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吧 关注:99,372贴子:643,884
  • 8回复贴,共1

《三国志》指瑕、献疑、校勘、辩误、补注若干(集)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申请加精


IP属地:江苏1楼2021-03-11 21:12回复
    【转】校勘-“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或“统年二十”
    现将笔者所见之中华书局1982年点校本《三国志》中关于史事记载有待商榷的问题,就教于方家。
    卷五十七《骆统传》载:“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年三十六,黄武七年卒。”(册5第1335页)
    按:黄武七年(228),据此逆推,骆统生于汉初平四年(193),至建安五年(200),曹操“表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第930页)时,年方八岁。而在建安十四年(209),“刘备表权行车骑将军,领徐州牧”(第932页),故“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期间,骆统为八至十七岁,然文中言“统年二十”,二者相互矛盾。故“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或“统年二十”当有一处谬误。


    IP属地:江苏2楼2021-03-11 21:17
    收起回复
      【转】“分兵拟西陵”当改为“分兵拟夷陵”(金华市社会科学院)
      卷四十七《吴主传》裴松之注引《魏书》载诏答曰:“老虏边窟,越险深入,旷日持久,内迫罢弊,外困智力,故见身于鸡头,分兵拟西陵。”(册5第1125页)
      按:理由有三:其一,“西陵”乃孙吴改“夷陵”之名所置,其年在吴黄武元年(222),而根据《魏书》诏书中文意,诏书应书于吴破蜀后,而在魏吴交战前,根据《三国志集解》,应在黄武元年六月至九月(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903-904页)。诏书颁布的时间未言明月份,故与“夷陵”改名先后顺序不一定,在时间上有不确定性;其二,笔者通过检索《三国志·魏书》中关于“西陵”的记载仅有三处,皆非代指“夷陵”之意,需用其地名之处仍以“夷陵”称之。其三,所引《魏书》该文又有言曰:“昔吴汉先烧荆门,后发夷陵,而子阳无所逃其死”(第1125页),在同一文中出现“西陵”与“夷陵”,盖前者指刘备驻军于“西陵”,后者指东汉初年吴汉平讨公孙述,攻下“夷陵”,其典故见于《后汉书·吴汉传》“十一年春,率征南大将军岑彭等伐公孙述,及彭破荆门,长驱入江关,汉留夷陵”( 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681页)。吴汉所发之“夷陵”即刘备所在之“夷陵”,既然两者乃同一地方又在同一文中,为何前者要用“西陵”替代“夷陵”,岂不是自相矛盾?所以,“西陵”当改为“夷陵”。


      IP属地:江苏4楼2021-03-16 12:29
      收起回复
        疑惑-《三国志集解·吕布传》:《英雄记》曰:以魏续有外内之亲【集解:◎元本、官本作“内外之亲” ,《通鉴》同。◎何焯云:然则布妻乃魏氏也。
        然则,连词,用在句子开头,表示“既然这样,那么…”。
        何焯(1661年—1722年),字润千,因早年丧母,改字屺瞻,号义门、无勇、茶仙,晚年多用茶仙,江苏长洲(今苏州)人,寄籍崇明,为为官后迁回长洲。先世曾以“义门”旌,学者称义门先生。
        隔了千年以上,康熙年间的何焯突然说吕布妻是魏氏!感觉不合乎逻辑,因为由一方的姓去判断另一方妻子的姓,恐怕不是大小舅子、小姨子、岳父一类称谓是无法做到的。有外内之亲的魏续,就是大小舅子、小姨子、岳父一类称谓吗?不知何焯又是怎么判断出的?
        ——————
        【魏续与吕布外内之亲的真相,以及侯成背叛吕布的原因】的说法:
        吕布对魏续是比较重视的,要不然也不会将手下主力陷陈营交给其掌管。但是如果你仔细分析一下吕布将陷陈营交给魏续的“外内之亲”的理由,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所谓外内之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历来也是说法不一,字面理解就是表面和里面的双重之亲,这个亲指的是关系好的意思,还是确实是有血缘亲缘关系,说法就又不一样了。有专家曾经依据古时候往往称妻子为内人的说法,认为“外内之亲”就是指魏续是吕布妻子的兄弟。但是这种说法“内之亲”是解决了,“外之亲”却解决不了。
        我个人对于“外内之亲”有一个理解,其实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没有史料佐证。就是外内之亲指的可能就是外子内子之亲。所谓外子,是古代妻子对丈夫的一种称呼,而内子则是已婚男人在与外人交谈的时候对自己妻子的称呼。所以“外内之亲”恐怕是有夫妻之亲的含义。
        那么《英雄记》中的这种说法,就是在说吕布和魏续之间有像夫妻一样的关系。
        我这么说可能是会遭到许多的反对,吕布和魏续都是男人,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是夫妻一样呢?莫非他们是“同志”关系吗?
        在这里我想说,虽然目前并不能排除吕布与魏续是同性恋的这种关系的可能,但我的这种理解本身并不是这种意思。我的意思是吕布恐怕是与魏续的妻子有染,所以吕布才会高看魏续一眼,并因为魏续妻子的缘故提拔魏续做了陷陈营的统领。
        关于吕布与其部将妻子有染这件事,最初正是《英雄记》的记载中曹操所说的话。原文是这样:“布谓太祖曰:‘布待诸将厚也,诸将临急皆叛布耳。’太祖曰:‘卿背妻,爱诸将妇,何以为厚?’布默然。”
        这段记载是吕布被曹操俘获以后,两人之间的一段对话。从这段对话记载来看,吕布认为自己对待部将甚厚,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们却背叛了自己。可是曹操却说“你吕布背着自己的妻子,去和部将的妻子通奸,也能算是对部将甚厚吗?”吕布听了曹操这番话后的表现是“布默然”。“默然”其实也就是默认。
        在这里很明显,曹操是清楚的知道吕布与其部将妻子通奸的这件事的。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说给他知道的,说给他的这个人一定是吕布方的知情人,又是能够到曹操这里说话的人。这个人要么是曹操派往吕布方的卧底,要么就是吕布方叛变投奔曹操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史书中没有记载,但是我们已通过前面引用的《英雄记》中吕布与曹操对话的核心内容得出一定的信息。
        在吕布与曹操的这段对话中,吕布主观想要表达的是自己的部将叛变自己的不忠行为,是造成自己兵败被抓获的主要原因。那么叛变吕布的是谁呢?《三国志》明确记载是侯成、宋宪和魏续这三个人。所以吕布说这番话,主要指的就是这三个人。而曹操在回答吕布这番话的时候,所针对的也应该就是这三个人,或者是其中之一。在这三个人中,侯成和宋宪的史料记载中都没有过吕布与其妻子有染的记载,直观的或者隐晦的记载都没有,只有魏续在《英雄记》中有过比较古怪的“外内之亲”的记载。
        所以,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如果曹操说的“卿背妻,爱诸将妇”的话是属于实情的话,那么魏续的可能性就应该是最大的。
        魏续由于不堪忍受吕布与自己妻子通奸的行为,而与有“自疑”之心的侯成以及宋宪一起决定“叛吕投曹”,并且商定了开城门放曹兵入城的计划。于是由魏续和宋宪俘获着陈宫,出城去见曹操,随后又在曹操的率领下加紧攻围下邳,并在侯成打开城门的关键作用下,攻入下邳将吕布围困在白门楼上。《三国志吕布传》记载“布与其麾下登白门楼。兵围急,乃下降。遂生缚布”。
        吕布就这样落入到了曹操的手中,等待他的除了死亡,别无他途。这也算是对他的种种错误不耻行为的一种报应吧!
        而魏续也终于算是报了自己“被绿”之仇。不过这件事终究还是不甚光彩的事情,被《英雄记》采用隐晦的方法处理,也是比较人性化,比较合理的做法。


        IP属地:江苏5楼2021-03-17 22:53
        收起回复
          【转】“吴粲”当改为“吾粲”,“太子少傅”当改为“太子太傅”(读本:中华书局1982年点校本《三国志》)
          《三国志》卷五十二《顾邵传》载:“邵字孝则……少与舅陆绩齐名,而陆逊、张敦、卜静等皆亚焉……乌程吴粲、云阳殷礼起乎微贱,邵皆友而拔之,为立声誉……礼零陵太守,粲太子少傅。”(第5册第1229页)
          按:方北辰先生已在《古籍点校疑误汇录》中指出:“吴粲”当改为“吾粲”,“太子少傅”改为“太子太傅”(中华书局, 1990年,第240页)。但方先生没有说明其理由。此补之。
          《三国志》卷五十七《吾粲传》载:“吾粲字孔休,吴郡乌程人……虽起乎微贱,与同郡陆逊、卜静等比肩齐声矣……与吕岱讨平山越,入为屯骑校尉、少府,迁太子太傅。”(第1339页)又卷五十八《陆逊传》载:“太子太傅吾粲坐数与逊交书,下狱死。”(第1354页)其一,籍贯相同,都是吴郡乌程人;其二,时代、名声类同,两文中都出现了类似“与陆逊、卜静齐名”之义。其三,出身背景相同,都是出身微贱。可见,“吾粲”和“吴粲”为同一人。何焯在《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中认为“吴”与“吾”相通,所谓“庾信作吴明彻墓志,用吾彦事对吴起。岂吾、吴同耶?寿王多作虞邱,而虞仲亦为吴仲,则吾、吴通也。”(中华书局,1987年,第478页)虽然如此,但在同一书中还是应该一律改为“吾粲”,以免被误认为是两个人。既然“吾粲”、“吴粲”为同一人,则“太子少傅”当改为“太子太傅”。因《吾粲传》载“入为屯骑校尉、少府,迁太子太傅”(第1339页),据《通典》卷三十六,后汉少府与太子太傅官秩为中两千石,太子少傅为两千石,而三国循后汉制。(长沙,岳麓书社,1995年,第525页)若为太子少傅,前文言“迁”则谬矣,而太子太傅为太子之师,于太子不称臣,虽品秩与少府同,然比之尊贵,故言“迁”则合理。
          (作者单位:金华市社会科学院)


          IP属地:江苏7楼2021-05-14 16:33
          收起回复
            借这个帖子发一条告知,家里有高血压的人必须要准时吃降血压的药,血压高了就会脑出血,轻者治疗一二十万,重者瘫痪,出血发现不及时人就没了。最近住院看到好多这样的病人,特地警醒大家!!望转发,感谢!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7-12 21:42
            收起回复
              修订意见
              【转,摘录】我们就校点本(第二版1998年3月第14次印刷)的书影、《出版说明》、《目录》、正文与注文的搀乱问题、佚文问题、分段编排、文字校勘及标点符号等等,谈谈具体的修订意见。
              (九)关于标点工作的参考资料
              《出版说明》最后说:“《三国志》过去还没有过标点本。”这就意味着《三国志》的断句及标点工作没有可参考的资料。实际上,参考资料并非完全没有。例如明代陈仁锡曾用当时的“圈点”给《三国志》断句,断句的方式虽然简单而陈旧,但毕竟比没有任何句读符号的旧本前进了一步;再如上世纪三十年代出版的国学基本丛书本《三国志》,全书均以黑点断句,它标志着标点工作迈入了近代化阶段;又如1931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万有文库本《三国志选注》已经是现代化的分段标点本,此本所采用的标点符号有顿号、逗号、句号、分号、冒号、引号、问号、感叹号、书名号、专名线(用于人名、地名、年号)十种。
              三.关于《目录》的编排
              校点本《三国志》的《目录》,是在金陵活字本基础上删订而成的,未来修订本在《目录》编排方面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在早期刻本(如日本静嘉堂藏本、绍熙本)里,《三国志》的《目录》分上、中、下三篇,分别冠于《魏志》、《蜀志》、《吴志》之前。金陵活字本的《目录》合三为一,冠于全书之首,校点本即沿承了金陵活字本的格式。显而易见,以上两类《目录》都不是陈寿原著或裴松之原注本所固有的,因为《目录》中诸多杂乱无章、繁简失当的现象已说明了这一点。
              校点本的《目录》在总体上胜于旧本。旧本《目录》和正文有某些不相符合的地方,如娄圭、孔融有目无传,霍弋、黄崇有传无目,校点本已分别加上方圆两种括弧的符号,表示应增和应删,这对读者极有帮助。我们认为,要把这项工作大大向前推进,不能不考虑以下七点。
              基于上述考虑,我们草拟了一份征求意见的新目录。为醒目起见,正传的目录均顶格;附传的目录则分两级排列。附传的第一级,有的规模相当于正传,例如卷九的“曹爽”、“夏侯玄”,有的规模略次于正传,如卷七的“张邈”、“陈登”,均退一格;第二级,内容上简略,但也揭示了传主的主要特点或社会影响,例如卷二十一的“邯郸淳”等,均退二格。新目录中,凡是对校点本有所改动的地方,均在“今按”中略作说明。
              新编《三国志目录》(草案)
              郭氾 [今按]校点本作“汜”,今参考古写本等改作“氾”。
              朱灵 [今按]何焯曰:“朱灵当附见。”校点本第二版以“朱灵”顶格,误。
              邯郸淳 [今按]自此以下至“荀纬”,校点本列为第三级标目,是一种创新。今从之。
              卷二十八 魏书二十八
              王母丘诸葛邓钟传 [今按]校点本作“毌丘”,今据宋本作“母丘”。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2-12-11 22:01
              收起回复
                【转】
                《献帝春秋》之价值
                《三国志》裴注引《献帝春秋》凡28条[26],即《魏书》17条,《蜀书》4条,《吴书》7条。具体言之,《魏书》17条,即《武帝纪》5条,《袁绍》、《张邈》(《吕布传》附)二传各3条,《董卓》、《袁术》、《公孙瓒》、《荀彧》、《王朗》、《董昭》六传各1条;《蜀书》4条,即《先主传》2条,《刘璋》、《诸葛亮》二传各1条;《吴书》7条,即《孙坚传》2条,《孙权》、《刘繇》、《孙静》、《张纮》、《陆瑁》五传各1条。裴注仅于6条有异议,其余22条皆为引《献帝春秋》以丰富《三国志》之记载者。此有异议之6条中,见于《魏书》者4条,见于《蜀》、《吴》二书者各1条。《魏书》之4条,即《袁绍传》2条,《张邈》、《荀彧》二传各1条。《蜀书》之1条见于《诸葛亮传》,《吴书》之1条见于《张纮传》。兹为说明问题计,特将裴氏有异议之6条,分言于下。为求比较详切,乃将《三国志》原文、裴注引书及裴氏案语皆列之。
                其1,《魏书六袁绍传》曰:“董卓呼绍,议欲废帝,立陈留王。是时绍叔父隗为太傅,绍伪许之,曰:‘此大事,出当与太傅议。’卓曰:‘刘氏种不足复遗。’绍不应,横刀长揖而去。”裴注:
                《献帝春秋》曰:卓欲废帝,谓绍曰:“皇帝冲暗,非万乘之主。陈留王犹胜,今欲立之。人有少智,大或痴,亦知复何如,为当且尔;卿不见灵帝乎?念此令人愤毒!”绍曰:“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来久。今帝虽幼冲,未有不善宣闻天下,公欲废适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卓谓绍曰:“竖子!天下事岂不决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绍曰:“天下健者,岂唯董公?”引佩刀横揖而出。
                臣松之以为绍于时与卓未构嫌隙,故卓与之谘谋。若但以言议不同,便骂为竖子,而有推刃之心,及绍复答,屈强为甚,卓又安能容忍而不加害乎?且如绍此言,进非亮正,退违诡逊,而显其竞爽之旨,以触哮阚之锋,有志功业者,理岂然哉!此语,妄之甚矣。[27]
                今按:裴氏所言似有理。然《献帝春秋》所言袁绍“引佩刀横揖而出”正与《袁绍传》所言“横刀长揖而去”相应,何可轻疑。如元代之郝经言:“时卓暴戾,气凌一时,决计废立,而绍忤之,故致忿骂。绍亦一世之杰,气自盖卓,揖之而去,亦其宜也。是不为妄。”卢弼则曰:“竖子之语,正类犷悍武夫所言。《英雄记》言卓新至,见绍大家,故不敢害。可释松之之疑。”[28]皆是有理。鄙意,有志功业者,气自横豪,则裴氏所谓“有志功业者”云云,盖以书生弱息以量英豪,非识真际矣。且袁氏根深势大,董卓新贵粗鄙,则袁氏心理之小观董卓,亦为难免,《献帝春秋》所谓“引佩刀横揖而出”,不亦宜乎?如此则裴氏于《献帝春秋》之批评,仅可目为仁智之见,不足深计,能以此而言《献帝春秋》必非乎?若以《献帝春秋》所载为非,则当于陈寿所作《袁绍传》亦非之,何得仅论《献帝春秋》?此可见裴氏有意回护陈寿之书,且关照未能全面也。鄙意,《献帝春秋》所载,虽不敢言绝对真实,然其所示董卓、袁绍之不能合心,则是矣。世间盖无完全正确之书,纵令《献帝春秋》所载有误,可轻言其妄乎?
                又按:袁绍之言,诚无诡逊可言。然诡逊需依条件环境而生,以《袁绍传》、《献帝春秋》所载者言,实不容袁绍诡逊也。且袁绍之家世及其影响远非董卓可比,何需诡逊。若言非亮正,则非也。
                又按:裴氏于董卓骂袁绍为竖子一点有异议。实则此当考虑董、袁二人年纪大小及董卓见袁绍之前有无其他生怒之事二端。后者难知,不拟置论,兹仅言前者。盖董卓年长于袁绍,加以性格粗狂,故如此矣。《董卓》、《袁绍》二传皆未载传主生年,二人年纪大小情形虽不易知,待考,然既有“竖子”之称,则盖可定卓年长于绍也。果如此,则裴氏之异议,实显其于相关史事用力未足矣。
                又按:《袁绍传》所言事之始末太简,《献帝春秋》所载则较详,且其所载袁绍之言,相对于董卓所言者,颇和而婉,甚合袁绍出身情形。此亦足见《献帝春秋》补充《三国志》之情形,裴氏审之实未细致,可惜矣。此足见《献帝春秋》所载,非仅是胡玉缙所谓“资异闻”[29]而已者。吾人言《献帝春秋》之价值,当有见于此也。
                (李万生,关于诸葛玄之死地问题)


                IP属地:江苏15楼2023-05-21 10:16
                收起回复
                  其6,《吴书八张纮传》:“纮建计宜出都秣陵,权从之。”裴注:
                  《江表传》曰:纮谓权曰:“秣陵,楚武王所置,名为金陵。地势冈阜连石头,访问故老,云昔秦始皇东廵会稽经此县,望气者云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气,故掘断连冈,改名秣陵。今处所具存,地有其气,天之所命,宜为都邑。”权善其议,未能从也。后刘备之东,宿于秣陵,周观地形,亦劝权都之。权曰:“智者意同。”遂都焉。
                  《献帝春秋》云:刘备至京,谓孙权曰:“吴去此数百里,即有警急,赴救为难,将军无意屯京乎?”权曰:“秣陵有小江百余里,可以安大船,吾方理水军,当移据之。”备曰:“芜湖近濡须,亦佳也。”权曰:“吾欲图徐州,宜近下也。”
                  臣松之以为秣陵之与芜湖,道理所校无几,于北侵利便,亦有何异?而云欲窥徐州,贪秣陵近下,非其理也。诸书皆云刘备劝都秣陵,而此独云权自欲都之,又为虚错。[45]
                  今按:孙权之都秣陵,《江表传》、《献帝春秋》皆言与刘备之建议有关,此乃大可注意之事。此可见《献帝春秋》之记载,必有切实之依据,非浪载者,大可考虑其可信度。裴氏未观于此,专责《献帝春秋》记载之不可信,亦是其秉持轻视《献帝春秋》态度之所致矣。而裴氏于《献帝春秋》之批评,如钱大昕所言,实为裴氏疏于地理所致。钱氏曰:“秣陵与广陵隔江相对,而广陵属徐州部,权意欲都秣陵以图广陵,故云欲图徐州。裴氏讥之,盖未审于地理矣。”[46]钱氏所言有理。如此则可见裴氏所言,不足论矣,此亦可见《献帝春秋》此文之意义也。
                  总结言之:裴氏异议者,如以6条计之,则约占28条之21%。若除去后人有异议之2条即《袁绍》(第1条)、《张纮》(第6条)二传之注所言者,可认为裴氏异议之有效者仅4条,则约占28条之14%。4条中,1条即《张邈传》(第3条)注言《本传》与《献帝春秋》之记载“未详孰是”[47],1条即《诸葛亮传》(第5条)注言《献帝春秋》之记载“与《本传》不同”[48],皆不当言乃《献帝春秋》之不足,裴氏亦未言《献帝春秋》之误。则《张邈》、《诸葛亮》二传之注所引《献帝春秋》之记载皆是补充、丰富二《传》者。此外,《荀彧传》(第4条)注之裴氏按语,当目为裴氏自障之误。如此则仅有1条即《袁绍传》(第2条)注所言者,注家未有辨析,或即认为确属《献帝春秋》记载之不足者。然以愚意观之,裴氏所言未必是。则即令计此条为《献帝春秋》之不足,其在《三国志》裴注所引《献帝春秋》28条中,仅约占4%,可言比例甚低。
                  依据以上分析综合之结果,可认为《献帝春秋》之可议者,当在其作者袁晔与《三国志》作者陈寿相比,非作文高手,且屈居江南,加以其年纪当小于汉献帝,于汉末之事未曾经历[49],故该书所载难免因年代有隔、传闻演异而致欠确者。然可决言,即令有不确者,绝非故意造假。再加袁晔当年长于陈寿,其著《献帝春秋》之时间亦早于陈寿著《三国志》之时间,则《献帝春秋》于研究三国历史具有极其重要之意义。陈寿当未见《献帝春秋》,后人乃以为陈寿虽见《献帝春秋》而轻视之,故意不采用,以致其书之价值埋没近二千年,亦深有可慨也。故当言裴氏于《献帝春秋》及其作者袁晔之批评,实有过者[50]。
                  胡玉缙所以言《献帝春秋》乃“不经”之书[51],盖与陈寿未取此书入史有关。胡氏于陈寿是否得见《献帝春秋》一端全无思考,故有此轻率之言,亦深有可慨也。要而言之,不可轻言《献帝春秋》为不经之书,吾人当充分利用之以论三国史事。故《诸葛亮传》注引《献帝春秋》所载诸葛玄之事,当大可信据也。
                  (李万生,关于诸葛玄之死地问题)


                  IP属地:江苏16楼2023-05-21 10: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