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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尐狮啷』花季未了[CP他白]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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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孟冬(一)
  现世·空座町
  大概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却没有人愿意真的将这个不争事实说将出口——从尸魂界与蓝染惣右介的战争打响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将整个世界投向混沌的这一场厮杀已然启动,再无半点回旋余地。在这场浩劫面前,好战分子和野心家们跃跃欲试,和平爱好者们暗自祈祷。仿佛只在恍然之间,所有人,不管情愿不情愿的,都被投向了这一番迷了双眼的迷乱狼烟。现世、尸魂界、虚圈三界都将因而生灵涂炭,由此为始,孤魂所歌、野鬼为叹的乱世,终将来临。
  知情人都懂,千年以来,古老的尸魂界像个被关在了象牙塔里的偏执狂,妄图用默认自己为最强之兵的不变信仰来维持这一份暂时的安定。但这假象,终究只是包不住火焰的薄纱。隔雾看花般静赏着悄然浮动的危机,却始终抱着迂腐的信念而无动于衷。且先不说其他,怕就怕,这本不足为惧的星星之火,却即将成为灭顶之灾。
黑崎一护想不通,为什么就算人们知道,为图名利和权势,生命将是必要的代价之一。然而即使如此,也照样有千军万马前赴后继。
  每个人的眼眸都由清明伊始,却渐渐浑浊于凡尘。以至于到最后,他甚至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善良在权势利诱中沦丧,抑或邪恶在斑斓人性下重生。
  但不论是名是利,他黑崎一护都未曾稀罕过。
  作为一个生性张扬不羁的人,他从不屑于像那些庸俗的文艺小青年们一样牵强地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单纯的属性,可他真心所喜欢的,无非是用耳机塞住耳朵,让音乐取代这个城市的喧嚣时,从容游走在或繁华或破落的大街小巷的那一份散漫悠闲。然而排除掉这种类似于年近花甲才的糟老头子才会产生的惰性之后,他仍是一个血性方刚的少年。虽看不起瀞灵庭端的那一副冷酷龌龊的冠冕堂皇,却也无法目睹自己所认同的正义败落为腐朽而放任其行,置之不理。
  更何况,他怎么能让那个孩子提着刀走上不归的战场。
不论在后来的接触里,日番谷冬狮郎由最初的冷若冰霜和至高无上转变成了如何天真幼稚而故作老成的一个小孩子,他在自己心目中从一而终的形象都从未更变过——那个在盛夏的阳光里,恍若透明的单薄少年——连每一个表情都精致到不真实。
  恍若从梦中渗进现实的幻象,只怕一碰即碎。
虽然在灵压感应方面一贯迟钝,可这时他却敏锐地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捕捉到了那个孩子独有的清冷气息,飘浮萦绕在身周,接而渗透每一个毛孔,窜进血流里,争先恐后地涌向心脏。
  呼吸不可抑制地窒了一瞬,而稍纵即逝的悸动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化为死神,纵身踏向征途。
随着铜铃声庄严的节奏,清澈空灵的音色反复回响在被结界封闭的空间里。金色香炉里焚烧着王族专用的昂贵净香,其中袅袅飘散而出的浅桃色烟尘流转绵延在整个仪仗队的脚下,勾勒出微风拂动的轨迹,其味甘香清冽,却是不可一世的高傲馥郁。咏唱言灵的鬼道众面色肃穆,齐齐用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声调颂扬着古老的赞美词。他们的身边伴随着身着艳丽盛装的舞者们,在一片淡粉的香雾中摆动的广袖衣袂划出高贵而优雅的线条,恍若置身于仙境。而队伍中央的白木神舆仿佛众星拱月,尽奢华之能事的装点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金与银的缠绕交错,互为衬托,看得流魂街出身的乱菊和冬狮郎下意识地无奈皱眉。
  “这么近的地方来看的话,显得越发庄严了呢。”乱菊站在他斜后方轻声咕哝着,抱肘而立之态身姿曼妙,呈大波浪卷的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配着唇角独特的小痣,展现出一种成年女性极致的温柔妩媚。然,媚中却不失得体的高雅端庄,毫无凡尘俗气。
  “……因为权威总是需要装饰一下的。”
  乱菊嗔道:“这种话说出来会惹人生气的哦!”
  皓发少年习惯性地拧着眉,不予置评。翡翠色的眼眸中映着满目华贵奢靡的光辉,却无半点崇敬之意。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22楼2013-03-2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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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这么不知变通呢。”不远处的半空中,背负太刀的少年长身玉立,妖红的发衬着湛蓝的苍穹,色泽越发鲜明浓烈。背上削瘦的蝴蝶骨在单薄的黑色长袖T恤下撑出优雅的棱角,苍白的面容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清俊。那副叫谁看了都要暗叹一句的五官渐渐脱了幼时的稚气,更加深邃分明。旁人第一次见他,多半是惊艳。再看,便是越发觉得俊秀非凡,就不再是看而是赏,赏心悦目。而赏到最后,便觉得越发地看不真切了,心想着,世间怎能有这样的一个人,明明是无悲无喜的淡然表情,却悲伤无比,又妖冶之极。
      他身边的金发少年淡淡地哼了一声,伸出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刘海,单单这一个平凡无奇的动作却叫他摆弄得邪魅到了极处,随着唇角微翘的弧度,慑人心魄。“那不是跟你很像吗。”
      雪名乜了他一眼,“怎么会,我现在不是对琉生言听计从的吗。”
      “别这样了雪名,你知道,我们都不是蠢货。”
      雪名随之便陷入了沉默。他从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便是对冬狮郎,温柔得是能到了骨子里的宠溺疼爱,可却依然不懂得如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自己。也亏得是他脾气好,不管别人说的是对与否,他若不知道如何作答,便自会默默地转开头,不做辩解。
      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转到那个背对他们的少年身上,银白的短发被轻风撩起又搁下,露出他后颈细腻凝白的肌肤。白色大氅背后用浓墨重笔写下的十字笔挺庄严,高贵之中暗藏飞扬的遒劲。
    “嗯,其实我觉得瀞灵庭的队长制服还是蛮帅的,要不我们也做一套好了,让全军都穿上,多拉风。”璃空一时兴起之下提议道,双眼笑成弯弯的弧度,纤长的手指摸着尖窄的下巴,冰蓝色的眸中看不出悲喜。
      雪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啊,你出钱我就同意。以及别设计得太丑就行。”
      “喂!”
      “好吧好吧,那我不挑剔你的设计就是了。”
      “亲爱的,这不是重点……”
      “哦。”雪名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却诠释不出那种妩媚,反而有些少年人的天真淘气,“我知道了,是你的设计本来就很好,不需要我挑剔,对吧?”
      璃空无奈扶额,“哦,我的天,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那双灰蓝的眼里随即露出歉意,“那我再也不拿你的设计开玩笑了还不行吗。”
      “樱川雪名阁下,烦请您还是闭上嘴吧。”
      “啊,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我明明还对新制服很期待的呢。”
      璃空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却都在同时默契地警觉起来,将视线投向从更高远的天空中俯冲下来的耀眼雷光。
    “终于来了。”
      >> To Be Continued >>
    ————————————————
    困死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23楼2013-03-2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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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黫
      这个世界已经无法阻止微积分卖萌了。。。做作业的时候看到这个就想到了菁酱 =333=


      524楼2013-03-23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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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字数有点少。。别抽我。。
        不过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啊。。最近学校又有个小伙子自杀了,大家学得都很辛苦啊,听说皇后大学那边也已经死了两个了,真tm无奈。。为什么大学竟然是这样的啊。。。。。当然学习压力其实都不算什么了。。。。。。。。。大家好好珍惜有爹妈罩着不愁吃穿用度的美好时光吧。。。。。。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43楼2013-03-3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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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其实这是唯一一点的存稿。。我真的一点文都挤不出来了。。
          今天更文本来是因为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真正摸到键盘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少很少会跟别人说起我的经历,现在说起来也是像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惊悚鬼片一样,就算看到了别人脸上都是一副【卧齤了个槽您真是个奇葩】的表情,情绪也不会有什么很巨大的起伏。
          以前遇到事了,就会很希望别人来跟我说话,然后我就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样,几乎求救性的向别人倾诉。可现在就算别人主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话也都只会像棉絮一样卡在喉咙口,辗转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哎呀没啥。
          今天吃完午饭的时候我站在水池边上洗碗,干呕了半天,眼角都湿了也没把吃的吐出来。刷牙的时候刷得满嘴是血,又干呕了很久,还是那样。我当时就在想,我真是个很糟糕的人。后来很累了,我就趴在桌上,看着书皮上积分符号妖娆的小腰身,一下一下地数着自己的心跳。老天爷啊,您特么能不能换个人折腾啊,我被您搞了快19年了,快累死了。当时是这么想的,已经是第无数次了。然后同学打电话来,我依旧是操着一副兴高采烈的口气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我都觉得我有病了。一看到那些出门打打工就嚷嚷自己好独立的孩子,还有不愁吃不愁穿还整天说自己抑郁症的孩子,还有上上学考考试就好什么都不用操心还抱怨自己快累死了的孩子,我特么就特别想吐,那种把心肝肺都掏出来的那种吐法。没辙,世上好命人真多。
          最后我要特别谢谢菁酱 @羽黫 ,如果没有她,这篇文估计早就弃了


          612楼2013-05-28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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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季春(三)
            上次一战之后,雪名和一护之间的嫌隙更大了,而且也变得更加理所当然起来。露琪亚和恋次始终站在一护这一边,自然也鲜少和雪名搭话,即便他随时都看起来那么无害且温文尔雅。
            躬亲和乱菊依旧秉持着事不关己的原则,只有狂热好战分子一角则是不计前嫌地经常向雪名讨教。而雪名依然对他们每个人都抱着谦逊的态度,始终温和有礼地微笑着,从不计较他们有意的疏远,其实也只因他对旁人的表现是深到骨子里的淡漠。
            樱川雪名的性格就是温柔到残忍,一护是这么想的,虽然这样的形容总让他想起蓝染,却还是有所不同的。蓝染的温柔里时刻都带着邪妄,而雪名却不是。雪名的温柔简单而纯粹,他待苍生万物都是一样的淡然礼遇,可不论泯灭或昌盛都与他无关。甚至如果你突然告诉他:“喂,樱川,你马上就会死了”,他也只会微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比起蓝染霸道得昭然若揭的野心,天下之事于雪名而言,仿佛皆无所求亦无所不求。好像不论何时,你只要回过头,他总会在那里对你微笑,然而就算濒死,他也绝不会主动向你伸出援手。
            当然,除非你是日番谷冬狮郎。
            阳光明媚的周六下午,日番谷先遣队的队员们和代理死神阁下又聚在黑崎家宅那间门口挂着15号牌的小房间里开会,四个大男人外加两个女生和一个小孩,略为拥挤。
            再次向所有人更新了一下技术开发局提供的破面研究报告,以及暂时的应对策略,众人便算结束了正式的讨论,各自闲扯起来。恋次还是喝不惯这里的咖啡,总是把握不好放糖的剂量;一角觉得这里的人都是软蛋,看着他要带上的木刀就只知道像躲瘟疫一样避得远远的;而露琪亚又发现了一家毛绒玩具店,准备开完了会就跟乱菊一起去买最新款的恰比,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记得从一护的书桌抽屉里拿零用钱……
            “呐我说,冬狮郎,”一护却忽然低下声音道,“那个樱川,真的值得信任吗?”
            小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死寂。每个人都在心里将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只是碍于脸面始终不好说出口。
            冬狮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侧着脸,目光落在远处的白云之间,眉眼精致,鼻梁高耸,怎么看都像一件不沾凡尘的艺术品。“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说,“跟他在一起太久,早已说不好他究竟是善是恶。”
            “你都没有听他说吗,他不杀我们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如果有一天……“
            “不会的。”
            一护愣了片刻,“那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冬狮郎收回了视线,将目光对上了橙发少年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心忽然就冷了。就像甚至还没来得及细致地感受那种被剜出来的痛,就忽地被扔进了黑洞,深陷在大红莲寒冰地狱里。想要开口回他的话,却只能感觉到更多的凉意从口腔窜进胸腔里,冻结了呼吸。
            “所以也请大家不要向别人提及他,我不想看到你们与他为敌。“
            众人默契地保持着静默,说什么都不妥。
            就在这时,冬狮郎的手机很凑巧地响了,听筒里传出雪名清澈温和的声音:“宝贝,还在黑崎先生家吗?会开完了吗?”
            “嗯,刚开完。”
            “你上次不是说想去虚圈看看吗,今天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冬狮郎唇角弯起来,那笑容灿烂得让一护觉得有些明晃晃的灼目感,不禁转开了视线。
            “当然可以啊,别说是虚圈,就算灵王宫都可以。”
            “灵王宫就算了,我还不想被炒鱿鱼。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上,奖励你帮我把剩下的文件也批了吧 。”
            “咳……那我现在来接你。”
            “不用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接着他们便听到了叩门声,房门开启,发色如血的少年拿着手机靠在门口,面色温润静雅,身上套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别有一番清淡的俊美。他对众人点了点头致意,继而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件黑色斗篷拿给向他迎上来的冬狮郎。“义骸脱了,再把这个穿上,掩盖一下你那剽悍的灵压。”
            冬狮郎一边把斗篷胡乱地往身上套好,不满地挑起眉,“你这会儿倒嫌我剽悍了。”
            “是啊,到时候要听话哦,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虚圈自生自灭。”
            *** ***
            虚圈
            冬狮郎从没真的来过虚圈,只从教科书上和别人口中听说过那一片永无天日的暗淡夜空,以及其下四望无垠的黄沙,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枯死的绝望。没有花木扶疏,没有青草依依,甚至连飞禽走兽都是互相侵吞的恶灵化身。偶有一两株枯树突兀地冒出沙海,也耷拉着少许萎靡的残破枝干,早已殆尽了生机。
            雪名与他面对面坐在一艘小木舟里,舟底被施加了法术,自发地前进着,不疾不徐地靠近虚圈内围。
            明镜般高悬的孤月兀自吊在天边一角,默默地洒下遍地清辉,连细碎的沙粒都泛起了晶莹的银光。
            时不时有互相追杀吞食的虚从身边掠过,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有很多的文艺作品里,爱都被那些斑斓夺目的文字渲染成了一种无比神圣的存在,在那些臆想出来的传说中,它总会像烈火一样将人焚烧殆尽,直到灵魂都融化在了一滩漆黑的焦炭里——仿佛只有这般的执着而偏激,才算是真爱。
            可冬狮郎却不敢苟同。
            有一种爱,它始终平淡如水,起初时甚至连怡人的甘甜之味都没有。他甚至会向你举起杀伐的旗帜,将利刃勒在你的喉头。可当关系逐渐好转了,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似乎也从未出现,而与他有关的一切也都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原本的生活当中。那份细腻而绵长的感情就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磅礴的声势,亦无慑人的雷鸣,它只会在不停歇的细密节奏里冲刷着大地,缓慢地汇进城池的街边巷角,嵌入每一道沟渠缝隙。
            那人从不会主动向你索取什么,却已在不经意间掠走了你的全副身心。这所谓的细水长流比起那些干柴烈火,大抵就是一种更慢性却也更剧烈的毒药,在光阴划出的痕迹里无声地渗透了过往经年里所有的记忆,成为游鱼之水、古木之根、碧空苍穹、大地山川,只道是寻常的怔忪之后才恍然大悟,发现从生命里剜去了他就等同于剜去了所有。
            在这个漫天黄沙的虚圈,危机四伏,杀意迭起。举目望去,满眼皆是遮天蔽日的萧条和惨淡。唯有面前的那人,依旧噙着优雅的笑,任由其绝代风华肆意绚烂在这个荒漠。纵然明知身边随时都可能险象环生,可此时冬狮郎感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木舟与沙粒所摩擦出的细碎声响飘散在空气里,像是幸福的微分子所发出的张狂的爆裂声,细小绵密,却震耳欲聋。
            身处于这个充满了未知和危机的陌生空间里,避开了属下和传令神机的干扰,他既感觉不到任何一个死神同伴的灵压,也不必担心会有敌人蜂拥而至,思绪忽然变得空旷而明朗。甚至有那么几个恍惚的瞬间,木舟所经之处不再是寸草不生的弃世荒芜,身上所披之物也不再是撰有黑墨十字的羽织大氅,自己从未担任过死神之首,对面那人亦不曾是恶魔之冠。
            也就是在那几个迷离的瞬间里,他从未如此确信过自己对那人的喜欢,喜欢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不足为道。
            “雪名,你过来点。”冬狮郎轻声唤他。
            雪名闻言却并没有倾身靠近,而是直接伸手将他整个人都抱过来拥入怀中。将俊美无俦的面庞埋在那孩子的颈窝里,仿佛认输般地,在他耳边低喃:“冬狮郎,我喜欢你。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但是我喜欢你。”
            冬狮郎满意地笑起来,问道:“又要说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吗?”
            雪名将脸抬起来,正视他的眼,“不对,是这样的喜欢。”语句的尾音消失在他主动欺上的唇齿之间,其味甘甜清新。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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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中考/各种考的童鞋们加油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22楼2013-06-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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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如果有兴趣加俺企鹅,就在下面留自己的号,我加你们 :3
              赶脚这层楼要单机 OTZ。。求挽尊
              OTZ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93楼2013-07-13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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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714楼2013-07-27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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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晚更神马的骚瑞啦童鞋们!!!!!! 俺前两天才回来嗯。。还在倒时差神马的。。
                  于是在这里先为领了便当雪名桑默哀一个。。


                  715楼2013-07-27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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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还会再更的 OwO


                    746楼2013-08-10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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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来更新~~~~~~~~~=333= 快为薰爷的勤奋点赞!!!
                      ——————————————————————————
                         〖灭世之战·特别篇〗(下)
                         没有磅礴的声势衬托,亦没有浩荡的雷光助阵,甚至没有张扬的外表作陪。而是纯粹的,万籁俱寂。
                         就连风雪都停止了呼吸,相互拍打的树枝也停住了动作。
                         时空停滞的这一秒,万物皆成浑然一体的黑白。
                      “琉生,你知道为什么你绝无胜算吗?”他手中的巨镰已不知所踪,眸光清冽,笑意盈盈。“在凡人面前,你是真神。而在我面前,你却只是蝼蚁。”
                         琉生死死地盯着他,那张熟识了千万年的俊美面孔,在此时陌生得可怕。他无言怔忪,竟在一时忘记了答话。
                      雪名闪身在他面前,轻启薄唇:“破梦。”
                      他曾堪破过无数人的梦境,或平和或荒芜,不论那些遍野哀鸿中的方寸美好,抑或是旷世盛景之下战乱狼烟,都让他从不曾如同现下这般惊讶。
                         二宫琉生在他的记忆里,从初识到如今,似乎都是那样的邪佞妄为。叱咤风云之间,纵使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也照样是满面桀骜的笑。曾想过他的梦境是缤纷灿烂的姹紫嫣红,也想过他的梦境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总之千般的可能都是用着那份妖异的邪气作为基调,铺成一片酣畅淋漓的鲜艳画作。
                      可他的梦境中却是以上皆非,而是一片纯粹的白,不分彼此,不明远近,白得近乎混沌。
                         雪名环顾四周,视线中却只有那一片天地同体的苍茫。
                         他尽力将目光放得长远,环顾四周,过了良久方才迎来一个异物闯入视线。
                         那是一个孩子的背影。那个孩子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赤脚,身上青色的和服已经褴褛不堪。他淡金色的头发微卷,却因为缺乏营养而显得干枯细碎。
                      他双眼微眯,拔足继续前行。这时又有另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依旧是一头淡金色的短发,大概是介于少年与男孩之间的年龄,身材单薄得可怜。他傻傻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白皙光洁的足尖。
                      再往前,便是一个少年。他身上穿着华美精致的浅蓝色锦缎和服,金发的色泽淡到近乎银白。他不卑不亢地平视着前方,目光高远。
                      脚下步伐不停,便迎来了最后一个影像。
                         依旧是同样的少年,他身披墨黑斗篷,脚踏高筒军靴,微微仰着头,秀美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下颌连接着脖颈的形状。他微卷的金发散在肩头和颈窝,在静止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他半回过头,有些上挑的眼角透出诱人的邪魅,冰蓝的眸中一片纯净的澄澈,仿佛纤尘不染的极寒冰川之水。
                      雪名忽然就笑了,笑得开怀了然。
                      神之根本,便是无欲无求。一旦有所牵挂,便动了根基,千秋圣灵由此毁于一旦。
                         神魔完成体在生成之日便拥有了不死之躯,可是当根基动摇,那便有了破其永生的罩门。一旦心脏经所爱之人之手刺穿,那么神魔之体自破。虽不至于灰飞烟灭,但从此也就重归凡胎,堕入轮回而不得超脱。
                         这也就是为什么,神一旦动了心就已自动不再是神。
                         樱川雪名和二宫琉生两人都早就已万劫不复。
                      “二宫琉生,你输了。”他轻笑道,带着一抹无奈的玩味。
                         伸出手,掌中凭空多出了一柄刃上刻有殷红灵纹的太刀。刀尖向下,他臂上运劲猛力插入地面,千万条狰狞的豁口从此开始龟裂。
                      而对于琉生而言,上一秒他才见雪名发动卍解,而这一秒便已感头疼欲裂。以往那些被自己有意尘封于梦境最深处的欲念此刻也纷纷涌现在脑海,拼接成目不暇接的连续画面。
                         每一幕,满眼满心都是那个人。
                         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掌心已被掐出血迹。大地在他的盛怒之下颤抖,树枝梢头所剩无几的枯叶刷拉拉地想起最后的悲鸣。乌云密集压抑地几乎崩塌于顶,万物都在神明的痛苦中散发出绝望地震颤。“樱川雪名……你……”
                         “是,我看到了,你梦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琉生,我们终归是都输了。”
                         “没有!”他提高了音量怒喝道,额上根根分明的青筋突兀地暴起,“我没有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原则,也绝不会输给你这个废物!”语罢,大气开始震动,透过不断躁动的空气里,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方圆十里之内的土地表层被疯狂涌动的灵压炸得翻飞不止,雪花、草屑、和散碎的泥沙一时间竟扬了漫天。
                         雪名一怔之下,想要结印却也没来得及,腹腔里翻动的气体顿时绞碎了脏腑,张嘴便喷出一大口鲜血,让赤红的染料带着腥气淋在杂乱斑驳的地皮上。
                      他刚伸手抹去唇边的血,口中却又同时止不住涌出新的,沿着下颌滑落在地,发出轻微而清脆的撞击声。
                         耳边不断响起刀剑相接时清冽的嗡鸣声,周边未能及时逃亡的居民所发出的哀嚎和惨叫声,以及鬼道系斩魄刀所引发的爆炸声。
                         那些满脸的表情只能够拼写出绝望二字的卑微生命正在他们的屠戮之下发出最后的挣扎,即便这些行为是那么可悲且不堪一击,却也在夕阳垂于暮野这个特定的角度时,显得那样壮烈。
                      “放弃吧,雪名。”
                         随着这一声叹息般的规劝,雪名无奈地回过头,果然看见东伏见璃空已站在自己身后,一齤手提着满身血污的阿紫,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掐着那皓发碧眸的孩子纤细的咽喉。
                         “没想到吧,雪名,我竟会冒险一个人带着几名手下在这里对付你,而让璃空去抓这个你派了重兵保护的小鬼。”
                      雪名看着那孩子,眼神略为空洞,其中却又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疲惫。
                         而那孩子也瞪着他,牙关紧咬到额上的青筋都凸出分明的线条,在他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下描绘出血液流动的痕迹。
                         他看见那孩子眼中稍显稚嫩的锋芒,那是独属于王者的凛然傲气,只待有朝一日能够破土而出。可同时他又是那么脆弱且纤瘦,连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裹挟着不断颤抖的微小希望。
                         这个让他视作为骨血的孩子,他又怎能任其毁于他人之手。
                         他像服了输般地笑起来,仿佛终于释怀。“琉生,我真不懂你的意思啊。如果你们杀了他,那么就等同于帮我解放了神力。如果你们不杀他,那么岂不是又白费了这一番功夫?”
                         琉生闻言,刻薄的唇线带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不会杀他的,”他陈述道,“用这个条件来换你樱川雪名痛快一死,如何?”
                      这一句话仿佛五雷轰顶,而雪名这才恍然大悟。
                         日番谷冬狮郎只要还有一刻活着,他便一刻就是自己的克星。
                         冬狮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目光竟让他想起了数十年前在春言那时,一帮小混混向他讨要这孩子的情形。
                         然而,但凡事关日番谷冬狮郎,他又何曾有过半分妥协?
                      “好。”
                         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以爽快到令人不敢置信的形式,世间仅存的上古神祗便托出了自己的永生之躯。
                         璃空闻言,素知樱川雪名出言必践,他便松开了手,走到雪名身边。
                         寒风依旧自顾自地掠过枝头和屋顶,发出事不关己的低声呼啸,乍一听却像午夜饿鬼的抽泣,同样的悲凉冷寂。
                         冬狮郎刚一重获自由便想要飞奔到雪名身边,却不料那人头也不回地命令道:“阿紫,按住他。”在他一言之下,已然筋疲力尽的身体再次落入了他人的钳制。他却也不挣扎,毕竟如何挣扎也都是无用。他只是用几乎乞求的眼神望着那个少年,盛满了清澈的绝望,纯粹得犹如曼珠沙华妖异到纤尘不染的红。
                      “璃空,你的刀呢?怎么走到了敌人身边还赤手空拳?”雪名笑问身侧的少年。
                         璃空勉强勾了勾嘴角,从悬在腰带上的刀鞘里抽出斩魄刀,让雪名大方地拍了拍肩膀,仿佛只是凡世中心无城府的天真少年。
                      “够了啊,”雪名自顾自地喃喃嗫嚅,“真的已经够了。”他转过身,双眼微阖,视线落在望不见尽头的地平线上,某个不知名的远方。“终解——祭神。”
                         话音刚落,地动山摇。
                         龟裂的大地仿佛一道道森气凛然的巨大伤口,蕴满看不见的脓血与腐臭,承载了昌盛繁华之下的万丈黑暗,在地脉亢长而阴沉的喘息中黯然缄默。
                         数百里内还未来得及逃离的鸟兽齐齐匿去声响,死得悄声无息。
                         庞大到几乎将内脏揉碎的灵压带着跨越了千秋万世的绝望,仿佛巨石落上咽喉,将整个胸腔都覆上一层厚重而连绵压抑,无法动弹的窒息。
                      “冬狮郎,虽然晚了一天,但是,生日快乐。用我一命换了天下太平予你作礼,也不知能否搏你一笑?”
                         忍着在这样的灵压之下满腔翻涌的血气,他吃力地试图向那人伸出手,“雪名——”
                         “阿紫,带他走。”他头也不回地说着,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温柔却桀骜的笑,身后的两人已由妖红的灵光包裹起来,“看来以后的日子,就只能拜托一护了呢。”语毕,那两人已在刹那就被转移于异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琉生,看来你也清楚,现下的我已让你无法亲手摧毁我的灵压之芯,所以只能让我自己动手,对吗?”他举起手中的半透明的利剑,迎着从天幕中射下的苍白阳光,眯起眼欣赏其中四处游荡的散碎灵子。
                         剑锋潇洒下落,刺入血肉和心脏所发出的轻微声响仿佛被瞬间无限次扩大,回响在整片大地之上。而就从那一秒开始,目光所及的整个战场都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以神祭天的盛宴,就此启幕。


                      753楼2013-08-1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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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口中不断涌出猩红的鲜血,仿佛开了闸的泉。
                           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不定,几乎随时都会摔落在地。
                           琉生看着他,即使被那股庞大到让人几欲疯狂的灵压压制得快要喘不过气,也难以掩饰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诠释出最为肆意的猖狂。
                           然而樱川雪名却未如他所愿般干脆地倒下,而是忽然道:“我成全你,不过……”他话音尚未落定,便已闪身在璃空身后,其速度之快,简单几笔动作就已让人目不暇接。
                        当不断散发着寒气的剑抵在了璃空的喉头时,二宫琉生便不敢再多做犹豫。他知道,樱川雪名下手从不心软,他的残忍一向犹如冰雪般纯粹无暇,更何况此时,他是已经压下了自己的命,存心只为拉人作陪葬。
                           两眼只顾牢牢地锁定在雪名的双手上,却未曾顾忌过被挟持那人手上的剑,直到被它穿胸而过。
                           被利器穿进胸腔的感觉他不是没有体验过,却从未觉得有如此冰凉。他一脸难以置信地对上那人的眼,却只看到一片空洞而迷茫的冰蓝。
                           神魔之躯一破,他身后巨大的墨黑六翼在瞬间瓦解,散作无数飞屑。真神之怒化作狂风骤雪,向着大地挥兵而下。一时间,地动山摇之声震耳欲聋。
                        “你忘记了吗,琉生?”雪名笑着问他,嘴角依然不停地溢出大股的血液,染湿了他整片前襟,“我的斩魄刀啊,能够任意移动的不只有物理空间,还有时间,梦境和记忆。现在璃空自以为自己所刺穿的,是与你为敌之人的胸膛啊。”
                           而琉生听了,表情微微凝滞之后却不怒反笑。手上沾满了从胸口流出的炽热液体,轻柔地抚上金发少年俊秀的脸颊。“我恨啊。”他笑道,一如既往的邪魅自傲,却是终于如释重负。“我恨我居然也会犯下这等的错,我恨这个世界,让我为神之躯,却困于人生之苦。”他说完,身体便已止不住地向后倾倒,然而眼神却止不住地流连于那双逐渐开始恢复清明的冰蓝双眸。
                        璃空自主的理智刚刚恢复,便被这样的视觉影像惊得失声痛呼。“琉生!”脱出了身后雪名钳制的手臂,他伸臂抱住那人快要着地的身躯,口中止不住地喃喃:“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是神啊,琉生,若不是有心魔,怎么可能……”说到这里,他也突然意识到了答案。
                           “我一直都不愿承认,不敢承认。”心脏已经停摆,他墨黑的发丝了无生气地铺散在地,与泥沙和血污混为一体,而眸中却染着释怀的笑。“东伏见璃空,我爱你。”
                        五感都已模糊,雪名眯着眼,尚且依稀能够辨认出倒地不醒的黑发青年,锦衣华服沾满了污浊。还有他身边单薄的少年,望着天空的双眼里满是澄澈的泪,沿着苍白的双颊不断滑落。而他双唇张开,似乎正在发出痛苦的大吼。
                        雪名摇晃着转过身,不忍再看。
                           然后他毫无悬念地跪倒在地,手中却依然将利剑紧握,支撑在遍布疮痍的土地,顽固地保持着直立的姿态。
                           天旋地转的视野里,他忽然看到那些曾经从不放在眼里的画面;那些遍野的横尸腐肉堆砌成山,那些裹着肮脏的泥沙汇聚成浩荡溪流的清澈血液,那些响彻了一方天空的哀嚎和哭泣,和其中夹杂着的微弱祈祷。
                           即便为神,他又何时拥有过肆意屠戮和践踏的权利。他从未有过为神的悲悯,又何来索要自由的权利,渴望幸福的贪婪。
                        灵魂开始迅速地分解、支离破碎,然后灰飞烟灭。
                        世界渐渐陷入黑暗。
                           而他就像沉入海底的破碎船板,距离海面晶莹剔透的阳光,越来越远。听不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望不见心爱之人在岸上的身影。
                        凡人皆以神祗为至死不渝的信仰,然而他们可又曾想过,神明是否也会如此坚定不移地仰望某一个方向。
                           至少我有。
                           他叫日番谷冬狮郎。
                          灭世之战特别篇·完


                        754楼2013-08-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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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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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59年孟秋(一)
                              盛夏的余热依然在初秋的空气里盘旋,偶然掠过的清风里带上了顶着烈日喧嚣的蝉鸣,顺带勾起死神们墨黑的衣袂,吹散鼻尖热烈的汗味。
                              不知不觉,又近一年花开荼蘼的时节。
                            冬狮郎变得越来越强大。仿佛雪山之顶上盛开的红莲,只用惘然之间恍惚的一个回眸,惊鸿一瞥之间便将被绚烂的色彩充斥整个视野。
                              年轻的王者骄傲而孤独。有时候忘归看着他,看着他缓慢地将白水吞咽入喉的姿态,甚至会觉得就连他手中的玻璃杯都变得伤感起来。
                              忘归不懂得那种失去了挚爱的痛苦,可是他那样悲伤却仿佛跨越了沧山泱水,穿过了浩瀚宇宙,将所有横亘其间的距离泯灭于指尖,最终抵达在自己的心口,其泛滥之势无可抵挡。
                            自己是确确实实的爱着冬狮郎的吧,忘归这么想着,却又有点不愿深究。
                              不是他没有勇气与世界为敌,其实他多么羡慕樱川雪名能为了日番谷冬狮郎而至天下人如粪土,可他太卑微,卑微到甚至没有开口说想要与世界为敌的资格。
                              他甘愿倾其所有,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哪怕终得再无立锥之地,只为搏那少年清浅一笑。可凭他的地位,连说这话都是脏了那人的身份。
                            也幸亏雪村忘归是个懂得收敛和知足的人。
                              被其他的队士们嘲笑、贬低、唾骂,说他使用无耻手段巴结队长,甚至对他拳脚相向,他都只会淡淡地笑着。其实以他的能力,他也只能淡淡地笑着。
                              但他很满足,满足得连灵魂都感觉到饱胀。所以他甚至有些时候都会想,其实百余年前的樱川雪名如果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会不会也像自己羡慕着他一样羡慕自己。不求名分,不求利益,不求殊荣,但求守候在那少年身边。
                            *** ***
                            十番队队舍的庭院里。
                              “静下心来,冥想,清楚脑海里所有的杂念……”
                              “我试过了,队长,但是完全没有前辈们说的那样,看到光或是听到声音什么的。”长相平庸的黑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大概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吧。”
                              身侧皓发少年微眯着眼,十字花刀盘的斩魄刀稳稳地插在他面前的土壤里,仅是其隐隐散发的冰冷气场就与旁边的普通浅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正式已经成为死神两年多,再加上在真央六年的正式灵力训练,总共八年,不管是鬼道、瞬步或白打都已经到了正常的水平,按理来说应该是能够开始感觉到斩魄刀的存在了……”
                            “队长……冒昧地请问一下,队长是什么时候初次与冰轮丸对话的呢?”
                              少年垂下精致的面庞想了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进入真央之前吧。怎么了?”
                              忘归坦然地笑了笑,“这就是了,”他从地上拔出平凡无奇的浅打,“队长是天才,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啊。所以,大概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需要将一个同样的概念反复阅读,同样的动作不断重复……却始终不得其法。”他苦笑,“对不起呢,队长,什么都做不好,让您失望了。”
                            冬狮郎顿住。如果是雪名有什么事情做不好的话,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冬狮郎想到这里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家伙,什么时候出现过他做不好的事啊……一向不都是自己无法达到他的要求么。那个时候,不论是修炼卍解还是学习队务管理,每当他因为沮丧和失望而稍微露出些垂头丧气的表情时,那人都会宠溺地揉着他的头顶,说没关系。
                              不管说多少遍没关系,他都还是那副温柔到令人心醉的语气,从未厌倦。
                            “没关系,”冬狮郎自然而然地将这话说出了口,“慢慢来就好。”
                              “谢谢……队长。”他答话之前微有些怔楞。他知道,队长对于队员们的训练方面一向是严格的,有时候甚至严格得有些不近人情。为此,就连一向惯于在处理队务上偷懒的松本副队长也因为了解这一点而从不敢对修炼有所懈怠。可是对自己,他竟然会如此温和耐心。
                              “所以,为了提升你的力量,这次西流魂街七十三区的扫荡任务就交给你了。”还未待忘归反应过来,那少年便扔下一个干净潇洒的背影,转身向队舍方向离去。
                              他飘扬在风中的银白短发干净利落,身周也像是被充沛的阳光蒙上了一层轻薄的光纱。背后英挺隽逸的墨黑十字划破那片纤尘不染的白净,成为力量和身份的象征。
                            这个少年的每一举每一动都在让他感到无限制的沉迷。他不满时的蹙眉,他喜悦时的微笑,他舞剑时无人能敌的锋芒,他眼底流转的潋滟波光。
                              可是比起崇拜或敬仰,他却更多的感到心疼。
                              或许是职务的关系,日常频繁的接触里他比别人更多地看到了这个少年的单薄与脆弱。不论他在队士们面前多么威严决断,洗尽铅华之后他仍然只是一个凡心未泯的普通少年。他会在结束工作之后去润林安的小铺买甜纳豆,会在夕阳将沉未沉之时探望年迈体弱的奶奶,会在樱川雪名的墓碑前蜷缩起不堪重负的躯体,会在洋洋洒洒的漫天花雨里无声地叹息。
                            在别人眼里,他大概是什么都有了;名望、身份、权利、力量、智慧。那些平凡人所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对他而言,大抵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然,在他眼里,在没有了樱川雪名的世界里,就算坐拥满壁江山在怀,也照样不过一无所有。
                            *** ***
                            在忘归去执行任务的午后,冬狮郎忙着批阅文件忙到连午睡都还没来得及。
                              他在高背椅上坐得笔直,满屋子都是翻动书页时空旷的声响。茶杯见底了,也没人主动来满上。
                            柔软的狼毫在触及纸张的一瞬间染出英挺的笔画,漆黑的浓墨所勾勒的姿态凛然飞扬。可是在笔尖不断移动的过程里冬狮郎却有些心不在焉,眉头微蹙,目光踌躇。
                              他不是有意分心,只是很单纯的在想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眨眼一抬头,每一个动作配合着平静无澜的眼神,相互纵横重叠织成一片缜密的网。就像笼上心房的阴影,顽固地锁定在思绪里,执拗到近乎挥之不去的魔障。这种感觉他是体味过的,不过这一次,对象再不是樱川雪名,而是雪村忘归。
                            樱川雪名和雪村忘归这两个人,几乎没有完整的共同点。如果要强加一个比喻的话,雪名就仿佛是最耀眼的光芒,温柔却炽烈,其中混合着最深重的黑暗色彩,但凡飞蛾扑火之人都只会被灼得体无完肤。他俯瞰天下苍生却依然不屑一顾,是摒弃寻常之道的天人,是至高至上的神。而忘归呢,是如同苍茫人世中散漫了遍地的尘埃一般卑微的存在。他的弱小和平凡流淌在血管里和皮肤上,遍布每一寸每一毫。可他是春日里解了寒气的冻土,化作柔软的春泥,滋润大地。
                              可是只要捂上他的面容,冬狮郎几乎会真的以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红发蓝眼的少年,曾经一笑便掠去了自己整个世界的光明。
                            大约是在三个月前,一护来到十番队探他,正巧撞见忘归提壶给自己倒茶的景象。
                              那时候自己正微微仰着头,看见那少年低垂的双目,黑眸中一片淡然静谧。他神情专注的样子并不帅,可却能带给自己一种别样的心动。
                              “刚才那个人,是谁?”一护当时是这样说道,“你看他的眼神,跟当年看樱川雪名的眼神,一模一样。”
                            冬狮郎将眉头蹙得更紧,试图酱脑中回放的场景挥去,却又浮现出雪村忘归平庸的笑颜。
                              这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心绪搞得这样手足无措,满脑子一片狼藉的兵荒马乱。被拨乱的心弦在春风里失了控,夏夜里生了根,秋霜里日益粗壮,然后就算是在凛冬苦寒的风雪里遍地贫瘠蛮荒,也照样横亘在失去爱人所产生的巨大空洞里,执拗地屹立不倒。
                            就算是百余年前面对雪名时那份悄然萌动的心意,也不曾让他像现今这样茫然。那个时候,即使那份感情在懵懂的年月里青涩而菲薄,如苍凉夜舞般捉摸不透,可却也如此简单纯粹。虽然他尚曾有一时猜不透雪名的心意究竟是如何,虽然他在那段日子也有过忐忑的悸动,可他自己的心意却是在时光变迁之下,千帆过尽之后逐渐清晰得毫发毕现。他爱着那个叫作樱川雪名的少年,如同呼吸一般顺畅自然,血液一般浓稠炽热。
                              可是对于忘归呢。
                              那人是尚且比之所有的候选人都大有不足的凡夫俗子,更不用提雪名,两者甚至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他却如此执迷不悟地关注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对他所递来的每一个关切的举动和笑容都心颤不已。
                            可他又怎么能够。
                              就算是在百年的光阴之后,樱川雪名舍弃永生的姿态,以及他灵魂被撕裂粉碎时那种尖锐而滚烫的疼痛都在时针分针秒针的每一次转动之下,在他的心房内跟着他的呼吸而呼吸。那是他的兄长,他的师父,他的挚友,他的恋人,他唯一的归宿,永无返程的不归路。
                              他放下笔,动作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不管有多痛,他都要放下雪村忘归,就像樱川雪名放下自己的生命。
                              他这样想着,直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报告队长,西流魂街七十三区出现紧急事态,技术开发局情报失误,当地突然出现多头大虚,其中包括基利安和亚丘卡斯级别!”
                              年轻的队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是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慌乱。
                            >> To Be Continued >>


                            825楼2013-08-31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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