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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祖母绿的秘密(主卡樱)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按旧例给百度
现代背景,主CP卡樱,不排除其他线~
多年未写文,文笔辣眼请见谅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11-25 17:39回复
    2L放文
    祖母绿的秘密
    1.
    成田国际机场,在深秋的十一月的某一天,和往常熙来攘往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分别。
    唯独在国际线出发厅的2号安检口,因为被一位女性堵住了整条队伍,人群中开始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从队尾望过去,能看到始作俑者正靠在安检门上,穿着小羊皮短靴的光洁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一头微微卷曲的如同樱花色一般的长发垂落胸前,令人禁不住想多探寻几眼那张被发丝挡住了小半的脸庞。
    然而入目的只有一双称得上过分美丽的碧绿眼睛及半个鼻梁,剩下的五官全都好好的遮掩在了宽大的黑色口罩之后。从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也仿佛被隔绝了一层,透着闷闷的沙哑。
    春野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旅行包里为何会多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女士手枪,但任凭她解释争辩,安检员坚持要她等到管制保安部的负责人到场。就在队伍的骚动越来越大时,一双包裹在制服下的腿迈到了春野樱面前。
    她漫不经心抬起头,目光扫过对方笔直修长的腿,扣得整齐的制服纽扣,干净的下巴,微薄的唇瓣,以及他左眼下分外显眼的一道疤。
    这一眼她僵在了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快了一步站直了双腿,她抬手欲扯下挂在耳上的口罩,手腕却被轻轻扣住了。
    管制保安部负责人戴着白色手套,手掌比她大出许多,握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松。他不带任何表情地盯住她,程式化开口道:“很抱歉小姐,由于在您的行李中检查出了危险物品,需要麻烦您跟我去安检室接受调查。”
    温柔的声线却有着清冷的语调,春野樱一动也不敢动,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瞬间,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想要冲出来了。
    脚边的旅行包被提了起来,连同那把危险的手枪,春野樱被押到了机场内部的安检室。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灯光明亮,门被关上后锁也落了下来房间角落有一张沙发,正对着一张干干净净的办公桌。春野樱挥去了心里所有的慌乱和不安,她看着走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终于还是伸出手,扯住他黑色制服的衣角。
    “卡卡西老师……”
    只叫了他一声,她就泣不成声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转过身的一个拥抱,他摘了手套,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把她扣进怀里听他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
    “没事了,我在这里,小樱。”他温柔地哄她,就像从前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
    他们有几年未见,春野樱心里满是酸意。当初她匆匆忙忙离开东京,以为他会像说好的那样过不久就来找她,但等了半年,一年,后面好几年,她都没有再见过他。她差一点以为卡卡西已经死了,此刻在他怀里,陡然生出一种缥缈的错觉。
    仿佛在纽约的这些年她是做了个梦,一场梦醒,卡卡西就还在她的房间,手里拿着那本令她无比头疼的数学题集。
    春野樱哭够了,摘下口罩抽抽搭搭的问他:“卡卡西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不在这里,也许等下到了曼谷,飞机一落地你的小命就没了哟。”卡卡西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弯腰拾起那把女士手枪,扣动扳机啪嗒一响,一簇小小的火苗冒了出来。
    樱目瞪口呆,“打……打火机?”
    她愣愣的看着他点烟,与记忆中的姿势一样,烟雾飘在两人中间,但现在好像不是追忆过去的时候。她努力的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这个,不会是卡卡西老师放在我包里的吧?”
    “啊,几年不见,小樱变聪明了。”卡卡西给了她一个带着笑的眼神,下一秒语气严肃起来,“从你进机场开始就有人在跟踪你,不巧,被我发现了。”只是他无法贸然出现告知她这件事,只好选择在她托运行李箱的时候把“危险物品”悄悄塞到她的包里,再利用职务之便,在其他人都无法进来的安检室为她脱险。
    他扔了抽一半的烟头,对上他的学生茫然无措的目光,于是伸出手去,拨开她散落在胸前的长发。
    “我想,跟踪你的人是为了这个。”
    在春野樱的锁骨下方,挂着一颗翠绿的宝石,纯净度高到几近透明。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11-25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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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1-2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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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棒哒,等更啦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1-2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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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1-26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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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一次见到旗木卡卡西的时候,春野樱12岁,正在即将升国中的春假。
            樱的父亲春野兆,在当时是东京富人圈数一数二的人物,身后产业涉及医疗、金融、电子、生物甚至娱乐等多个领域。樱的母亲早逝,因此父亲格外宠溺她,对于女儿提出的要求从来不说二话,可谓是十足的娇生惯养。这一年小樱国小毕业,她对父亲说,想要有一个私人家庭教师。
            于是春野兆拜访了各大知名的中介机构,最后敲定了毕业于名牌大学、家境贫寒、个人各方面素质都非常完美的旗木卡卡西。
            这一年卡卡西26岁。
            见到他的第一眼,小春野樱表示很失望。他的头发是有点接近灰色的银白,很随意的耷拉在脑袋上,两只眼珠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虽然个子很高,却穿着非常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配上他那张被黑色口罩挡起来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日复一日穿行在电车人流里的普通职员,大写的没气质。
            小孩子总是对现实没什么概念的,她幻想中的家庭教师应该像少女漫画里一样有金色会发光的头发,彬彬有礼的举止,穿一身熨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黑色西服,帅气又优雅。而不是26岁却像40岁一样毫无朝气的口罩怪人。
            不过父亲对卡卡西很满意,他毕业于全日本排名前三的大学,学生时代一直保持优异的成绩,体育也很擅长,听说还学习过空手道和格斗术。在四十代的春野兆看来,卡卡西为人礼貌谦逊,性格温和,身上也毫无当代年轻人的浮躁与虚荣,即使不为他所聘,不管在哪一个圈子,日后应该都能成为相当优秀的人物。
            就算不能帮助小樱成为多么拔尖的学生,有这样的人在身边陪伴和保护,他作为父亲也是很放心的。
            卡卡西就此在春野家住了下来,他的雇主家大业大房子大,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春野宅占地面积惊人,还附带花园和泳池。他住的套间正对着花园,楼上就是春野樱的卧室,晚间走到露台上,能闻到满园的花香,也能听到楼上少女看漫画发出的清脆笑声。
            在同期的毕业生为了找工作面试每天奔波的时候,卡卡西已经在舒适的环境里拿着令人咋舌的薪水,开始了他基本上没有太大难度的家教生涯。
            除了给春野樱补习学校课本的内容,他还负责教她格斗术,陪她看各类书籍,偶尔还充当一下司机和保姆的角色。他脾气极好,又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不管问什么都能很认真的给予回答,渐渐地,樱也不再介意他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老师,很快就和他亲近了起来。
            而他开始觉得这个正处在青春期的任性少女有可爱的一面,是在他摘下口罩的那一天。
            那天补习数学课,这是樱最讨厌的科目,她兴致缺缺,趴在书桌上两手托着腮撅嘴盯着他看。卡卡西也知道她听不进去,于是放下书问她:“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樱闻言把嘴撅得更高了,“卡卡西老师,我根本就没有看过你的脸长什么样子好吗?谁知道你的口罩下面是塌鼻梁还是香肠嘴呀,我总是在想说不定你就是长得太丑,才要把自己的脸遮起来的吧。”
            “这么说,小樱是想看看老师这张帅气的脸吗?”卡卡西的手指移到口罩边缘,“可是我怕你看到之后会被吓到哦。”
            “难道卡卡西老师是大龅牙加蒜头鼻?”小樱来了精神,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他即将拉开口罩的手。
            看来身为老师,他的教学内容远没有他的脸能让学生产生更大的兴趣。
            卡卡西一边这么无奈的想着,一边利落地摘下了黑色口罩。
            没有塌鼻梁,也没有香肠嘴,更没有想象中毁容一般的容貌。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长期藏在口罩下不见阳光的白。鼻梁很挺很直,嘴唇是略薄的样子,如果他不笑,没有弧度的唇角会让整张脸看起来显得清冷一些。从线条流畅的侧脸看过去,卡卡西有一个堪称完美的下颌角。
            春野樱看得呆住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不仅不算长得丑,甚至可以说相当好看。
            而他说会吓到小樱的地方——她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到他的左脸。那里是一道长长的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脸颊,看起来是陈年旧疤,为他温和的气质平添了两分凶狠。
            他来不及躲闪她纤细的手指,怕自己的狰狞会吓坏从小在温室长大的小孩,却听到她认真地问,“卡卡西老师,这个伤口,现在还痛吗?”
            他愣了一下。他以为她会被他的脸吓住,会缠着他问伤疤的由来,会好奇他为何在脸上有一道印记,但是她没有,她表现出了出乎他意料的懂事和善良。
            “这个啊,早就不会痛了。”他说。


            IP属地:湖北7楼2019-11-29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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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更新一帖,但被系统删帖,等待恢复中~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11-29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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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2-01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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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云朵遮住了海上一半的月亮,水面的波光因而变得细碎斑驳,连带着拂面的海风也消去了热气,吹送过来难得的清凉。
                  几罐啤酒自然是喝不醉已经24岁的春野樱,她仅有面色微红,在夜色中倒也不太看得出来,反而一双仿佛被水浸泡又洗涤过的碧绿眼眸显得比平常更亮,正定定的望向边界模糊的大海。卡卡西坐在她身边隔得稍远,手指间微弱的火光奄奄一息,是一支即将抽完的香烟。
                  “卡卡西老师。”
                  他正要将目光从她的侧面离开,听到她叫自己。
                  “你知道吗,在纽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去看过海。”
                  19岁,遭逢变故的人生,春野樱人还在医院就被世交的宇智波家长子鼬急匆匆带到了美国。不同于春野兆在经商方面赫赫有名,宇智波家在东京经营着几家大型综合医院,家主宇智波富岳是业内排得上号的权威专家,长子天资聪慧,继承父业,那个时候正在美国攻读医学博士。她出事没多久,鼬接到父亲的电话赶回日本,动作利落地帮她办理了退学和出国手续,甚至没能让她和朋友好好的道个别。而和她住在同一家医院的旗木卡卡西重伤未愈,才刚刚从昏迷的状态中醒过来,樱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他的病床前,他看着她哭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只沙哑着嗓子对她说,别怕,等春野先生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接你回家。
                  但他没有来。她乖乖的在纽约休养了一段时间,直到鼬为她申请了当地的大学,她再也联系不上卡卡西。又过了几个月,听到东京传来的消息,她的父亲在狱中突发心脏病去世。
                  春野樱当场懵在原地,一时间捡不回手脚的知觉,甚至在宇智波鼬的陪同下飞回了日本见到父亲的骨灰盒,她还一点实感都没有,以为自己身处噩梦之中。只要梦醒了,她最喜欢的爸爸就不会因为走私军火的罪名入狱,也不会有人因为想要她脖子上的宝石而差点杀了她,她更不会无论如何都再见不到卡卡西老师。
                  宇智波富岳一手帮忙操办了多年好友的葬礼,春野兆的走私案还在调查中,因而许多曾经和他来往密切的生意伙伴此时纷纷避之不及,生怕成为下一个被调查的对象。会社的股价在一系列变故的影响下大跌,除去父亲自己手里已经被没收的部分,各大股东急急低价抛售股份,一时间市面上流动着大量散股,春野这个姓氏在东京商业圈里曾经带来的传说、引起的轰动,都渐渐的变作了虚幻的过去。
                  樱在父亲的遗像前呆坐了好几天,本就不怎么多的宾客也很快结束了吊唁。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之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几乎未曾阖眼的身体,轰然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醒过来是在宇智波家,她恍惚想起当初父亲入狱的时候,春野宅也作为父亲的私人财产被没收了。
                  她从那时起确实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他们没有在东京多做停留,鼬还有学校的事情要忙,春野樱突然有了寄人篱下的局促感,思量过后,她没有再像自己心里想的那样等到旗木卡卡西出现,还是回了纽约。而后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去学校,甚至不愿意走出家门,20岁后开始酗酒,宇智波鼬劝过很多次,慢慢的也就随她去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两年,然后忽然有一天,春野樱像是颓废够了,自己挣扎着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但她没有再回过日本,每年的新年,宇智波太太都会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和鼬一起回去,她一次也没有。
                  卡卡西听着她轻声讲了没有他的这几年,心里织起来密密麻麻细微的疼痛。他曾经紧紧护在身后的小孩儿,连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现实面他都舍不得,却在她还没有真正长大要面对这个世界的年纪,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他比她更能体会年少失去家人的苦楚,可正因他从小就活在独自一人的世界里,而她是在受尽万千宠爱后陡然失去,这其中的失落和绝望却是他万万无法想象的。
                  夜风吹过来,带着海的气息撩起樱的长发,露出她的侧脸轮廓和雪白的脖颈。卡卡西凝神望了一会儿,伸出手,在意识作出指示之前抚上了她的脑袋,就像以前她闯了祸,他摸摸她的头叫她不要害怕那样。
                  “对不起,那个时候没能在你身边。”他低低的嗓音响起来,带着抱歉。
                  手掌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春野樱侧过头,绿宝石般的双眼看进他的眼睛里,目光像少女一样和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她微微翘起了嘴角,往他的方向靠过来,双手抱住他刚才摸她脑袋的那只手,然后整个上半身的重量毫不客气的压在他肩上。
                  她明明长大了,他的肩膀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宽阔,仿佛能承载她所有的任性和重量。
                  天上的云朵缓慢温柔,她的眼里倒映出变幻的影子。也不知道是这场景太过美丽,还是海风令她喝下去的酒在此刻开始微醺,樱靠在她想念了很久的肩膀,如同没来得及多加思考般说道:“我想,卡卡西老师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就像我不能说我好喜欢你,老师也一定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她没有回头,自然也就错过了他原本平静的眼神里开始出现的波光。
                  ————————————
                  更新一帖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05-1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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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好呢ヾ(Ő∀Ő๑)ノ太好惹,但是第二贴还未恢复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5-17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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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好像被抽了,不知为何我这里能看到
                      补发一下3楼的内容,顺序是全文的第2章
                      2.
                      从成田到甲米岛,需要先飞曼谷,经由素万那普机场进行转机。兜兜转转到达岛上,已经到日落时分了。
                      热带岛屿气候温暖,樱脱了鞋子拎在手上,另一手挎着她的旅行包,脚步轻快地走在被夕阳染得一片金黄的沙滩上。身后几米处是帮她拿着硕大行李箱的旗木卡卡西,他在背后看她,似乎长高了点,也消瘦了不少,比起少女时代,已经有了女性独有的动人线条。
                      他的眼眸深深。
                      记得那时候她只有16岁,家境尚好,无忧无虑。就像所有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一样,喜欢追星,喜欢甜品,喜欢课本之外一切的新鲜事物。他给她讲数学题,不出半小时就能听到她睡着的呼吸声。她的父亲宠爱她,放任她无法无天,他作为专属家庭教师,更多时候其实是在陪着她自由散漫地长大。
                      直到后来……
                      黑色的回忆被樱的呼唤打断,卡卡西回过神,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小木屋跟前。
                      春野樱在手机上摁了几下,然后在门把手上方输入密码,推开门回头看他,“这是鼬前辈帮忙订的旅馆,卡卡西老师要不要在这里将就几天?”
                      她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已经走了进去,一副等他随后关门的架势。
                      卡卡西笑。
                      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处一室的经历,樱的父亲工作忙,碰上重要节日或者女儿的生日,他会拜托卡卡西代替他陪女儿游玩或是短途旅行。有一年在箱根,那个季节的温泉旅馆人满为患,未成年的春野樱主动提出和他共用一间客房。
                      也许在她心里,那时候的他和父亲的角色也没有太大差别。
                      卡卡西放下行李箱沿着屋子看了一圈,外表是木屋,实际内部的装潢非常现代化,卧室只有一间,复式的结构,一上一下两张相隔开的床。樱自己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堆到床上一件件慢慢整理,卡卡西靠在墙边看着:“很难相信你已经长大了,以前你连衣服都不会折。”
                      她顿了顿,收完最后一件衣服,才抬起头望着他笑,“因为我现在是一个人了嘛……我已经,我之前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重逢之前,她真的认为自己失去了一切。
                      夕阳还没有完全沉落,堪堪挂在海平面,仿佛在拼尽全力把最后的光芒全都发散到天地间。海边的露天餐厅陈设十分简单,木质的桌椅就随意摆在沙滩上,如果把脚踩在沙子里,偶尔还会被涌过来的海水打湿。
                      春野樱依旧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子任由温暖的海水来来去去。他们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肴,她又招手要了几罐啤酒。
                      卡卡西坐在对面帮她拉开拉环,自己举起一罐和她碰杯,“那就先恭喜春野樱小朋友终于可以合法喝酒了。”
                      樱的脸上一窘,埋头喝了满嘴泡沫。
                      她18岁的时候,突然有段时间天天吵着要喝酒,卡卡西老师严格遵守法律,未满20岁之前连酒瓶子都不让摸。有一天趁着父亲外出应酬,她跑进家里的酒窖,摸了一瓶看起来最漂亮的葡萄酒,躲在角落里偷偷喝了大半瓶。殊不知喝起来越像葡萄汁的越令人容易醉,卡卡西外出回来没看到人,最后在酒窖里捡到已经晕晕乎乎的樱。
                      他抱她回房间,真的像老父亲一样又拿热毛巾为她擦脸。那时候她还小,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细微的绒毛在暖黄的台灯下都被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手指无意碰到她柔软的皮肤,灼热的温度吓了他一跳,竟突然间让他分不清究竟是谁的热度。而这时樱抓了他的手,双眼没有睁开,却开始喃喃自语。他以为她不舒服,凑近了耳朵去听,只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喝了酒我也算大人了吧”。
                      那天晚上的卡卡西没有搞懂,为什么她会想成为大人。
                      就像现在的卡卡西也不会知道,春野樱在纽约,早已经在无数个夜晚,喝过了各种各样度数的酒。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0-05-17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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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春野樱中意的异性名叫宇智波佐助,这是她几乎整个年少时代抱有的一种仿佛浑然天成的、不需要思考的认知。
                        作为她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这位宇智波家的次子从出生起就活在全家人的宠爱当中,因而造就了一副高傲又恣意的性格。她曾亲眼目睹一位高他们一年级的学姐躬身来向他递情书表白,然而像是被眼前略长的刘海遮住了视线,佐助连目光都没有分给那女孩一眼,一手抓着耳机一手揣在兜里就那么笔直的擦肩走掉了。经过她的时候倒是停顿了几秒,没什么表情地问她是否要去他家吃晚餐,懒洋洋的腔调,多说几个字都会很累似的。
                        她知道佐助是不会主动开口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的,多半是他母亲美琴阿姨的叮嘱。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父亲工作又忙,宇智波美琴刚好是一个温柔善良得过分的女人,于是对她格外怜爱,有时甚至打趣说自己想要一个女儿,让她认真考虑改姓宇智波云云。
                        长大后的春野樱回过头再看小时候,她不清楚那时候对佐助的喜欢是缘何而起,或许是因为他一度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或许是他对所有异性都冷漠高傲唯独对她还有几句话愿意讲,又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她认为喜欢他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有件事她非常明白,无论是几岁的年龄对佐助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不变的是她很羡慕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家里有知晓全家人的口味和喜好、每天都乐于为家人洗手作羹汤的妈妈。
                        有时候在佐助家吃完了晚餐,为了多赖一会儿,她就掏出作业本摆出做功课的架势。可惜那些数学公式在她眼里就像乱码一样,于是她刚好可以笑眯眯的蹭到佐助的书桌旁,软磨硬泡求他教。他高冷归高冷,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桌次次考出惨不忍睹的分数,何况母亲还会时不时进书房送切好的水果,顺便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你多辅导一下小樱,别总顾着自己一个人做功课。”
                        然而宇智波佐助完全没有发现,每次他给春野樱讲题的时候,她绿盈盈的大眼睛望向的从来都不是课本,是少年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线条。他喜欢留微微遮住了眼睛的刘海,像总想把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只肯让人家看见一张冷峻的很少有笑意的面容。他的五官无疑是极其俊秀的,和他哥哥十分相似又截然不同,是个精致得近乎完美、打眼看去很容易令少女们沉醉的模样。
                        自然,他讲了哪些公式,套了哪些用法,她是几乎没有听进去的。往往在卡卡西来接她回家之后,还得再给她讲一遍。
                        对宇智波佐助的这种无脑迷恋从樱的青春期伊始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其间她看了太多飞蛾扑火般来向佐助表白的女孩子,有被拒绝或干脆被无视的下场在先,倒是令她未曾对佐助作出告白的举动,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做了很久的同桌。
                        佐助对她的态度说不上热络,但也绝对没有到冷冰冰的程度,可能是她虽然有点缠人但从来不说什么令人讨厌的字眼,也可能是母亲会叮嘱他平时多照顾樱,总之在旁人看来,他对春野樱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但樱自知把握这种微妙的平衡感有多么不容易,她一直都有种预感,只要佐助知晓了她和那些女生没什么不同,一定会在他们之间隔起一堵冰墙,让她再也无法自由的出入他的世界。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0-05-24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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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是在高三那年的暑假发生的。
                          是学校为即将毕业的年级组织的最后一次夏令营,天气虽热,少年们玩闹的热情只增不减,男孩子们到了海边更是蠢蠢欲动,开始嚷嚷着进行游泳比赛。宇智波佐助向来是不喜欢凑热闹的,奈何被几个性格过分开朗的少年强行拽到沙滩上,他一站到水边,围观的人群里女生立马多了起来。在一片十七八岁青涩的肉体中,他因为家境良好而营养得当、又在父亲和哥哥的督促下时常会有意锻炼的身体就显得有些出众,个子挺拔不必说,肩膀和手臂也隐约有趋向成熟的端倪,虽是还清瘦的腰身,但也比同龄人看起来养眼许多。
                          女孩子们挤在一起或羞涩或大胆地盯着他做下水前的热身动作,春野樱也正和友人一起兴致勃勃的打算好好围观这场比赛,目光落到成为焦点的少年身上,她饶有兴味地欣赏了一番平时难得一见的画面,眼见他姿态优雅地入了水,脑子里却猝不及防闪出一道身影。
                          男人的肩膀格外宽阔,一直延伸到小臂的线条是分明而有力的,每当他在水里稳稳地托住自己,她都能看到他胳膊上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的形状。还有他胸前及至腰腹上清晰可见的肌肉,修长双腿所拥有的结实力量,那是还未成年的男孩子远远无法比拟的。从她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少女直到现在,他教她格斗,教她游泳,在她面前他所展露过的,是当下他们围在这海滩上,那即便令其他的少女兴奋不已的肉体也只能屈居下风的成熟的、真正的男性的身体。
                          这个认知来得莫名其妙,却像一阵不愿吹走的风在她心里盘旋,以至于宇智波佐助不负众望地第一个折返回来上了岸,在许多嫉妒或艳羡的目光里走到她跟前了,她还在发呆。
                          佐助不甚在意的抽走了她手中的浴巾——这也是他会笔直朝她走来的原因。他简短地与她打了声招呼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淋浴间的方向去了,樱回过神来,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是不是太瘦了点。
                          而后她又被这个想法惊到了。热热闹闹的活动还在继续,她不知为何没了去玩水的心思,找了一把躺椅把自己放平了。头顶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隔绝了毒辣阳光,她数着伞面上画的冰淇淋图案,脑袋里想的却是——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他一定知道她喜欢的口味,她却不知道他的,这是否就像他们之间其他的有些事一样,有点不大公平?
                          于是晚饭后,春野樱偷偷从夜间茶话会上一个人溜到了海边,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对方喂了一声,接着便听她问道:“卡卡西老师,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似乎是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愣住了一两秒,听筒里有一会短暂的沉默,然后响起旗木卡卡西通过无线电传过来,略微不太像他的、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
                          “老师是大人,喜欢威士忌可要比喜欢冰淇淋多得多啊,小樱。”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0-05-24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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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河北16楼2020-05-24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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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他的手机总是响得不合时宜,至少此刻卯月夕颜是这么想的。
                              她正跨坐在旗木卡卡西的腿上,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刚刚解开他的第二颗衬衣纽扣,露出一点他结实的肌肉来。而他靠在床头的样子看起来比她要气定神闲得多,甚至在铃声开始欢快作响的一瞬间,他平稳的眼神终于动了一动,本来已经落到她大腿上的手调了个方向,摸到了床头柜上发出吵闹声音的手机。
                              那铃声很傻,是一首自录的情歌或是别的什么,唱的人显然不太懂专业的声乐技巧,只是仗着自身鲜活脆嫩的少女腔调在随便哼哼。她没有听完过后面,因为一般卡卡西在前半句就按了接听,她知道,这是他那个女学生的专用铃声。
                              她听到他先说了句喂,然后沉默了大概两句话的时间,忽然微微提起嘴角,说道:“老师是大人,喜欢威士忌可要比喜欢冰淇淋多得多啊,小樱。”声音还带点含着欲望的沙哑,他没有多加掩饰,但她相信那女孩也听不出来。
                              十几岁的小孩子,懂什么?
                              卯月夕颜开始继续她的动作,解开了他所有的纽扣,洁白如玉的手撑到了他的腹肌上,她俯下一点身子,准备把今天新买的口红印在他的锁骨上面。
                              卡卡西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前倾的肩膀,力道不大,却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他就那么将手机贴在耳边下了床,也没去扣上衬衣的扣子,走到窗边单手推开玻璃窗,风立时吹了进来,带着点热气。然后他从墙上挂着的置物袋里摸出了一支香烟,又摸出来一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
                              烟草的味道被夏日晚风吹进开着冷气的卧室里,坐在床上的卯月夕颜伸手拉起了刚才被卡卡西扯到大臂中间的吊带,光着脚走到他身旁,也点燃了一支烟。
                              他们就这么并排抽着烟,像月光疾风还活着的时候。不同的是现在没人一边咳着嗽一边叫她少抽点,而她曾经的烟友,现在的男朋友,正接着另一个女孩的电话,时不时作出温柔的回应。
                              她感觉自己应该吃点醋或者发点小脾气,毕竟这种情况并不是一两次了,但转念一想,那个叫樱的少女比她小了十来岁,她总不至于还像二十岁的时候一样任性。再者,她其实没有什么太沮丧的心情。
                              只要不是月光疾风,那是谁陪她谈恋爱,和她上床,又会否存在所谓出轨的可能,她不太耗费心神去真的关心。那时候选择卡卡西,不过是因为她认为他和她同样能体会失去疾风的痛苦,而且他恰好还蛮符合她的审美,仅此而已。
                              就如他现在站在身边,望着窗外不知道哪个焦点,令人心神荡漾的侧脸轮廓被手机遮住一小部分,白色衬衣的衣角被风吹得飘飞起来,实在是很难得能见到的漂亮躯体。
                              她盯着他看,指间的火星燃烧到烟头了,卡卡西和电话那头的小丫头道了晚安,收了线,把脸转向她。
                              “抱歉,我以为这么晚打来的电话是有急事。”他的声线已经恢复了,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来有什么歉意。
                              卯月夕颜把烟在窗台边摁熄了,鬓边掉下来一撮刘海,浅紫色的,她才染了没多久。
                              “你想听我说没关系还是你太过分了呢?这些暂且不提,卡卡西,你不觉得你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太多了吗?她只是你的一份工作而已。”
                              “受人所托,我只是尽该尽的责任。”他似乎是在脑子里早已想好了这套说辞,“那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她父亲也没什么时间陪她,我不过是……”
                              “不过是把她当成女儿吗?”她没什么怒意地开口打断了他,“我猜你没有发现最近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我几乎在想,你究竟是我的交往对象,还是只是我的床伴?”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0-05-28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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