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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尔战时文件文件》——B. H. Liddell 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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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B. H. Liddell Hart“编译的《隆美尔战时文件》主要包括隆美尔在法国战场、北非战场以及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前隆在法国负责防御的资料
接下来我会间断的转载中译本内容发在本帖,直至完结。


IP属地:湖南1楼2015-01-09 22:32回复
    出版说明
       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的硝烟散去已久,后人只能通过相关战史、回忆录、传记等等来回味与凭吊。不过,我们所能看到的,绝大多数由英美等战胜国的专家、学者们所著述;而战败国德国的意见,却鲜见视听。然而,他们毕竟是这场战争的主角,他们对于这场几乎卷进了整个世界的战争持何观点,他们如何看待这场战争的发动、进程,以至自己的失败——我们推出这套《德军观点》丛书,就是希望读者能从更全面的视角,来了解这场战争。
       这套丛书包括了德国国防军“名将”古德里安、隆美尔、曼斯坦因的作战回忆,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而作为本套丛书译者的钮先钟先生,也是一位军事大师,长期从事军事著作的翻译和军事研究。两相配合,更是相得益彰。
       在书中的一些段落中,作者给予了德军和德国将领一些较高的评价,但这些评价都是从纯军事技术和战术的角度出发的,与这场已有历史定论的战争的正义性与价值判断无关。
       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德国军人,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立场,他们的军人使命感和荣誉感要求他们必须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国家争取胜利,这一点与臭名昭著的德国党卫军有着极大的不同。因此作者难免流露出一些未能实现个人目标和国家目标的遗憾,以及烙上“德国立场”标记的观点和判断。
       我们既应该对逝去的作者和历史作品表达尊重,同时在阅读时也要坚持以批判的眼光看待作者在作品中表达出的历史观和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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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5-01-0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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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世界大战 德国三大名将回忆录重印前记
      钮先钟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20世纪中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次战争,尽管已经是50年前的旧事,但其经过直到今天仍然还是一种非常值得留恋的回忆。在大战中德国固然终于失败,但其军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则真是可圈可点,所有其他交战国的人员也都无不自愧弗如。至少,在作战的层面上,德军真可以说是盖世无双。因此,他们的确是虽败犹荣,甚至于更可以问心无愧地说非战之罪也。
        平均说来,德国的将领都相当优秀,他们在战争中大都能够忠勇任事,恪尽职守。不过若就全部过程加以精密的评审,则根据许多战史专家的意见,可以断定有三位是大家一致认为真正符合所谓“名将”的标准,他们就是号称“闪击英雄”的古德里安,扬威北非的隆美尔和以“曼斯坦因计划”留名青史的冯·曼斯坦因。尽管他们都已经作古,但研究战争的人仍然会感觉到他们的将星还在战略的天空中发出闪耀夺目的光辉。
        古德里安和冯·曼斯坦因在战后都有回忆录。古德里安的书出版最早(1952年),书名为Panzer Leader,若直译为中文应为“装甲领袖”;当年为求生动传神起见,遂意译为“闪击英雄”。冯·曼斯坦因的回忆录直到1955年才出版,原名为Lost Victories,译为“失去的胜利”。从其书名上看来,可以显示出这位元帅的确认为德国本应赢得胜利。隆美尔在1944年即已被迫自杀,所以不可能有回忆录,但所幸他生前留下不少的文件,于是在战后由英国兵学大师李德哈特负责编辑,并由其幕僚和家人提供补充资料,而在1953年以“隆美尔战时文件”(The Rommel Papers)为书名出版,就实质而言,也几乎无异于回忆录。
        这三本书都是50年代由我译成中文,首先在《军事译粹》杂志上连载,然后再出单行本。说起来这已经是40年前的往事,现在要想看这些书可能只有向旧书市场中去寻找。现在有出版社有意将三书重印发行,我感到非常高兴并乐观其成。为什么这些回忆录仍然有重印的价值呢?我想以一位花了40年光阴钻研战史和战略的学者身份来提出若干解释。
        欲通兵学必读历史,因为战争是人类生活中的一种特殊现象,只能透过前人的经验来学习。回忆录又是历史中的一个特殊部分,能够提供其他历史著作所不能提供的资料。战争的主角还是人,而尤其是指挥作战的人,即所谓“将”。最好的历史对于各将如何指挥,如何决策也只能做客观的描述或分析,但无法真正表达其内心中的思想,只有当事人现身说法,始能使真相大白。简言之,历史的记载往往不免简化、浓缩、生硬,好像没有血肉的骨架,但回忆录却是由血、泪、汗交织而成的真实故事,具有启发性和人情味,对于心智的运作、意志的发挥,都有其详尽的自我表白。
        所以只有读名将的回忆录始能了解名将之所以为名将。诚如李德哈特所云,读古德里安的书就好像是坐在他的指挥车中,亲自看他如何指挥一样。凡是喜欢研究战争的人,而尤其是青年朋友,我敢凭我个人40余年来的治学经验向你们推荐这三本德国名将回忆录,它可以帮助你们了解什么是真实的战争,同时也让你们亲自感受到战争的滋味。经常有人指出历史比小说更奇妙,而我则说读名将回忆录要比看任何小说都更过瘾。
      钮先钟
      1994年4月写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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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5-01-0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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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美尔文件的故事
        曼弗雷德·隆美尔(埃尔温·隆美尔之子)
          我父亲逝世的时候,遗留下了相当数量的文件,这都是他在战争期间一直累积下来的。其中有军队中的命令,战况的报告,向最高统帅部的日报;除了这些官方的文件以外,他还留下了许多私人日记,以及有关1940年法国战役和非洲沙漠战争的综合笔记等等。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我父亲曾根据他自己的作战经验,出版了一本研究步兵战术的专著,当他写那本书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所保存的必要文件实在是太少,而他的日记也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在最重要的阶段中,常常存在着极大的“缺口”,那是由于专心作战而没有时间详细地写日记的缘故。
          毫无疑问地,父亲是想根据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经验,再写一本有关军事教训的书籍。所以这一次,他就决定不再重蹈上次的覆辙,尽量地保存他手里所有的资料。
          自从1940年5月10日,他越过了法国的国界时起,他就开始对于自己的作战经过,作了一个私人的记录,通常都是由他口授,而由他的副官中之一人加以笔记,假使稍有喘息的机会,他还会把所经过的情形,略加评注一番。
          他把所有的命令、报告和文件都全部保留了下来。此外还有好几百幅地图和略图,这些略图都是由他和他的僚属用彩笔绘成的,有些图是他准备在将来所出版的书籍里面刊出的。
          当局势逆转之后,父亲就渐渐地感到焦急,害怕在他死后,这种对于他的作战的客观记录会被湮灭,以至于他原有的意图会被人误解。当他从非洲回国之后,他就秘密地开始手稿的整理工作,通常都是由我的母亲和他的一位副官为他打字。1944年8月,当他从法国回家之后,他就开始写有关盟军侵入战的记录。不过当他知道自己被诬陷与“7月20日事变”有关之后,就赶快把这一部分稿件毁掉了。而有些稿件之所以能够幸留下来,是因为他当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烧毁它们。
          我的父亲是一个摄影狂。为了《步兵攻击》一书中的照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曾经再回到意大利的境内去拍照,因为他需要1917年的战场景象,以供战术上的说明。不过这个工作遇到不少困难,因为当时的意大利人并不欢迎德国军官到他们的边境上去照相。于是我的父亲化装成一个“工程师”,骑着摩托车,后面带着我的母亲,为了他计划中要写的这一本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籍,他决心配以丰富的照片作为佐证。他在欧洲和非洲照了好几千张照片,其中有许多还是彩色的,不过他只在进军的时候才拍照片。有一次他跟我说:“在我自己退却的时候,绝不拍照。”
          此外,他差不多每天都写信给我的母亲,所以她曾经保存着一千封左右的信件。
          可惜这许多的资料,在浩劫之后,只侥幸存留了一部分而己。
          在战争爆发之前的几个月,我的父亲正在维也纳新城(Wiener Neugradt)担任军官学校的校长。那个地方在维也纳的南面30英里处。这所军校设在一个巨型的古堡里面。到了1943年,英美的轰炸机开始对这个城镇实行空袭,我们的家随时都有被毁的危险。于是我们把父亲的文件中的一部分,藏在那个古堡内的地窖里面,其余的就运往德国西南部的一座农舍里面,暂存在那里,1943年秋天,我们由维也纳新城迁往黑林根(Herrlingen),该地距符腾堡(Wurttemberg)的乌尔姆(Hlm)只有5英里远,我们就把余下的文件也都带在身边。
          我父亲死了之后,母亲十分关心如何保存这些文件,不仅是为了私人的原因,而且也是希望将来有信史可传。早在举行丧礼仪式的时候,就有一个党卫队的军官,设法在谈话之中,想探听出来这些文件的下落。我们当然很小心,所以并没有上钩。虽然如此,局势仍很危急,因为他们很可能强行夺走这些文件。
          所以,母亲就立即开始集中留在家里的各种文件。而我就到维也纳新城的古堡中,去把那一部分藏留的文件取了回来。因为显而易见地,苏军不久就要进攻维也纳。果然6个月之后,苏军就冲入了这个古堡,在军校学生的强烈抵抗之下,它就变成了废墟。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也都为苏军抢掠殆尽。
          幸好有姑母和我父亲的副官艾丁格上尉(Capt.Aldinger)的帮助,我的母亲开始把这些文件捆扎起来,准备在必要时撤退。她主张分散收藏,因为她认为也许有一个隐藏的地方会被发现,但是却绝不可能全部会被发现。
          1944年11月中旬,艾丁格上尉正帮着我的母亲料理父亲各项身后的事务,突然接到乌尔姆市长的通知,叫他到该市的火车站上去报到。据说梅塞尔将军(Gen. Maisel)幕僚中的一位军官,有要事要和艾丁格上尉面谈。一个月以前,就是这位梅塞尔将军来做了我父亲的勾魂使者。而且这位军官奉命此后缕缕与艾丁格上尉保持联系。这一次的事情使我的母亲和艾丁格上尉都感到非常担心。是不是准备要拘捕我们呢?或者是准备要搜查我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文件?谁也猜不到。
          于是收藏文件的工作就只好快速进行。到了11月14日的夜里,除了那些官方的军事“密件”以外,其余的东西都完全藏好了,至于这些密件是我们准备放弃的。
          11月15日上午,艾丁格离开黑林根到乌尔姆去。他问我母亲说:“我把我的汽车留在这里,只有老天爷晓得我是否能回来。也许我马上就要被捕了。如果没被捕,我一定马上赶回来。”
          母亲静静地等待着,到了下午,她非常关心艾丁格是否已经被捕了。因为除了我和母亲以外,他是惟一知道我父亲真正死因的见证人。快到3点钟的时候,我们的园门打开了,艾丁格走了进来。他还是一个人回来,不过手里却夹了一大包东西,外面用白纸包着。感谢上苍,我母亲的恐惧并没有成为事实。梅塞尔的副官只是把我父亲的元帅权杖和军帽交还给艾丁格。这两件东西是我父亲在10月14日死后,为那两位将军顺手牵羊取去,作为他们的“胜利品”。他们把这些胜利品带回了元首大本营,以后我们听说,它们有一段时期,是放在希特勒的副官夏卜(Schaub)的桌子上面。在我父亲死后,艾丁格上尉为了这件事,曾经用我母亲的名义,一再地提出严重的抗议。现在居然发生了效力。
          在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文件都已经疏散了。它们分别隐藏在德国西南都的两个农庄里面,一部分埋藏在地窖的墙壁内,另外一分就藏在许多空箱子堆的后面。另外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有关诺曼底战役的记录,由我们的一个朋友,把它埋藏在一个炸后的废墟中,这个地方已经炸得很惨,所以绝不会有再挨炸的危险。我父亲在1943年到1944年的日记,被存放在一个医院里面,而另外还有些其他的资料,则寄存在斯图加特的姑母家中。我母亲的身边保有那些有关非洲战役的原始笔记,和父亲在I940年法国战役中所拍的照片,以及他的私信。
          说也奇怪,我的母亲只是担心纳粹当局会没收这些文件,却完全没有想到盟军方面对它们有同样的兴趣。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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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8楼2015-01-0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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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章<隆美尔文件的故事 >---
            到了1945年4月下旬,轰炸越来越厉害。每个钟头都有美国的高空炸弹,落在乌尔姆的上空,许多地方大火昼夜不停。西面和北面都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局势一天比一天更紧张。许多徒手的德国兵,像潮涌一样退到黑林根这个谷地中,有的坐在农村的马车上,有的就徒步行走,大家都非常害怕美国战斗轰炸机的攻击。本地的人民自卫队,包括14岁的小孩子,和65岁的老头子在内,也都已经动员了,各处部张贴着标语,上面写着:“任何不努力保卫乌尔姆的人都是猪!”
            有一天,应该是4月20日,母亲从窗口向外面一望,就看见了美军的战车正在向乌尔姆前进。于是大批的难民都纷纷向黑林根逃走。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母亲才开始着急起来,因为有许多文件还放在房子里面,并没藏好。她一直都把信件、笔记和底片等等放在手边,准备随时都可以携带出走。至于其他的东西,则丢在一个大旧箱子里面,最后靠着邻舍的帮忙才把它埋在花园里面。
            随后美军就占领了黑林根。四处都有哨兵,无法再埋藏什么东西。第一批来见我母亲的美国人中间,有一位是第七集团军的马歇尔上尉(Capt.Marshall)。他问这个屋子里还藏有什么文件。我的母亲深信私人的信件绝不在没收之列,于是就回答道:“我这里只有我丈夫写给我的私信。”马歇尔说:“这些信在哪里?”
            他和我的母亲一同走进地下室,当他发现了那个装信件的箱子之后,说道:“我要把它们带回去检查一下,过一两天就送回来。”
            后来,他们又通知我的母亲,说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归还。14天之后,马歇尔上尉的译员跑来见我的母亲,说道:“马歇尔上尉感到十分的抱歉,我们这一次不能够遵守诺言,因为集团军部已经决定要把这些文件送回华盛顿去。”
            到了5月中旬,有一天上午8点钟的时候,我的母亲突然收到命令,要我们在9点钟的时候离开这所房子。因为有一支美国部队要驻扎在我们家里。当我母亲还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美国兵已经在翻箱倒柜,四处搜索起来了。有许多的文件当时还放置在书架上,案头上和地窖内,从此就都完全不见了。我母亲所能携带出来的东西,就只有一口箱子,里面藏有我父亲所摄照片的底片、非洲战役的文稿,和1940年法国战役中第七装甲师的官方战史,这个文件只有三份副本。
            至于疏散到其他地方去的东西,所遭遇到的情形也都不尽相同。在德国西南部的那一个农舍里,有一天突然有几个美国兵走进来,宣称他们是隶属美国反情报组织的,要求检查隆美尔元帅家属所寄存在这里的箱子。不幸的是,有一部分箱子已经由地害内的墙壁里面挖了出来,所以他们德来全不费工夫,美国兵没收了两个箱于。其中一个所装的是我父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文件——那就是他写《步兵攻击》一书时所用的参考资料。另外一个箱子所装的是他所用的全套莱卡照相机,此外还有他所拍的三千多张照片,其中有些彩色照片是他最引以自豪的,有些甚至是不惜生命危险才抢到的精彩镜头。另外还有他所搜集的几千张照片,那都是1940年到1944年之间,由许多战地新闻记者和其他的军人所拍摄的。
            那几个美国人开了一张收条,就长长而去了。以后,我们在追回这些东西的时候,曾经把这个收条拿给负责的美国军官看,他们却认为这些人可能是冒牌的,不一定是真的来自反情报组织。在这个农舍中,还藏有一个箱子,里面装有我父亲从1940年到1943年之间的私人日记,1940年法国战役的笔记:另外还有两箱地图。这个农舍的主人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虽然在威胁之下,却始终没有把它们交出去。尽管如此,这些箱子却因为与其他的废物放在一起,在没有看守的状态之下,又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偷顺手牵了一部分去。等到他打开箱子一看的时候,恐怕不免要大为失望了。
            另外一个农舍,在这个时候,正为法属摩洛哥的部队所占据着。他们把牲畜都屠杀了,大吃一顿,并且在广场上烧起火来。几乎一切的地方都给他们搜遍了。所幸收藏在许多箱子里面的文件安然无恙。
            此外,我姑母所保存的一部分,以及埋在废墟中的一部分,也都历劫不灭。
            我母亲离家之后,就暂时寄住在邻居家里,并在那里开始整理残余的东西。埋在黑林根花园里的箱子,也趁机挖了出来,移到了别的地方去。在摩洛哥兵撤走之后,那个农庄内的文件也就马上取回来了。所以,当我母亲迁移到黑林根学校里面的新住宅中时,这些文件就都已经回到了她的手边。
            以后又有一种传言,要对我的父亲实行一种身后的清算工作,把他所有的遗产都完全充公。于是我的母亲又开始准备将这些文件再次收藏起来。所幸这个威胁终于没有成为事实。
            受了英国杨格准将的鼓舞,并且承蒙李德哈特上尉愿意出任主编的工作,我开始从各个收藏的地方,把这些文件又集中了起来。那时,杨格准将为我父亲所写的传记已经在付印中,我还匆匆忙忙地摘译了一部分资料放在那本书中,作为附录。
            斯派达尔将军(Gen. Spaeidel) [ cdhyy注:原译希排德 ] 是我父亲过去的参谋长,曾经极力帮助我母亲收回那些信件。杨格准将要求艾森豪威尔将军没法帮忙。最后还是由于李德哈特上尉的奔波,这些文件才又由华盛顿的美国陆军史政处送回。最有趣味的是,这些文件在档案上的分类,并没有列在“隆美尔”的项下,而是用“埃尔文”(Erwin)的名字,另外开了一个新的户头。“埃尔文”是我父亲的“教名”,这些信件上的签字都是用的这个名字。有些信件还是遗失掉了,是在盟军侵入欧陆时所写的那部分。不过,其他有关诺曼底登陆的文件,都陆续地归还了。
            历经战火的摧残,和我父亲为了自己的安全而焚毁的,以及战后不可避免的劫掠之后,重见天日的文件已经是残缺不全了。不过当这些信件收回之后,我们颇感到欣慰,因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曼弗雷德·隆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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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9楼2015-01-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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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部分===========
            第一章 默兹河上的突破
            隆美尔 著
            李德哈特 编
              1940年5月10日,希特勒在西战场发动了其期待已久的侵入战。它获得了一个闪电式的胜利,足以改变历史的进程,并且影响到全体人类的未来前途。
              这一幕震动世界的戏剧,其中最具有决定性的一场,就在5月13日上演了——当时古德里安的装甲军在色当(Sedan)的附近,隆美尔的装甲师在迪南(Dinant)附近,双双越过了默兹河(Meuse)。这两个狭窄的裂缝不久就扩充成为一个大口子,德军的战车如潮水般从这里冲入,一个星期之内,就到达了英吉利海峡的海岸,于是把留在比利时境内的联军后援完全切断了。这一场大战打垮了法国,同时也孤立了英国。虽然英国人凭着这一道海洋的天险,勉强守住了,战争延长了下去,变成了世界性的大战,慢慢地才转败为胜。所以,1940年5月中旬的突破战,在历史上的价值实在是太重要了,简直无法估计。
              在这一幕大悲剧之后,大家都认为将面临一场无可避免的挫败,因为希特勒的攻势实在大厉害了,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可是战后仔细地加以研究,才知道这种想法与真正的事实并不相符。
              完全与一般人的想象相反,德军并不曾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而且他们所能调集的兵力,甚至还不如对方。德军只剩136个师可发动攻势,但是对手,包括法英荷比四国的兵力在内,相当于156个师。只有在飞机方面,德军在数量和素质上具有较大的优势。他们的战车尤其不如敌人——德军共有2800辆,而联军则在4000辆以上。一般而言,德国战车在装甲和火力方面都比较逊色,只有在速度方面略占上风,以及在运用的技术方面比较优秀。关于装甲战的新理论,本是在英国萌芽的,但却不为英法两国军政当局所认识;面德国的“闪击英雄”们却采取了这一套理论,并且付诸实行,因此才缔造了这个空前的胜利。
              在德军136个师当中,只有10个是装甲师——但是利用这一点微弱的兵力当作矛头,已完全决定了整个战役的胜负,而德军其他部队,只不过是配合装甲部队而已。
              由于这种“装甲兵突击”的结果如此的辉煌,使人们忽视了它们的规模是那样的小,而且这一次侵入战的成功,其机会也还是十分的偶然——最主要的是因为德军有了古德里安和隆美尔这样的优秀将领。
              德军原有的攻击计划,是以1914年以前的施里芬计划(Schllieffen Plan)为蓝本。其重点是放在右翼方面,博克将军(Bock)所辖的B集团军群应直向比利时平原进攻。但是到了1940年年初,这个计划就开始改变了——由于曼斯坦因将军(Gen.von Manstein)的建议,决定采取一个更果敢,且更出人意料的行动。全军主力改由阿登高原(Ardennes)冲出。于是攻击的重心移到龙德斯泰特将军(Gen.von Rundstedt) [ cdhyy注:原译龙德斯泰特 ] 所辖的A集团军群方面。它管辖7个装甲师,和大批的步兵师。
              向默兹河突破的主力是由克莱斯特将军(Gen.von Kleist)的装甲兵团(Panzer Group)来担负,它又构成李斯特将军(Gen.List)的第十二集团军的前卫。它一共有两个矛头,较强大的一个是古德里安军(辖3个装甲师),在色当附近负责作决定性的突击。另外一个装甲军由赖因哈特将军(Gen.Reinhardt)率领,共辖两个装甲师,在古德里安的右侧前进,在更右方,由克卢格将军(Gen.von Kluge)的第四集团军指挥的,是霍斯将军(Gen.Hoth)的装甲军,从阿登高原的北部进攻,以掩护克莱斯特的侧翼,而以在吉非特(Givet)与那慕尔(Namur)之间渡过默兹河为目的。这个次要的攻势,也有两个小型的矛头,由第五和第七两个装甲师分别负责。
              第七装甲师的师长就是隆美尔。这本是原有四个轻装师(Light Division)中之一个,冬天时才刚刚改编为装甲师。它只有一个战车团,而其他正式装甲师都有两个团,不过这个团却有3个营(通常只有两个营),因此战车总数也有218辆之多,但其中过半数都是捷克造的。
              下面是第七装甲师的编制表:
            装甲兵:第二十五战车团(下辖3个营)、第三十七装甲侦察营
            摩托化步兵:第六步兵团、第七步兵团、第七机车营
            工兵:第五十八工兵营
            炮兵:第七十八野炮团(下辖3个营)、第四十二战防炮营
              轻装师被改编为装甲师的原因,是由于波兰战役的教训。 [ 编者注:轻装师是由骑兵和装甲单位混编而成,在波兰战役上证明这种混合是大而无当的,不久都改成了装甲师,后来在北非战场又使用过这个名称,不过已经和原本的编制有很大的不同。 ] 隆美尔,原本是一个热心的步兵主义者,在这个时候也就认清了战车的威力。2月15日,他才在莱茵河上的高德斯堡(Codesberg),接任第七装甲师的师长,但是他对于这些新技术却学习得非常迅速。他过去在步兵团时,就一直有猛将之名,因为他从来都是把步兵当作机动部队使用,现在他更认清了这一新兵种具有更大的机动能力。
              在攻势开始的当天,德军简直没有遭遇到什么抵抗。比军的大部分都集中在一起,准备担负比利时平原的防御工作,他们的主要城市都在那个平原上面。至于默兹河的东岸,丘陵起伏、森林遍地的卢森堡地区,则由一个特种的“阿登高原部队”,负责实行迟滞的行动,以待法国援军的赶到。以上所说的就是比利时的防御计划。
              至于法军的计划,则是用比较富有攻势意味的观念来做基础。第一和第七两个集团军,拥有法国机械化师的大部分,与英国的远征军会合在一起,直向比利时平原开进。同时,法军第九集团军形成了这个作战的枢纽,用较短的旋转运动,越过比利时边境,沿着默兹河布防。它共拥有7个步兵师,其中只有一个是摩托化的,另有两个骑兵师——为乘马单位和机械化单位的混合体。5月10日夜间,法国骑兵奉命渡过默兹河,第二天就向阿登高原地区深入推进。在那里,他们就遭遇到了正在迅速挺进中的德军装甲师,这些师早已把当地比军肃清得差不多了。
              在攻击的前夕,正在紧张备战之中,隆美尔就写了这样一封简短的信给他的太太,并且开始对于他的作战经过,加以记载。
            //最亲爱的露 [ 编者注:隆美尔夫人的闺名是Lucie Marla,隆美尔通常呢称她“露(Lu)”。 ] :
              我们终于要出发了。希望我们这一次不会徒然地回来。过几天你可以从报纸上面看到这一次的消息。请你不要为我而感到担心。所有的事情都会一帆风顺的。
            1940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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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1楼2015-01-09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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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把战车上的炮塔旋转过来,以便用我们的37mm炮去对着对面森林中的敌人射击,但是由于战车倾斜得太厉害,已经转不动了。
                法军的炮火迅速地向我们这里射来,我决定立即放弃这辆战车,率领全车的人员跳下车来。我们在这个沙砾的洼地里,慢慢地向上爬,炮弹就一直在我们周围飞舞着。在我们的前面,隆森堡的战车已经中弹起火,火焰从车后喷了出来。我起先以为那辆指挥战车一定是被击中了油箱才会起火,所以很为隆森堡团长的安全担心。幸好只是发烟烛被烧着了,而这种烟现在对于我们却极为有利。
                我立即命令战车通过森林朝东方行进,装甲运兵车却无法跟上,就暂留原地不动。隆森堡的战车在前领导,慢慢地在森林中向前推进,一路撞倒了许多的大树。由于那个巧合的烟幕,才使我们的车辆没有再受到更多的损失。假使我们的战车能先对那个可能认为有敌人埋伏的森林进行炮轰,那么法军在火力威胁之下,也许就早已逃走了,这样我们的损失就可以大为减低了。第二十五战车团在那一天黄昏时候,又发动了一次攻击,结果成功了,于是才把我们的集结地区占领下来。
                我确信:像这次在默兹河西岸的战斗,一个师长若想充分了解瞬息万变的战况,必须亲临现场,带着通讯工具奔驰于各个前线阵地之间,并对前线上的各团长直接下令。这样才能充分掌握战况,才能随时应付突来的变局。若是由下级用无线电把情况报告到师部,再由师部发出命令来,那就未免缓不应急了。不过另一方面,师长必须不断地用无线电,与留在后方的师部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每天上午和下午,师长都应该和他的Ia. [ 译者注:Ia.为主管作战的负责人。 ] 互相交换一次意见。实际的战况证明这种指挥的方法是非常有效的。
                隆美尔这一天的进展,已经在敌人的防线上打开了一个裂口,足以产生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对于法军第九集团军司令柯拉普将军(Gen.Corap)的心理,更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在5月13日这一天,德军已经在三处渡过了默兹河,隆美尔一马当先。到了下午,赖因哈特将军在蒙泰梅(Montheime),古德里安军在色当,也都渡过了河。不过赖因哈特却只获得了一个狭窄的立足点,并且经过了一番苦战,才算是勉强站稳了脚跟。一直等到5月15日的上午,他们才架好了一座桥,使战车得以渡过,而由此前进的路线,却比较险阻崎岖,法军很容易阻挡,古德里安的部队就比较成功,但是他的3个师当中,也只有一个师建立了良好的桥头阵地,而在5月14日拂晓时,也只架好一座桥梁。
                这座桥梁又不断遭到联军空军的攻击,不过侥幸并未被炸毁,在这关键性的一天里,德国空军却没能给古德里安充分的支援,但是他的高射炮兵却很不错,一共打下了150架左右的联军飞机,从而有效地阻止住了轰炸机的攻击。到了14日,古德里安的3个装甲师都已经渡过了河。他一方面抵住了法军从南面所发动的激烈反攻,另一方面向西挺进,直扑法军第二和第九两个集团军的交界处。在他这种凶猛而灵活的压迫之下,法军开始不支溃退。
                那一天晚上,法军第九集团军司令作了一个错到了极点的致命决定,因为古德里安正在威胁着他的右翼,而隆美尔又已经突破了他的防线的中心——当时谣传,几千辆德军战车都已经由这个缺口中冲入——所以在双重威胁之下,就快撑不住了,他立即下令放弃默兹河之线,整个第九集团军都向西撤退。
                在隆美尔这一方面,法军准备撤到沿着菲利普维尔村(Philippeviile)以东的铁路线,距离默兹河约15英里。在法军尚未占领阵地之前,第二天(5月15日)上午就已经为隆美尔所突破,在他这种深入突破的威胁之下,正败退的守军大乱,很快就全线崩溃了。当时法军第十一装甲师和第四北非师,刚刚赶到战地,正准备向迪南发动一个反攻,在隆美尔这一个猛冲之下,也就无形中打消了原有的计划。法军第十一装甲师曾在隆美尔的右翼出现,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却突然发觉汽油用完了,只有少数的战车能够参加作战,隆美尔的部队就像狂风扫落叶一样地前进,多数的法军战车都无法逃走,纷纷被俘获。此时,那个北非师也在德军战车和难民潮的冲击之下,不战而溃了。
                更糟的是柯拉普的总退却命令,顺便把蒙泰梅的僵局也打开了,本来法军第九集团军的右翼,还能够阻止住赖因哈特装甲军的前进。实行退却之后,很快地就变成了混乱不堪的溃逃,于是赖因哈特的先头部队就绕着法军第九集团军的右翼,迅速地溜了过去——到达法军的背后,与古德里安的部队实行前后夹击——这样向西面挺进了不少的距离,简直如入无人之地。到了那一天黄昏,古德里安也已经把他前面的敌人击败并冲进了平原地带。现在法军战线上的缺口已经有60英里宽。
                在明了上述的一般情势之后,再去看隆美尔对于5月15日这一天的战事记载,就更可以明了它的决定性价值。
                5月15日的作战,意图是想单刀直入地向我们的目标进攻,以第二十五战车团当作先锋,用炮兵作为掩护,若是有俯冲轰炸机就更好。步兵跟在战车后面前进,一部分徒步,一部分乘车。还有一个要点,就是炮兵一定要同时掩护着进攻部队的两翼,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是孤军深入,两侧的友军都早已落后了很远,第二十五战车团的进攻路线是先绕着菲利普维尔村的外围(在迪南以西约18英里处)前进,直接向我们的目标塞尔丰泰讷(Cerfontaine,在菲利普维尔西面8英里处)进攻。
                我自己也乘车随着第二十五战车团一同前进,以便直接指挥攻击,并且指挥炮兵和俯冲轰炸机,把火力运用到恰到好处。为了使无线电通讯发挥最大效用,我又和参谋长及炮兵指挥官,事先商定了一条“冲刺线”(line of thrust),所有的军官都把它画在地图上面。以后需要炮兵支援的时候,只要用无线电发出一个简单的信号,大家就都知道了。炮兵指挥官对于我这个方法感到十分的满意——若用原本的老法子,无线电报还需要翻译,重要的通信往往因为耽搁太久,而丧失了时效。
                差不多9点钟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位空军少校,他告诉我今天可以让俯冲轰炸机来助我一臂之力。因为战车在这个时候早已开始行动,所以我就立即叫他们轰炸我们前方的敌人。
                在弗拉维永(Flavion)附近,和敌军匆匆交战了一番之后,战车团就排成纵队,通过森林地向菲利普维尔村迸发,沿途看见了不少的大炮和车辆,都是法军遗留下来的。在菲利普维尔村西北面约3英里处,有些法军防守着该村南面的小山和森林,曾经和我军互相交火打了一阵子,我们的战车边走边打,不久敌军的炮声就不响了。我们随时用简明的无线电报,把我们的进展告知师部和炮兵,结果使炮兵的合作十分顺利。不久就到达这一天的目标线。
                我亲自率领着一连战车,又从刚刚的进路上驶了回去,以便与在后面跟进的步兵建立接触。在菲利普维尔以西1000码处的高地上,我们找着了两辆我军的战车,它们是因机件故障而落后的。那些战车上的兵员正在收容俘虏,有些已经投降的敌军就站在战车的周围。有好几百名法军士兵,从丛林里面钻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他们的军官,都慢慢放下了武器。另外还有一部分法军就沿着大路向南面逃走。我花了一点儿时间来处理战俘问题。其中有几位军官向我提出了一些要求,包括准许他们到菲利普维尔去收拾他们的行李。我想到这样就可以利用他们向菲利普维尔的守军招降,于是立即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我的护卫战车连正向讷维尔(Neuville,在菲利普维尔的南面约2英里处)方面进发,其目的是要切断法军从菲利普维尔向南撤的退路。当我和莫斯特赶到连上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讷维尔的附近与敌人发生激战,并且有再向西南发展、转为追击的模样。不过我却并不想再向南面进展,于是命令他们立即停止战斗,并由讷维尔继续向东面前进,在弗西地(Vocedee)南面约500码的地方,我们又碰到胡特曼(Huttemann)战车连的一部分,他们便和我们会合在一起行动。在弗西地的南部边缘上,我们和相当数量的法军战车发生了遭遇战,很快我们就占了优势。
                法军自动停火投降,我们的士兵走到他们战车的旁边,勒令乘员出来就俘。我们一共俘获了15辆法国战车,有些已经被击伤,有些是完好的,我们无法留下人员来看守它们,于是就命令把完好的法国战车带着一起走(仍然由法国人驾驶)。又再过了一刻钟,我们就到达从迪南往菲利普维尔之间的主要公路,在那里我碰到了步兵旅的先头部队,其中包括第八机枪营,他们是预定跟在战车部队后面前进的。我带了几位军官坐在我的装甲车里,而整个的纵队则跟在我的后面,大家都以高速度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通过菲利普维尔的北郊向前驶去。(隆美尔此时已经调过头来,再向西面前进了。)在路上走的时候,我就把当前的情况解释给各位指挥官听,并且交待他们新的任务。
                第二天(5月16日),军部有命令来叫我留在师部里,至于是什么理由我不知道。一直到大约9点半的时候,我才获得军部的许可,准我自由行动,不久我就奉到命令,从锡夫里(Sivry)突破马奇诺防线并在夜间到达阿韦讷(Avesnes)附近的丘陵地。
                这并不是真正的马奇诺防线,真正的马奇诺防线只到隆吉永(Longryon)附近,再向西延伸的就是所谓“小马奇诺防线”,其工事的强度远不如“大马奇诺防线”。但是德国方面的记载对于原有的防线与延长线之间,是一向不加区别的。
                古德里安和赖因哈特两军,在越过默兹河不久之后,就已经分别突破了这个“小马奇诺防线”,现在正在向西挺进中。但是霍斯这一军,因为渡河点远在北面的比利时境内,此地的“小马奇诺防线”距离默兹河较远,所以当他们向西南面挺进的时候,就还要穿过这一道防线。锡夫里在塞尔丰泰讷西面12英里处,阿韦讷又在锡夫里西面12英里处。
                我正在与我的参谋长讨论对于马奇诺防线的攻击计划,突然集团军司令克卢格上将走了进来。他对于我们这一师还没有开始行动,感到很惊异,于是我就把我的全盘计划讲给他听:第一步首先是要占领锡夫里附近的地区,此时侦察营以广泛的正面,监视着马奇诺防线,而炮兵的主力就趁机进入锡夫里附近的阵地。然后战车团在强大炮兵火力掩护之下,开始攻入敌军阵地。最后,步兵旅也在战车掩护之下,开始攻人敌军阵地,并扫除障碍物。在这些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开始向阿韦讷突破,由装甲兵前导,全师的主力跟在后面前进。克卢格将军听了之后,马上就批准了我的计划。
                不久,领先的那一营就迅速攻入了锡夫里,几乎完全没有遭到抵抗。炮兵和战防炮也就立即跟着进入阵地,并且奉命马上向边界两面的某些地区开炮,以便试探敌军是否会还击。此时,第二十五战车团也已经到了锡夫里,并奉命越过边界,并攻占克来费兹(Clairfsyts,约在3英里以外)。敌人的炮兵竟全然不还手。
                我还是和昨天一样,坐在团长的指挥战车里,一同进攻。不久我们就越过了法比两国的国界,战车成纵队慢慢地向克来费兹前进,此刻它距离我们不过是一英里左右。敌方还是声息毫无,虽然我方的炮兵还在断续地向着敌境的深处发炮射击。不久我们就发现在我们的周围都是果树和高高的树篱,它们使我们的前进速度减低。隆森堡的战车居于领先的位置,我的副官汉克(Hanke)就坐在一辆Ⅳ型战车里,紧跟在后面。他所奉到的命令就是注意我的信号,立即发炮,去指示其他战车射击。 [ 编者注:隆美尔当时乘坐的是一辆指挥战车,为了在炮塔内放置地图桌面把主炮拆除,又在外表上装了一棍木制的假炮管来做伪装。] 以往的战斗中,战车兵往往花了太多时间才找到他们要攻击的目标,因面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曼弗雷德附注:汉克是一名纳粹党的中坚分子,同时也兼任戈培尔(Gobbels)的宣传部工作。由于他恃其身份大为骄横,使得我父亲麾下其他幕僚都很讨厌他。最后我父亲也忍不住把他轰走,因为汉克公开说他有权利把我父亲从其位置上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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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13楼2015-01-0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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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慢慢亮了,战斗也已近尾声。此时,我就命令师部用无线电向军部请示,在我们已经突破了马奇诺防线之后,是否还应继续前进。结果迄无回示,可能是无线电叫不通的缘故,于是我就决定在拂晓之后,继续进攻,以占领和确保在朗德勒西的桑布尔河(Sambre)渡口为目的。我用无线电向各单位发出命令,叫他们都跟在战车团的后面,向朗德勒西(在阿韦讷西而约11英里处)前进。
                  差不多凌晨4点钟的时候,我率领战车团的第一营开始向朗德勒西挺进。第七机车营现在已经赶上,就紧随在后面,而且我也确信其他各单位也都一定是照计划,一个跟一个随在后面。此时无线电已经发生了故障,但是我却不知道,因此我的命令只是向太空中放送而已。
                  因为在前一晚并没有得到补给,所以我们必须节省弹药。路上和路边仍然还是塞满了战车、大炮和军用车辆,以及老百姓所用的大马车。我们一炮不发,有时还绕道路边越野前进通过了这些纵队。法军看见我们突然从天而降,骇得手忙脚乱,他们丢下武器,纷纷向东面逃走,几乎没有抵抗的企图。我们在道路上若是遇见了敌人的战车,一律加以破坏,使其不堪使用。沿途有很多的法军向我们投降。
                  有一位法军中校对他们的溃乱感到特别愤怒,他的座车被堵在逃难的车流中,因而被我们俘虏。当我们问他的官阶和职务时,他表现出一股愤怒的表情。因为局势还很紧张,纵队随时都有可能被混乱的车流阻断,如果把这名中校放走,难保他不会在我们后方制造问题,于是就决定叫他跟着我们一同前进。他那时已经向东走了50码远,又再被喊了回来。当隆森堡命令他走进战车的时候,他却毅然拒绝,经过再三的劝告,他还是不肯听从,于是只好把他就地枪决了。
                  当我们经过马鲁瓦耶(Maroilles,在阿韦讷西面约8英里半处)的时候,街道上简直是挤满了人,虽然我们一路高呼着“让开!”但是却少有效果。这时,温暖的阳光从薄薄的晓雾中透了出来,照在我们的背上,而我们正加速地向西前进。出了村落,路上也还是那样地拥挤,战车只好在路旁的田野中行进。最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朗德勒西。在这个靠着桑布尔河的镇里面,到处都是车辆和法军,但是他们并未抵抗。我们从桑布尔桥上面辚辚地碾过,桥那一头就有一个法军的营舍,里面住满了法国兵。当我们的纵队还是一直往前进的时候,汉克一个人冲进了那座营房,命令法军的军官把士兵集合起来,向东面开拔。
                  当时我还以为整个师都是迅速地跟在后面跑,所以我就继续向勒卡托(Le Cateau,在朗德勒西西面约8英里处)进攻,我们通过了一大片森林,那是敌军用来当作弹药堆栈的。敌军的哨兵由于面向着朝阳,没有分辨出有德军来袭,等到我们走近时,他们就只好投降了。我一直冲到了勒卡托东面的小山上,才停了下来。那是清晨6点15分。我现在第一要务,就是要设法和后方联络上。
                  隆美尔从前一天上午算起,已经前进了50英里。他那种在夜间拼命猛冲的战法,实是一种极果敢的行为,在他的以前和以后,有许多指挥官都认为,即令是在胜利后作扩张战果的行动,像这样在黑夜里让战车向前狂奔的方法,也还是过于冒险的。
                  在隆美尔的左面,赖因哈特和古德里安的两个装甲军,也正在和他竞赛,差不多是在齐头并进。同一天清早,古德里安的左翼师已经到达瓦兹河(Oise)上的利贝蒙(Ribemont),约在勒卡托南面20英里处。向西狂奔的“战车怒潮”,已经冲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缺口,直向海岸勇进,切断了在比利时境内联军的后路。一切想阻止它们的企图都完全失败了,因为法军的反应速度太慢:每逢法军统帅部选定一条新的防线时,不等到姗姗来迟的法军预备队开到,就早已为德军的战车所突破了。
                  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确保我师已经攻占的地区,并且收容这么多的俘虏——约相当于两个机械化师。前进时,虽曾一路用无线电把经过告诉师部,但是只有我们的去电,却始终未收到他们的回电。虽然如此,当我知道战车团和机车营都只有一部分兵力到达了这个小山的时候,我却并不太着急。我立即派了一个军官到后方去建立联系。此时,隆森堡率领的一部分战车已经与敌人的战车和战防炮展开战斗,不久就击溃了守军。当我回到战车营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建立阻塞工事,以等待哈根上尉(Capt.von Hagen)机车营的增援。
                  当时我认为勒卡托前线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并且仍然相信全师的其余单位也一定距离不会太远,所以命令隆森堡指挥机车营,共同守着现有的阵地。我则坐上通信车,由一辆Ⅲ型战车担任护卫,开回去召集全师的部队。在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些机车营和战车团中迟到的车辆,上面的乘员告诉我们说,在朗德勒西一定要小心,因为已经有一些我们的车辆,在那里遭到了敌方战车的袭击。于是我就用高速度向朗德勒西狂奔。当我们最后到达了通往阿韦讷的公路时,发现到处都有法军的战车和战防炮,所以我们不敢再停留,两辆车都以最高速度冲过了危险地带,驶上了到马鲁瓦耶的道路。这时,那辆Ⅲ型战车又因机件故障,中途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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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15楼2015-01-0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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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公路两边都停满了车辆,法军的官兵就在他们的武器旁宿营。但是很明显,他们的恐惧心理却还没恢复,我们从疾驶的车辆里向沿路的法军打手势、喊叫,命令他们跟着走。沿途一个德国兵都没有,当我们穿过马鲁瓦耶时,在村落东面赫然发现一辆因为机件故障停在那里的Ⅳ型战车,不过它的75mm大炮却还可以使用。我们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大气,在这种时候,一辆Ⅳ型战车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护身符。
                    这里公路的两旁也都是法国兵,但我们没有押送战俘的兵力,无法把他们编成行军的队型。有时我们可以叫他们跟着走,可是当我们的装甲车一走远之后,他们就向丛林中四散奔逃了。
                    于是我就命令那辆Ⅳ型战车守住马鲁瓦耶以东的小山,并且把从西面来的战俘都往东面送去。接着我们继续前进,但只走了几百码之后,驾驶员就报告说,必须停车加油了。幸亏他还携带了几桶油。这时,汉克告诉我,根据那辆Ⅳ型战车中乘员的谈话,似乎下面的村落已经为敌人重新占领了。用我这种轻型装甲车,当然无法与法军的战车和战防炮交手,所以我就又驶回Ⅳ型战车的位置,想在那里利用无线电和全师各单位取得联系,命令他们迅速进入我们已攻占的地区。
                    当我刚刚回到那辆Ⅳ型战车所在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我军的摩托化步兵连从地平线上出现了,他们从马尔拜(Marbaix,在朗德勒西西面5英里处)方面快速驶来。我希望有其他的部队会跟在这个连的后面,于是我又再向阿韦讷方向驶去,结果却一无所获。
                    在马尔拜东面不远的地方,有一辆法国车辆正从我的装甲车前面横越过去。在我们高声喊叫之下,它停了下来,一位法国军官走了出来,向我们投降了。在这辆汽车的后面,有一大队法军的卡车跟在后面,激起一大堆的尘土。我立刻要求这个车队改向阿韦讷方面开去。汉克跳上了第一辆卡车,而我就站在十字路口,指挥法军放下他们的武器,告诉他们说战争已经过去了。从烟雾里,看不出来这个车队一共有多长,所以在过去了十几辆以后,我就赶到了纵队的前面,带着他们向阿韦讷驶去。最后,我们到达了阿韦讷的西南面出口,在那里我们找到了巴里斯营(Paris)的一部分。一点都没有停顿,汉克立即把那个车队引入一个停车场,开始解除敌军武装。现在我们才知道所有车辆总数在40辆以上,多数都载有敌兵。
                    师部在大约16点钟的时候,才到达了阿韦讷,各单位纷纷开入我们所已经攻克了的地区。在行进中,炮兵团的第二营,顺便制止了48辆法军战车在阿韦讷的正北面企图反击的行动。这些战车沿着公路一字排开,有的引擎还没熄掉。许多驾驶员还在他们战车里就被俘了。这个行动解除了第二十五战车团后方会受到攻击的威胁。
                    根据官方战史记载,在5月16日到17日之间,第七装甲师为了突破小马奇诺防线,一共只死了35人,伤了59人,这是根据该师正式战史数字。在该师地区中所收容的俘虏数约为1万人,另外加上100辆战车、20辆装甲车和27门大炮。这个记数的结论说:“本师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无法收集大量的俘虏和装备。”
                    把全师安置在勒卡托和锡夫里以西之间的地区以后,我大概休息了一个半钟点。刚刚过了午夜之后,我们就奉到命令,在明天(5月18日)继续向康布雷(Cambrai)进攻。大约在第二天上午7点钟的时候,第二十五战车团副团长来到师部,报告说有一支强大的敌军正在潘美伏里(Pommereville)的森林中布置他们的阵地——约在朗德勒西和勒卡托之间。第二十五战车团现在仍守住勒卡托东面的小山坡,不过十分需要燃料和弹药的补充,团长命令他尽可能把这些物资带回前线去。
                    大约8点钟的时候,我命令剩下来的战车营,都立即向朗德勒西和勒卡托前进,一直到与团部会合为止,好将弹药与燃料补充给他们。第三十七装甲侦察营的剩余部分也就跟在后面前进。我带着莫斯特和汉克,从后面跟上了战车营,他们正在潘美伏里以东半英里远的森林中,和阻塞进路的法军战车对阵。双方在路上展开了激战,我方根本没有机会从两边向敌人实行迂回。我们的火炮对于法军战车的厚重装甲,根本就没有效果。(当时法军战车的装甲厚度,约在40mm到60mm之间,而德军的中型战车,钢板厚度只有37mm,至于轻型战车的装甲当然就更薄了。)
                    我们站在很近的距离,看着他们打了一会儿,我最后就决定把战车营从这个森林里,向南由阿尔斯(Ors,在朗德勒西西南方4英里处)绕道走。在阿尔斯的北郊,我们又遇着了法军,现在势必要打开一条进路,所以进展就更慢了。由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为战车团运输弹药和燃料的纵队并没有能够跟上。当我们到达隆森堡的位置时,已经是日中了。他报告说,他们一再受到敌人强大战车部队的攻击,但是仍然守住了阵地。不过现在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的缘故,已经不能再作进一步的行动了。不幸得很,此时我也没办法帮助他。
                    我派了必要的兵力到潘美伏里去,以求打通到朗德勒西的最短路线。此时,法军的重炮兵开始向我军的阵地猛轰。他们的火力很准确,逼得我方一部分的阵地非撤出不可。我自信在潘美伏里的战斗即将顺利地结束,于是命令战车团立即准备向康布雷进攻。到了15点钟,情况已经够清楚,攻势便又开始了。
                    以下一段的隆美尔记事太琐碎,且并无太多的意义,所以只简明地综述如下:又过了几个钟点,物资的补充才赶到。此时留在原地的两个战车营开始接收“补给”,而隆美尔本人则已经率领着一个战车营,走上了向康布雷进攻的大路。
                    我命令巴里斯加强营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抢占由康布雷逼向东北方和北方的两条公路。由少数的战车,和两小队的高射炮领先,这个营以广正面和极大的纵深,采取越野的行动,直向西北方前进。战车和高射炮,都不断地向康布雷的北郊发炮射击。尘雾中,康布雷的敌人看不见我方兵力的虚实,以为又是一个大规模的战车攻击,于是马上就停止了抵抗。
                    天下再找不到比法军统帅部使用装甲兵力的方法更糟的了。他们一共有53个战车营,而德军一共只有36个营,但是所有的德军战车营,都已经编成装甲师(一共10个师),而法军战车的一半却用来作步兵的支援单位。连他们的7个“装甲师”,也都被分割使用而糟踏掉了。
                    在战前,法军惟一的装甲师,就是所谓“轻型机械化师”(一师有200辆战车),是由骑兵改编的,法军一共有3个这样的师,现在都已经开入了比利时境内。另外还有4个所谓“装甲师”(一师却只有150辆战车),那是在开战后的冬天(1939年)里新成立的。当7个德军的装甲师(每师平均约有260辆战车),组成一个巨形方阵,从默兹河上排山倒海地冲过来时,这4个法军的装甲师,却个别且逐次向它们迎击,大有以卵击石的味道。法军第一装甲师本来是直向迪南进攻,可是因为燃料用完了,而被德军轻易地击毁——这个事实已见前述,第三装甲师位置在色当附近,但是却担负着支援步兵的工作,结果在古德里安3个师的压力之下,这些碎片也化为乌有了。第四装甲师的师长是著名的戴高乐将军(Gen.de Gaulle),但是他这个师是最近才编成的,兵力还不足额。当古德里安军向瓦兹河横扫直前的时候,戴高乐试图袭击德军的侧翼,但是却为强大的德军所扫开,一点都没能发生作用。第二装甲师则沿着瓦兹河布防,战线长达25英里,对于这样脆弱的阻力,古德里安只是一跨步,就迅速地通过了。
                    在比利时境内的3个法军机械化师,正集中在康布雷的正北面,虽然他们在比利时平原上,已为德方霍普纳将军(Gen.Hoppner)装甲军所击败,但仍不失为一支强大的力量,他们本来奉命在19日,向南朝着康布雷和圣昆丁(St.Quentin)反攻,但是这个命令却并未付之实行——因为有相当数量的战车都已被分散用在各处去支援步兵作战了。
                    至于英国方面,他们在法国只有10个战车营,也都分散配属给各个步兵师了。在德军发动攻势时,英国第一装甲师还待在国内,尚未启程到法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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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16楼2015-01-0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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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年比尔哈基姆的法军比40年的西线法军要厉害多了,打的隆美尔很心塞啊


                    IP属地:四川22楼2015-01-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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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亲爱的露:
                        你的生日恰好是一个我成功的日子。我们的一切都照理想实现了。对方的崩溃已经近在眼前。一切都顺利,太好了。然后我睡得简直像块石头一样。
                      1940年6月7日
                      昂代勒河现在仅由薄弱的英国兵力加以扼守。为了应付德军突破后所造成的危急局势,英军临时凑成了9个步兵营(都是从保护交通线的兵力中抽出来的),从迪耶普到塞纳河之间,一共要扼守住一条60英里长的防线来保护鲁昂城。他们没有炮兵,战防炮也少得可怜,不过所改编成的第一装甲师勉强抽出了一个旅(约90辆战车),驻扎在这条防线的中点,担负着支援的任务,隆美尔在第二天就透过了昂代勒防线,把这个装甲旅切成两截。于是该旅即刻向南撤退,从格仑(Caillom)逃到塞纳河,总算是没有被俘。
                        6月8日清晨6点钟刚过,我到军部与军作战处处长商谈,向他报告目前的情况,并且对于攻击鲁昂的方式提出一些建议。我主张第七装甲师应该一直推进到鲁昂东面4英里处的地方,然后用炮火直接向该城实行佯攻。接着本师的主力就转移到西南面,用突袭方式占领埃尔伯夫(Elbeuf,在鲁昂西南面15英里处)地方的塞纳河桥梁,并且以切断塞纳河湾为目的。
                        在获得了军作战处处长的同意之后,我就赶紧把各级指挥官召集来举行汇报。为了强迫他们加速前进,我本人直接指挥先头营。10点20分开始行动。我们通过了阿尔古尔(Argeuil)的南郊,发现该镇并无敌踪,于是全师主力迅速向西格推进。到了那里时,领先的战车连却遭到敌人的攻击,我军立刻开火还击。
                        在这个简短的序战中,敌人已经把昂代勒河上的桥梁炸毁了。我们距离最前线只有几百码远,一切战况尽在眼中。榴弹炮连本来在我们的后面,现在赶紧拉到前方,就在开阔地面上实施射击。这个时候,我马上想到把战车弄过河去的可能性,结果发现了在西格以南400码的一个地方,也许可以徒涉而过,于是战车连的一部分立即开始从那里涉渡,以便支援正在对岸作战的步兵。
                        虽然在接近东岸的地方,水深在3英尺以上,第一批战车并没遇到太多的困难就上了岸,立即追上了步兵。但当Ⅱ型战车中的第一辆渡河的时候,才到河中央,引擎就不动了,于是后续的车辆都卡住了。这个时候,恰好有几个英国士兵,双手举起,涉水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由于他们的帮助,我们才得以改善渡河点的情况。他们把已经炸毁的铁路桥梁中的大块,投掷在徒涉场最深的地方,再把沿河岸上的柳树也锯断,铺在河里。然后我们召回一辆已经渡过河的Ⅲ型战车,把这辆阻路的Ⅱ型战车拖曳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我通过无线电接到了一条消息,说沙凡特中尉(Lt.Sauvant)的侦察部队,已经制止了敌人炸毁在诺尔曼维里(Normanville)地方的公路和铁路桥梁。沙凡特已经稳稳地控制住这两座桥,他的侦察部队也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小型的桥头阵地。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我马上命令停止在西格地区的一切作战,迅速把所有的兵力都转移到诺尔曼维里,以便从那里渡过昂代勒河。师攻击部队在过桥之后,立即向西推进。14点钟的时候,我们占领了西格,俘获英军百余人。
                        快到20点的时候,战车团中的一个连奉命沿着鲁昂公路前进,占领该城东面5英里处的十字路口,以掩护即将到达那里的炮兵和高射炮单位。我打算作长射程的轰击,以扰乱在鲁昂城周围的敌军,使他们忽略我的真正计划——趁着黑夜,攻占在埃尔伯夫地方的塞纳河桥梁。到了20点的时候,战车连到达了那个十字路口,可是左面的纵队却并未能如我的理想,推进得那样快,这个纵队的尾巴还在马尔登维里(Martainville)附近,很明显已经被敌人纠缠住了。所以我们无法迅速地把重炮和高射炮迁到这个十字路口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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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26楼2015-01-12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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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似乎遭受了英军残部的攻击,正准备跨过隆美尔的前进线,向南撤退。这一连串小型战斗是隆美尔首度与英军交手,似乎此时已预示他未来的前景。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我一直在等候这个纵队的到达,可是毫无消息,最后第七步兵团有一部分兵力先到了。很明显,右翼纵队现在也和敌人发生了战斗,有时这种战斗很接近我们,几乎有生命危险。因此我们不得不离开公路,而暂时退到丛林里面去。从各方面都有俘虏送来,偶尔也发现被敌人掩藏的车辆,我们一直等了好久,终于在完全黑暗之前,右翼纵队赶到了在东面距离鲁昂城5英里远的十字路口,和左翼纵队取得了接触。于是我们赶到第二十五战车团方面,命令他们立即准备向塞纳河上的桥梁进攻,大约15分钟以后,包括着第二十五战车团的左翼纵队,以第七机车营作前卫,直向塞纳河边开进。我和通信部队一起,紧跟着战车团的后面前进。不久天就完全黑了。
                          我们在黑暗中行进,事实上非常困难,由于地图不正确,常常摸不清楚道路。我们的车声一路把村落中的老百姓从睡梦中惊醒,他们冲到街头来欢迎我们——他们误把我们当作是英国人。我们就这样经过了敌军一个高射炮连的驻地,守卫室里还点着灯,卫兵还在向我们敬礼。我们在奥西克斯(Les Authieux)向南转动,午夜的时候到达了索特维里村(Sotteville)——我们是第一支到达塞纳河岸的德军部队。
                          在弯曲的道路上,战车辚辚作响地走着。对岸只偶尔看到一两处亮光,我们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踪影,从各方面看来,这一次奇袭大有成功的希望。那些桥梁离我们只不过9英里远了。
                          无线电通信已经失灵——这是夜里常有的现象——我们和师部以及其他纵队早已丧失了联系。战车纵队一步一步地沿着塞纳河谷向埃尔伯夫前进。当我们从一座铁路旱桥下面驶过的时候,路旁的一间小屋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她跑到我的指挥车边,用手抓着我的手臂,非常焦急地问:“你们是不是英国人?”我们的答复使她深感失望。我现在就命令战车团暂停前进,把机车营调到前面,外加5辆Ⅲ型战车的支援,让他们开始冲锋,以期攻占塞纳河上的两座桥梁。攻下之后,他们就要紧守着它们,以便后续部队可以源源通过。花了相当的时间,才把攻击的部署弄妥。这时我们和全师其他单位,还是没有接触。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点30分,我们焦急地等候着冲锋部队的好消息。他们应该早已到达埃尔伯夫大桥。在两点多一点的时候,我决定率领着第二十五战车团向埃尔伯夫前进,以便亲自去视察一下。我知道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天就要亮了,若是整个战车纵队都摆在塞纳河谷的公路上,那实在是不妥,因为敌人在南岸可能会有炮兵阵地,所以我决定不顾一切要在天亮以前把我的主力部队移动到两岸丘陵地中去。
                          到了埃尔伯夫之后,我发现我们的车辆都挤在狭窄的街道上,情形非常混乱。我下车步行找到第七机车营的先头部队。在那里,我才发现冲锋队还没有开始向大桥攻击——虽然该营到达埃尔伯夫已经一个钟头以上了。他们向我报告说:当他们进入埃尔伯夫的时候,桥上的军用和民用车辆络绎不绝。另外有一个军官说,敌人在桥边早就已经开始射击了。
                          情形既然如此混乱,成功的希望当然很小,这个营在这个镇市中已停留了整整一个钟头,距离大桥不过几百码的距离。不过也许还有成功的机会,所以我就命令该营营长立即向两座桥同时发动突击。街上四处都是老百姓,十字路口上堆着沙袋,有一个地方还躺着一具法国兵的死尸。他们又花了一些时间才把冲锋队组成。最后等到第一支冲锋队开始出动时,已接近3点了。可是他们却始终没能到达那个桥梁,因为他们刚前进了约100码的时候,法军就把桥炸毁了。接着从西到东,从近到远,连续传来一片沉重的爆炸声。法国人把塞纳河上的全部桥梁都炸断了。
                          这一次的计划失败了,令我十分愤怒。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全师主力在什么地方。在黑夜中我们已经冲过了许多个被敌人所占领的村镇,当天刚拂晓的时候,我们看见在鲁昂附近的天空中,还挂着两个观测用气球。于是我决定立即收回这一支孤军。很侥幸,塞纳河盆地正被浓雾笼罩着,所以我们可以不必害怕对岸敌人的炮兵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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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27楼2015-01-12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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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亲爱的露:
                            这两天皆在光荣地追击,先向南方,然后再转向西南。昨天我们前进了45英里,那是一个大为轰动的胜利。
                          1940年6月9日
                          再过不久,我们就将到达索姆河与塞纳河之间,然后到达海岸。虽然我整天都坐在车上不停跑着,但身体却还是很好。我们的成功可以说是非常惊人,我认为对方已经垮定了。
                            我们从来不曾想象到西战场的战争会这样发展。已有好几天没有接到你的来信。
                          6月10日清晨5时
                            现在全师的兵力开始肃清我们已经攻克的地区。此时第五装甲师也已经占领了鲁昂。那一天下午,我师奉命准备向勒阿弗尔(Le Havre)进攻。我们的计划是迅速冲到海岸边,阻挡两三个师的英法军残部从那个港口中逃出。第二十五战车团奉命首先开入皮赛(Pissy)西南的地区。装甲侦察营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占领伊沃托(Yvetot)的东郊(在鲁昂西北22英里处),并由此向海岸突击。我准备率领全师的主力,跟随在侦察营的后面,也尽快地冲到海岸。
                            6月10日上午7点30分,我绕过鲁昂的北面,向巴朗坦(Barentin)进发,沿途用无线电发出命令,叫全师各部队来与我会合。侦察营报告在伊沃托以东的公路已经被破坏。他们同时也一再报告俘虏到不少的英军战俘,有的有车,有的没有车。有一个自称清晨5点钟离开勒阿弗尔的平民,被带来由我亲自讯问。他告诉我们说,昨天他曾经看到几个英国兵坐在咖啡店里,此外就再没有什么其他的部队和单位。
                            一星期以前,在这些道路上就有若干点准备采取破坏行动,不过并未布雷。这个念头,那就是我们已经到达了法国的海岸。我们爬出车辆,从沙滩上向海边走去,一直到海水冲击我们的军靴时才停止。紧随在我们的后面,隆森堡也乘着他的指挥战车冲过了滩头上的海堤,一直开到海边。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敌人到勒阿弗尔和费康的退路都已经被切断了。
                            过了一会儿,法军的旅长弗尔斯特上校(Col.Fuerst)同一位法军炮兵团长及其他几个法国军官,到此地来向我们投降。这位法军上校对于我们前进的速度,深表敬佩和意外,可是除此以外,他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此时,我又接到侦察营的一个报告,说他们在费康东面的丘陵地上,正受到敌军的严重威胁。我就又赶到费康方面,此时侦察营已经把局面控制住了。沙凡特中尉所率领的冲锋队,已经攻下了一个海岸炮台,所以该营不再感到重炮火力的威胁。我们又驱车去看这个已被占领的炮台,从这个炮台上面向下看,可以很清楚地鸟瞰这个城镇和港口,似乎里面还藏着不少的敌军。
                            增援的两个战车连和一个机车营到达了以后,我决定通过费康的东郊,直向该镇以南的山地推进。我希望能够阻止仍然留在镇市内的敌军向南面逃窜,并且在极短时间之内,占领这个港口。这个行动一路都和敌人发生冲突,所以我们曾经几度被迫改变我们的计划。最后我们从托尔维里(Tourville)钻过,其目的是想赶快到达从南面通到圣莱奥纳尔(St.Leonard)的主要公路,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因为现在早已过了22点钟。当我们冲入托尔维里的时候,曾经受到许多人民的欢迎,这回他们还是弄错了,又把我们看成了英国人。
                            我们在路上遇见一个平民,他用手指着北方说,在那边可以找到很多英国的军队。再过了一会儿,领先的战车突然放了几炮。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开炮,同时也没有听到敌军的还击,于是走向前去查问,原来他们是在用炮射击一个路障。一个小时之内,天就会完全黑了,所以我无法再慢慢地试探前进,而只好命令战车立即用高速向圣莱奥纳尔冲去,沿着昏暗的村落街道,我亲自率领着他们走了一段距离,一声枪响也没有。我们又走到了开阔地区,看见英军把他们的车辆驶出道路以外,然后自己躲藏在丛林和树篱的后面。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仍然继续向圣莱奥纳尔迅速挺进,在我们后面的机车营曾经和英军发生冲突,但很快就击败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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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28楼2015-01-12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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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主好样的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5-01-1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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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0日,当瑟堡刚刚攻占之后,隆美尔写信给他的太太:
                              最亲爱的露:
                                我不知道日子弄错了没有,因为在过去几天当中我几乎已经没有时间的观念了。
                                本师一口气追过了220多英里,攻下了强有力的要塞地区。有一个时期我们实在很危险,因为敌人的实力可能为我们的20到40倍,他们有20到35个要塞可以随时作战,此外还有独立的炮台。可我们还是完成了元首特别命令所赋予的任务,尽最快速度,占领了瑟堡城……
                              1940年6月20日
                                在攻陷瑟堡后,第七装甲师在西战场上就已经不再有战事。现在他们奉命南移。隆美尔从雷恩(Rennes)写信给他的太太:
                              最亲爱的露:
                                安全到达此地。战争已经逐渐变成了在法国境内的愉快旅行,几天之内可以完全结束。此地的人民都有如释重负之感。
                              6月21日
                                总算是休战了。我们现在距离西班牙的边境已经不到200英里,希望能一直冲到底,那样的话,整个大西洋海岸线就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了。所有的一切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昨天吃坏了肚子,今天已经好了。住的地方也还勉强。
                              6月25日
                                法国人和英国舰队之间的战争,多少是有一点特别的。法国人若肯为胜利者效力当然对他们有利,和约条件一定也可以比较宽大。 [ 译者注:法国于6月22日投降,由贝当元帅在法国中部的维希(Vichy)成立傀儡政府。希特勒在攻下法国后本想与英国讲和,但为丘吉尔断然拒绝,丘吉尔为表示英国抗战到底的决心,于7月3日下令英国皇家海军向停泊在奥伦(Oran)的法舰开火。 ]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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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37楼2015-01-27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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