也曾有此感叹,但屡禁不止。
圣谕煌煌,实有深意,自宜永远奉行。傥年久沾染汉人习气,妄改服饰,殊有关系。男子尚易约束,至妇女等深居闺阁,其服饰自难查察。----《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一千二百十八》
其次,满清易服本身就是一个长期渐近的过程。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仅女子服饰“保留了明代服饰特征”,男子服饰很多也同样如此。这在满清时代的画像中,非常常见。
如前所述,满清易服是强迫汉人服饰满化,并非要求全民穿满服。当时男子服饰,除官服兵服礼服等特定服饰是直接穿满服以外,很多服饰都是“俱照满洲式样”改的。改的方式有衣去领、裙去边、帽用皮、顶用红缨等。这些改造的服饰,虽然体现着满化风格,但仍保留着明代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