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吧 关注:78,113贴子:1,902,402

回复:『爱尐狮啷』花季未了[CP他白]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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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的人会在早上起床之后首先连续照上两个小时的镜子;有的人每天至少要洗三十次手,有的人一看到羽色鲜艳的鸟类就会失魂落魄地疯狂尖叫;有的人健忘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有的人记忆错乱,坚信自己曾经是统战了欧亚大陆的王者。
  而雪名只是单纯的失眠。他有时候会彻夜躺在床上,看着朝夕晨暮,星光明灭,任由脑中一片空白,堕入循环往复无尽的昏沉。
  后来他学会强制性地催眠自己,逼迫疲惫却依然紧绷的躯体机械地进入休眠状态。
他阖上眼,试图感觉到双腿悬浮、血液沉淀。
  然而,只是相隔了两层楼的一个灵压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他就像受了巨大的惊吓般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强烈的心跳声兀自轰鸣回响在鼓膜上,神经紧绷到头昏脑涨。
  他咬了咬牙,毅然掀开薄被,从窗口上跃了出去。
尸魂界·瀞灵庭
  冬季白色的天光从窗外渗进房间,缓慢地爬上少年的被褥。
  摸着怀里一团温热毛绒的触感,他将轻薄的眼皮抬起一条缝。猫伸出粉红的舌尖,讨好地舔舐着他的面颊。温热湿润的触感贴着细嫩的皮肤,少年将单薄的唇勾起一笑。
  “你知道吗,我终于又见到他了,”冬狮郎在猫的耳边喃喃低语道,“就在我差点丧命的前一秒,他毫无预兆地空降在我面前……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见面方式呢。我手中的刀在他面前,仿佛不过是一柄废铁。我平时那么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守护,现在却觉得,自己的剑根本承受不住‘守护’之名。”
  猫温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是以表示安抚。冬狮郎笑了笑,又道:“怪不得他对所有人的那么温柔,包括阿紫、赤炼、甚至路边的小摊贩,唯独对我不理不睬的。”
  猫痴痴地端详着他的笑,有点悲哀,有点无奈。
  ——不是他不愿理睬,只是,他永远也无法正确估算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的自制力。只怕一步越界,便唯有能毕生遗恨。
正在此时,瀞灵庭内突然警铃大作。轰鸣的钟声响彻天地,鸟兽皆惊,四处飞散奔逃。
  “旅祸!有旅祸入侵!大家快——”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覆灭在喉头断气的一瞬间。鲜血飞洒时挥洒出的花样喷溅木窗格上,零星的殷红碎花刻画出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浸染出大片刺目的灼热纹饰。
冬狮郎飞快披上死霸装,不由分说,抓起冰轮丸就往门外冲。但他刚走到一半却又折回来,迅速将猫塞进房间角落的橱柜里,“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看着眼前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猫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刹那便消失在狭小的混沌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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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周就开学了 杀了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提前一天祝童鞋们新年快乐啦,给自己订下新目标开始奋斗吧~~~


366楼2012-12-31 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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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看到这个,我擦萌爆了有木有


    367楼2012-12-31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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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仲冬(六)
        俯视着那一大片的白墙琉璃瓦,身材高挑纤瘦的少年对迅速化作废墟的楼阁漠然冷眼而视。苍白的天光衬着他血红的发,被寒风托出的姿态舞动着恶魔独有的,将妖娆与邪佞揉合于一身的魅。他附属在这副画面里,却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部分。直到万里山河干枯成一片荒芜,又死灰复燃为遍地琼花,千万年的时光被切割出断面,渗入地壳,成为大地无声的脉搏。而他仿佛可以就这样屹立在同一个地方,以同一种姿态,永垂不朽。
        他漠然见证着杀戮,理所当然地无动于衷。所有血腥跌宕沉浮,最后都淹没在他的胸口,汇成巨大的黑色河流,卷走了一切喜怒哀乐。
      “卍解·无泪魔城!”狂风由黑发女子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巨大的灵压将方圆数里的空间都在瞬间纳入一种令人无可招架的压迫感里。野兽在死亡面前最后的挣扎,让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着肺叶,勾起深刻的绝望映射在她漆黑的瞳孔里——顶级大虚狰狞的面孔将疯狂的仇恨凝聚成形,拼凑成血的颜色,覆盖了整个天地。
      利爪穿过脏腑骨肉的感觉像一道冰冷的电击,带出的灼热液体迅速滚滚而下,渗透了血管和神经丛的灵压只以刹那便将肌肉组织分解,身体破碎的瞬间,久闲院无泪终于得以阖上疲惫的眼。融化了千百年来积攒下的倦意,她在死亡的哀叹声里,终于得以安息。她用生命所绘出的艳丽画卷分散出鲜血的颜色,铺散在这片绝望的大地上,织成潋滟的血幕。
      分散在四周的十番队员们茫然地睁着眼,似乎是不知该恐惧还是悲痛。这变故突然得让人手足无措,只在片刻之间,大好的和平已转变为四起纷飞的硝烟战火,一瞬间便已狼烟遍地,迷住了清明的双目,化作灼热的泪,蔓延在四肢百骸。雪白的队长羽织浸染在主人的血液里,浓黑的『十』字孤独地瞪视着苍茫的天,无所适从地扭曲着挺拔的笔画。
      而这一秒在冬狮郎心中,由瞬间站成永恒。
        仿佛是巨大的鸟群迁徙,震耳欲聋的羽翼交叠之声如同整个宇宙的海洋都在同一刹那倾倒。带有咸涩味道的水平面升到口鼻之上,呼吸滞纳在胸腔里,四处逃窜的天光泯灭于黑暗。
        “久闲院!!”少年清澈的嗓音让惊痛之色渲染得嘶哑,翠绿的眸对上陌生瓦史托德的妖冶的竖瞳,将牙关紧咬到双颊肌肉都开始微微作痛。
        那个女人终于在人人的唾弃声里死了,终于,以最光荣也最卑微的方式——在保护她深爱却痛恨的瀞灵庭的过程中,战死。这似乎早已注定是他们每个人的结局,无关于他承诺守护的誓言。
      “蓝染在哪儿?!”大虚咆哮的声音粗嘎而暴躁,尖利的指骨上仍然源源不断地滴下新鲜的殷红色液体,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腥味。
        “你要找蓝染,那也得看有没有命活到他来!”
        拔出冰雪系的帝王之刃,愤怒贯穿了所有理论上的不自量力,这一刻,他站在最强大的勇气之上,顶天立地。以至于当蓝染赶到沦为战场的十番队舍时,他几乎以为自己亲眼见证了王者君临大地时的情形。
        那个手持利刃的少年仰视着对手,眼神却像是在睥睨着天下。
      “日番谷君,请你先带领队员们撤离吧,这里由我来应对。”带眼睛的儒雅青年坦然自若地微笑着,满身的书卷气息将躯壳之下阴狠乖戾化为无形。
        “我拒绝。”冬狮郎冷着脸,攥着刀柄的手指骨节因紧绷而泛白。
        蓝染有力的手掌落在他肩头:“日番谷第三席,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请先带领你的队员们撤离。”
        冬狮郎咬着牙,太阳穴因紧张而开始胀痛。
        胸腔中燃烧的,是怒火么。他无声地问着自己,略带一点嘲讽。
        他的队长战死,而他却将报仇的任务交托给别人,自己只能带着剩下的队员夹着尾巴逃跑。凌乱散落一地的尊严中,掺杂着昔日关于幸福的美好碎片。它们从以往温顺的形状破碎得尖利,叫嚣着扑向心脏。


      375楼2013-01-04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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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番队员听令,马上拿好自己的兵刃,跟我撤退!”   久闲院无泪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队长,但她会在严寒的冬季里为松本乱菊递上一壶温酒,热烈的夏日中为冬狮郎送上一杯凉茶。嘴上说着绝情的冷言恶语,但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心尖上的一块肉。
          久闲院无泪的死所带来的或哀悼里,冷嘲热讽穿插而过,所有的人声重叠交汇成海,轰响成昼夜不停的单声道耳鸣。
          冬狮郎抱着他的猫靠坐在墙边,表情漠然。“以前久闲院在的时候,觉得她死不死都一样,反正永远睡不醒,但是现在她死了,却感觉十番队的一切都变了。”
        有些人脸上还勉强在笑,但心里早已泪流满面。
          有些人泪流满面,心里却根本无动于衷。
        他不是不知道人性斑斓,也不是不懂得世事无常,但他所承诺好的守护,却就这样破碎成满手的鲜血与腐朽。从草冠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心不允许这一切重新上演,可他现在才彻底深刻地意识到,握不住手中的剑,那么一切都是徒劳。
          每失去一个人,他对自己的憎恨就加深一份;他恨自己生着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却只能成就屠戮而非拯救。他甚至恨自己仍然完好无损地活在世上,在他所珍惜之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之后。
          他眼睁睁地看着命运拉扯着它瑰丽的幕布,拖拽出一地的殷红血迹,狰狞的形状无声地吐露出嘲讽,却无计可施。
          于是他将所有的罪恶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就好像逃避责任的唯一方法,便是将所有的责任独揽于自己肩头——直到压得连自己肺叶都快要爆炸掉,才能喘上一口气。
        “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他。”他说,“我要变强。”
          “我必须要变强。”
        西流魂街二十三区·染井
          经历过浩劫的染井依旧是一片死寂,只有那幢破败的小木屋孤零零地杵在雪地中央,安静得像是来自远古的一道禁咒般,无人问津,与世隔离。
          冬天的空气有一种特别的清新味道,沁人心脾,却冷漠得直入骨髓。
          十六七岁的少年懒散地倚在门边,全身上下从衣装到眼眸,皆是鲜艳到刺眼的红。那种浓烈而富有强烈生命力的色彩强行附在他身上,与那副全然漫不经心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
          “那个家伙……我是说,樱川,回来过吗?”
          “没有,”赤炼耸了耸肩,“据说有事的话可以去永川找他。”
          “永川?”冬狮郎挑起眉,“你不会是指西流魂街第八十区的那个永川吧?”
          赤炼耸了耸肩,“应该是吧,一看他就像个穷鬼。不过素质高尚的大爷我是不会因此而嫌弃他的。咳咳,友情提示,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哦。”
          冬狮郎啼笑皆非地转过身,“如果你能追得上的话,就尽管跟来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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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干死了十番队队长哼哼哈兮


        376楼2013-01-04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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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仲冬(七)
            西流魂街八十区·永川
            原本预期中的破败景象却以纯白的面貌舒展开来,万里洁净无暇的冰原山川上,点缀着零星的民宅和随风散漫的叆叇炊烟。就如同他那个不实的梦境般,天地间的一切在雪的高光反射下都显得无比明亮,毫无半点战火硝烟的和平国度,跨越了飞扬红尘,与一切黑暗和肮脏无关。
            流魂街的东西南北四区,不管那个分支,第八十区永远是最为不堪的。宛如鲜活的人间地狱,连空气里都汇满了腐肉和鲜血的腥臭。但在这里,与方才经过的七十九区的状况截然相反,甚至美好得就像一场阴谋。
          “咦?是外乡人呢。”
            “……死神!”
            “喂……那是死神啊……”
            “银发绿眼的死神……”
            嘈杂的唏嘘之声像瘟疫,不但令人头痛,并且传播迅速。
          “友情提示,冬狮郎君你好像刚一出场就造成了很大的骚动哦。”
            冬狮郎无奈地拧紧了眉,咬牙切齿地鼓着腮帮子。
            其实面瘫这种生物本身就很罕见,比如朽木白哉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家伙。但是,话痨的面瘫这种存在根本就是不科学的!而且越加熟悉之后,这家伙的真面目就越加清晰:面瘫,敏感,不善言辞但却严重话痨。
            如果把一个人扔在荒无人烟的孤岛大漠上,他就算有吃有喝也照样有可能因孤独绝望而死。但如果那个人是铭川赤炼,那他一定不会。
            冬狮郎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和一个水壶说上一整天话的人,但铭川赤炼可以。
            他就是那种可以将自己放逐于天涯海角之后,依然能够挂起一副漫不经心面目的人。少许潇洒英气,但是绝对的散漫不羁。他亦不需要表情来修饰自己所想要表示的话语,因为或许他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要去表示什么——毕竟,他从不稀罕任何人的理解。
          铭川赤炼这种人是冬狮郎所衷心敬佩,然而却永远也无法成为的。他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独享一方天下,画地为牢,四方的天空明净且深邃,与外界烟尘永不相干。而冬狮郎在观望着这个世上的一切的同时,却也同它一起悲喜着,甚至大多数时候都无法自拔。
            虽然每次看着他他那头火焰般的发,总让冬狮郎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红发少年,可冬狮郎却永远也不会将他们两人混淆。在他身上,冬狮郎甚至看不到寂寞的影子。那种总是会在对方双眸中一掠而过的狭长阴影,在赤炼身上却绝不存在。
            可他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抑或只是藏得太深呢。估计到他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位小哥,是死神吗?”
            冬狮郎看着迎上来的老妪,略怔了一下。妇人已双鬓斑白、皱着满面,就像自己的祖母。就像自己千百年后即将成为的模样,可眼神却依然清澈,剔透得就像冬日里冰封的溪流,明净无暇。
            “是。”他礼貌却疏离地答道。
            “哦这样啊,我们这里很少见到死神呢,”她慈蔼地笑着,“因为是第80区,而且从来都没有虚来侵扰,真是多谢上苍保佑啊。那么死神大人今日到访永川,是为何事呢?”
            “请问,您见过一个红发少年吗?灰蓝色的眼睛,身高1米7左右,眉目很温柔。”
            “小哥你是说樱川君吗?”
            “您认识他?”
            “是啊,那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呢,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如果你是找他的话,请走这条路吧,”她指了指身后街头的一条小径,“他就住在城北的永川森林里,但经常不在家呢,要找他的话就只能碰运气了。”
            “谢谢。”
            刚一走出老妇人的视线,赤炼就开始吐槽:“果然帅哥都让人印象深刻呢。”
            “怪不得没人认得你。”冬狮郎斜瞟他一眼,浓郁的祖母绿中隐着清浅的笑意。
            “你要是想打架——”
            “那你早就死无完尸了。”他迅速接嘴道,“话说,你没有觉得刚才的老婆婆有点奇怪吗,甚至整个城镇的人都有点。”
            “啊,我知道了。”
            “什么?”
            “奇怪的错觉啊,死无完尸的前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86楼2013-01-12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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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冬狮郎,赤炼。”
              冬狮郎应声回过头,看见那个苍白消瘦的少年站在寒风里,像是一张快要被撕碎的纸片。
              霎时间,他的面容与脑海深处的某个印象葛然重叠,那惊鸿一瞥跨越了时间与记忆,承载着万千思念和眷恋在胸前无限制地缱倦弥漫。像迅速膨胀的气球,还未来得及抓牢便打着旋儿一飞腾空,毫无预兆地失了控。。
              其实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冬狮郎以为自己只是看到了一抹幻影。风雪之声淡为虚无,覆盖了整个世界的白,在同一刹那转化为黑。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可以如此恰当地在他身上融合——温柔与冷酷、善良和残忍——直到将是非对错皆混淆为一种独属于他的味道,聚成浓烈鲜明的红,隐没在他细碎的发梢里。
              冬狮郎忽然很想问他,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你,因为,你很像一个大概已经被我遗忘的故人——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像樱川雪名这样的一个人,他决不可能忘记得这般彻底。
            “跟我来吧。”他说完便转身迈开步伐,带领两人向林中深处走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中震荡了片刻,便又立刻消失了;初生的萌芽,还未得见天日,就已死得悄声无息。
              原来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当你身边明明有着最亲密的朋友,日积月累的信任和依赖由浅滩攒成深湖,无法割舍的羁绊缠绕在血管里,层层包裹,但你却会依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去相信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你看着他的眼,在其中寻出冷漠、预见残酷,甚至能凭着那副清浅虹膜中的光影描绘出杀戮的姿态,但你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就像在最冷的寒冬里,踩在坚硬的冻土之上,却知道这里即将花开遍野。
              但同时却又恐惧着自己的自以为是。
              冬狮郎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他皱了皱眉,专心跟上雪名快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瞬步。
            雪名的家很朴素,隐隐漂浮着木质家具特有的清新气息,以及淡淡的酒香。冬狮郎快速地瞟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个嗜酒的人。精简雅致的木屋内并无多余的家具或装饰,以厅堂为中心,左右各设一间独立的卧室,虽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布置得井然有序。
              “请像在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他说话的语声轻柔,含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让听者的心跳都不由得为之一滞。他背对着冬狮郎和赤炼二人,拎起温热的紫砂壶斟上两杯清茶,“所以,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冬狮郎踏前一步,“我要变强。”他毫不拐弯抹角地说,“请教我吧,上次你不是说,只要我想学的你都愿意教吗,所以请你帮我变强吧。”
              “好,”他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转过身,那双灰蓝色的眼中眸光清浅,像浮着一层清晨薄雾的深湖,“我可以将我所知的,全数教给你,但是我只想知道一点。”
              “什么?”
              “为什么你要相信我,让我来帮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避开了冬狮郎的眼神,甚至有些不易觉察的不安。
              “我不知道。”冬狮郎如实说,“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从他一如既往的浅薄笑容里看不出情绪,“跟我来吧。”
              “喂!”赤炼在两人身后嚷道,“那我呢?”
              “冰箱在厨房里,厨房在过道右手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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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才刚开学一星期就像干了三个月的苦力一样累是肿摸回事求破 QAQ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87楼2013-01-12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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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季冬(一)
                尸魂界·西流魂街八十区·永川
              “赤炼,我跟冬狮郎去买吃的和生活用品了,你乖乖留下看家知道吗。”雪名在门口换上鞋,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身上都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削瘦的背上背着斩魄刀,默契地相视而笑。
                赤炼百无聊赖地坐在桌上晃着一双长腿,“你就偏心吧,去哪儿都带着他,这小子会被你宠坏的。”
                雪名笑了笑,不予置评。
              数十年前他在春言荒芜的街头捡到这个孩子,那时候的冬狮郎还只会独自怯生生地抱作一团,睁着水晶般明亮透彻的双眸,无辜地接受着这个世界的冷漠和肮脏。而如今他手染鲜血、背负利刃,身披万丈光辉,作为一个战士而守护着三界的平衡。
                时光将过去的美好碎片肆意切割斩碎,他们都已不再是当初天真无邪的孩童,但就算历尽岁月变换,樱川雪名已由天使堕为恶魔,却还是愿意像当年一样,始终如一。
              出了门,树林里的雪已深及膝盖。娇小的少年踩进雪地里,整条腿都没入白色的冰冷寒意中。雪名侧目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笑。
                “……喂!”冬狮郎在毫无防备之下惊呼一声。
                “别动。”他说着,将冬狮郎拥在怀里,脱离了布满雪霜的地面。他身上并不极暖,但温馨的热气却以微妙的速度,丝丝缕缕地渗进衣衫之中,贴在皮肤上,忽然有一种发烫的感觉。
                “你不用这样,冰轮丸是冰雪系的帝王之刃,天下冰雪都是我的武器,自然不会惧怕。”冬狮郎有些尴尬地环着他的脖颈,与他身体相贴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感觉到他挺拔的骨架上单薄却结实的肌肉。动脉中将鲜血扩散进入四肢百骸的脉搏悄然跳动,在呼吸之间与自己的脉搏形成契合的节奏。
                “我知道。”他说,任由零散的雪花沾上鞋袜裤腿,染作斑白,“就当是你在纵容我的任性齤吧,我只是喜欢保护你的感觉。”
                闻言,冬狮郎只好以沉默昭示妥协。顺从地把脑袋搁在他颈窝里,鼻尖满是独属于他的清新气味。
                在瀞灵庭的时日里,他终日以冷面为貌,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努力将自己包装成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的强者。而也正因如此,心中柔软的一面就这样被强行搁浅;每当在需要一个怀抱的包容时,才发现这天地之大竟都无处容身。可是在樱川雪名面前,他可以像所有其他的孩子一样,将全身的防备一一卸下,还原最初的天真无邪;返璞归真。只因他早已对自己的每一寸软肋都了如指掌,外加那过分到黑白不分的宠溺,他再不需那副虚伪的甲胄护身——就算让自己的弱点尽现,也无所畏惧。
              “樱川。”
                “嗯?”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他看得出,雪名对自己早已不是朋友之间互惠互利的关照,而是充满了有违常理性质的溺爱。虽然他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似乎生怕冬狮郎看出了他诚惶诚恐的心态下脆弱的心意。但冬狮郎看得见他眼中的绝望,以及绝望背后星星点点的希冀。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眼睛始终望着不见焦点的远方,“我本想以杀了你来了结这种可笑的情绪,却发现,下不了手。”
                闻言,冬狮郎一口气滞在胸腔里,过了许久都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人明明温柔如春水——他甚至温柔到令冬狮郎几乎就快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天荒地老的。可他做事的方式却极端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似乎杀戮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项目,不论是别人或他自己的生死都是同样的一文不值。
                对于樱川雪名而言,仿佛生命就是一场逃亡,直奔盛大的殡葬。哪怕是在灿烂到模糊了光影的盛夏光年里,他也只会在黑暗里踽踽独行,继续以淡漠之面为表,但在不为人知的阴影之下,心里却早已泪流成河。
              “樱川,你有家人吗?”
                雪名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回答说:“有的,以前有过一个弟弟。他很聪明,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不论学什么都很快。但别人都说他性格冷淡,其实那只是因为他不善言辞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了笑,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他很懂事,但有时候也会很任性,喜欢叫我笨蛋雪名。多年前,我最奢望的,就是能和他相守余生。”


              415楼2013-02-03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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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
                  冬狮郎在他怀里直起身体,从侧面看过去,他灰蓝的眼透澈得就像一汪清潭,看不出情绪。冬狮郎垂下头,开始沉默。明明没有什么好介怀的,心里却有种怪异的别扭开始蠕动,就像心脏里钻进了一条虫,凶横地四处顶撞嗜咬。
                来到了没有多余积雪的市集上,雪名才终于将冬狮郎放下。他动了动手,又很快地缩了回去,似乎是习惯性地想要去牵对方的手,却又有意识地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冬狮郎看在眼里,却并未言语。
                永川的街头热闹却并不显得嘈杂,一切都显得温馨有序。鳞次栉比的商铺在街道两旁铺散开来,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挑选着商品,连冬日湿冷的空气都被渲染得祥和美好。而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他坐在一个无甚特别的珠宝摊前,却仿佛乍现于浩瀚黄沙中的一粒钻石,在这熙攘的街头,璀璨得不容人忽视。哪怕还未得见他的容颜,便已当折服于他满身的华贵高雅之气。甚至毋须任何珠光宝气用以衬托,仅仅是斗篷连帽之下挺秀的鼻尖,和倾泻而出的金发,都让人忍不住在惊鸿一瞥之后,再一番驻足观望。
                  冬狮郎正看着他,却不料下一刻就撞进他冰蓝色的眼;剔透似水晶、浩瀚如苍穹。他抬起头,朝着雪名和冬狮郎的方向微笑,恬淡的弧度里,却掺杂了一丝妖魅的邪异。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在他唇角完美融和,接而隐没于无声。然后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最初的清高典雅都逐渐消散在至邪至魅的妖异之中,以一种缓慢却销魂蚀骨的速度,宛如冰冷的蛇身从脚踝缠上脖颈,最后浸透五脏六腑。
                  “呐,雪名君,数日未见,近来可好?”
                  雪名还是笑得温柔而坦荡,赤红的发将整个世界都映衬作灰白。“有劳挂心,一切都好。”
                  二人对视了片刻,接着,男人才将视线不紧不慢地转移到冬狮郎身上,明知故问道:“……话说这位是?”
                  “这是瀞灵庭十番队第三席,日番谷冬狮郎殿。”雪名说完,又向冬狮郎介绍:“这位是我的前辈,东伏见璃空。”
                  那双冰蓝的眼中泛起的潋滟波光,在凛冬惨白的天光中显得越发冷寂。他饶有兴味地看看雪名,又转回去看着冬狮郎,“啊,这么小就成为第三席了,是个天才呀。”
                王隐三组中,东伏见组专门负责一切管理调度事项,其首长东伏见璃空以出色洞察力见长。他观人于微,默默将繁杂世事从容收于眼下而从不动声色。他了解樱川雪名,也了解他的残忍,那种通透的冷血无情,对于任何事物都决无例外。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根本不相信那个家伙会对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孩如此执着。可当他看到那个红发少年抱着那个孩子出现在大街尽头的那一幕时,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最初所下的定论——世界沦作漫山遍野的白,化为一片叆叇浓雾,悄然弥散在他眼底,勾走了那份常年的死寂,带回盛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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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6楼2013-02-03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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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期中考试菌在嚣张期。。。TAT 不知道更文速度会不会慢下来。。尽量周更。话说周四被线性代数轮得好忧桑,跟朋友出去喝得不成人形 = =。。折腾到周五凌晨5点才睡。。然后7点又起了。。今儿周六,睁眼的时候都尼玛12点半了。。该看的书都堆成山了擦。。一照镜子发现两眼肿的像金鱼。。


                  417楼2013-02-03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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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滚来更文了。。 童鞋们蛇年快快快乐!!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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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季冬(二)
                      尸魂界·西流魂街第八十区·永川
                    夜色浓郁如墨。
                      月光趁着黑悄悄摸进房间,将力所能及之处都铺上一层单薄的霜白。
                      年轻的孩子徒然睁着他翡翠色的眼,似乎想用视线贯穿这浓稠的黑暗。
                    他蹙眉翻了个身,视线里装进那个人俊美的侧脸,依旧带着些许的稚嫩之气,但却已经棱角分明。
                      从他挺秀的鼻梁、浓密纤长的睫毛、到白皙得毫无瑕疵的肌肤,在浑浊的夜里,也都依然清晰得毫发毕现,宛如一件绝世的艺术品,无可挑剔。
                      他的睡姿优雅沉静,双掌合拢于腹上,可以保持整夜不动半分。完美得像一个毫无生气的雕塑,一具无喜无悲的尸体。他闭着眼的样子无辜得让人心疼,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随风散去,破碎得无影无踪。禁不住屏住呼吸,怕他在下一刻就消失于眼前。
                    “睡不着么?”他阖着眼轻声道,淡粉的嘴唇轻启张合,形状单薄,色泽却莹润饱满。
                      冬狮郎愣了一下,支吾着嗫嚅:“嗯……有点……”
                      他侧过身,两人视线相交的一刻,冬狮郎突然想要低头逃开他的注视,却强行控制住了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对不起呢,我家太小了,璃空一住下就只有委屈你跟我挤一张床了。”
                      “不,没关系。”他说,停顿了片刻又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已经离开静灵庭一个多月,也该回去了。”
                    “……好。”他如是平静地应道,而哀伤却以可见的速度在他眼底汇聚膨胀,最后泛滥作一片浑浊的洪流,织成灰蓝色的寂静汪洋,冻结了天地,继而化为深不见底的万丈冰渊。一眼望进去,冬狮郎突然感觉到心疼,那种切实的痛感来的突兀而尖锐,像冰凉的海水从脚尖开始,一路向上,直至漫过头顶,让呼吸都堵在胸腔里,带来清晰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缓慢地渗透血管和神经丛,动弹不得。
                      雪名仍然在微笑,心底默叹,终于还是要迎来分别。就像在盛开的樱花林中一场意料之外的邂逅,却还未来得及欣赏便已开至荼蘼。漫天花雨散作凝白冷霜,洒了一地斑驳的无奈叹息。春雨的温柔融进盛夏的蝉鸣,再由酷暑的炎热织入秋风的萧瑟,最后却还是让严冬的一场大雪覆盖了天地,将人情冷暖、缘生缘灭都揽进无垠的苍白中,饶是挣扎了无数年岁也还是在命运乐章的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里,终沦丧于无声。
                      不知是否是错觉,雪名一直都觉得体内住着有两个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残酷暴虐。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控制着身体的主权,以至于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现在他依旧不知谁才是真正的樱川雪名,他只知道,不论冷血或善良,两者都已在视线之外,泪流满面。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么?”他轻声问道。
                      冬狮郎点了点头,“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教会了这么多的,始终是你。樱川……老师。”不可否认的,冬狮郎发自内心地感激着雪名,只是他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所想,每次只会笨拙地试图示好,却又被自己强到无奈的自尊心打败,重新挂起一副冷脸。不过幸好,幸好对方不是别人,而是樱川雪名。冬狮郎身周那一圈无意识中树立起的防护罩冷硬到让人敬而远之,却在那人眼中形同虚设。即使他什么都不说,那人也会懂得他,只要他站在那里,对方就会义无反顾地向他伸出手。
                    少年笑道:“别叫我樱川了,好吗?”
                      冬狮郎在短暂的征仲后,终于也启唇微笑:“好。雪名。”三个简单的音节:ゆ——き——な,从舌尖送出口外的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却像是他已呼唤了这个名讳千万次。宛如一道依附在心房内壁上的禁咒,在这个偶然的刹那,升华腾空、光芒毕现。他看着少年英俊的面容,几乎就快要认为,这,就是他已心心念念惦记了十余载春秋的人。
                    东伏见在仅有一墙之隔的距离外,漠然靠窗而立。这个妖娆多姿的少年,虽有着七分的邪异魅惑,却也仍保留了三分稚气未脱。他淡金色的中长发柔软如丝,形状微卷,随意地栖息在颈窝里。冰蓝色的眼眸清浅明亮,却像是以光明为食的暗物质,丝丝浅亮皆化为混沌虚无。
                      原来冷血如樱川雪名也有所爱之人。他微眯着眼,唇边笑容凉薄。意味虽并没有二宫琉生的那般恶毒邪佞,却寒意入骨。
                      活着就是好,他兀自暗叹。这世间的花样,果然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 ***
                    次日清晨。
                      瀞灵庭·十番队舍。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队舍房间的榻榻米上,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鼻尖没有了永川森林冷寂的清新气息,而是替换为了十番队熟悉的草秆味清香。阳光透过木窗格之间无声地浸入屋内,以熟悉的亮度将清晨的浅金色揉进这空间里的每一方寸中。呼吸短暂地滞在胸口,动弹不得的僵硬感从胸口缓慢地向躯干和四肢扩散,他的大脑开始产生大片大片不知所措的空白。仿佛回到了这自己原本就属于的熟悉之地,却是真正的偏离了应当停留的归宿。
                      这个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单单地做了一场关于整个世界都化作纯白的梦。
                      猫蜷起身子伏在他身侧,毛发依旧雪白无暇,尾尖的一缕红毛色泽鲜艳得刺目。
                    如果是在永川的话,这个时候雪名应该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自己和赤炼上桌。他会穿着单薄修身的黑色棉T恤,宽敞的领口里露出削瘦的锁骨,然后腰上系着那个被赤炼嘲笑了无数多次的白色碎花围裙。
                      吃完了早点,赤炼一定会揉着乱糟糟的红发打着哈欠说要回去睡回笼觉。雪名会笑一笑,不予置评,等着冬狮郎骂他是懒猪。然后雪名则会背上他那把异常沉默的斩魄刀,陪冬狮郎一起去修炼。赤炼会在目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戏谑说:“雪名大妈你怎么不穿着你的围裙去啊,照顾冬狮郎小宝贝别忘了拿上奶瓶哟。”
                    冬狮郎摇了摇头,坐起身,“真奇怪呢,”他将一旁冲他眨着眼睛的猫抱进怀里,“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想念永川了。”
                      猫轻轻地“喵”了一声,亲昵地用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记得吗,上次说好要一起去找的地方,我好像已经找到了。”
                      猫抬起头,圆溜溜的眼里一片清澈的灰蓝,竖长瞳孔是将极致的光明凝聚而成的黑暗。
                      “下次带你一起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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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1楼2013-02-12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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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嘿。俺滚来更文了~~~ 最近两天不知道为啥心情无比烦躁烦躁烦躁 >w< 只好整天把耳机塞在耳朵里跟吸毒上瘾了一样,各种没法专心学术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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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孟夏(一)
                      【十番队20世纪大事记】
                      1902年3月27日,原五番队第三席久闲院无泪,出任第五任队长。
                      1902年4月28日,第十任副官大野裕以下犯上,遭久闲院队长格杀。
                      1973年4月30日,原十番队第五席福井明砂,出任第十一任副队长。
                      1980年12月3日,第五任队长久闲院无泪,于虚圈瓦史托德旅祸入侵一战中阵亡。
                      1981年1月14日,原现世北美洲远征队队长荆红绿衣,出任第六任队长。
                      1983年6月21日,十番队第十一任副队长福井明砂,于现世灵压异象处理任务中殉职。
                      1983年7月7日,原十番队第三席日番谷冬狮郎,出任第十二任副队长。
                      1985年5月17日,第六任队长荆红绿衣提出辞职申请,由副官日番谷冬狮郎、副官辅佐松本乱菊暂代队长职务。
                      十番队里上下一片静谧,而静谧之中却又隐隐潜藏着骚动。不安像瘟疫一样四处逃窜,藏在房梁上、瓦片下、门扉后、人心里。无话不谈的战友相见了,也是欲言又止,然后默契地互相别过脸去。
                      今天,是十番队第七任队长的考核之日。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只有日番谷冬狮郎才会是能够带领他们走出消沉的人选。他就像潮湿阴冷的雨林里,遮天蔽日的树冠枝叶间透下的一缕阳光,晃眼的明亮美好到刺痛了双目。
                        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甚至连与普通队员对视都还需要努力地扬起小脸的孩子。
                        其他的十二个战队都在或明或暗地唏嘘,鼓励和嘲讽质疑同样尖锐刺耳。去了一个整日昏睡无能的队长,又来了一个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外人,终于要重新推出首领了,却无奈人才凋零。
                        有人轻蔑,有人心疼,有人质疑。所有的不同音色的声线混杂在一起,只剩一片杂乱的轰鸣,吵得队长室里的松本乱菊心烦意乱地皱起秀美的眉。眼看马上就要开始考核了,可他这是去哪儿了呢。
                      尸魂界·西流魂街第八十区·永川
                        永川在初夏的暖光里由纯素的白转作浓厚的苍绿,其中点缀上繁花似锦,远离了尘世喧嚣嘈杂,静得只剩下大地最初的声音;鸟雀争鸣,生机盎然。
                        “考核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好好准备却跑来这儿是想干嘛。”赤发红眼的少年背上负着一柄华美的烈焰长弓,衣襟鲜红如血,瘫着表情,音调懒散得像没睡醒的孩子。
                        即便是相识的日子长久了,冬狮郎却还是避免不了每每与他对视时发自内心的那种刹那的震撼——那双水红的眼,就像盛满了血泪的湖。而他这个人就像是凝结了千秋万世最浓烈的爱恨而聚成的化身,其味也正因日久而越发醇厚,却在这种极端的弥留之际突兀地淡化作了一派漠然,大抵也是承了物极必反之理,红得极鲜极艳极浓,却也静若远山、淡如清水。
                        “雪名呢?”
                        “鬼知道,”少年摊手耸肩,“别以为他对谁都像对你那么宠,去哪儿之前都还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了才走。”
                        冬狮郎有些气馁地在木屋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眉眼低垂,翡翠色的碧瞳内暗影蔓延,似一潭笼上了黑纱的碧湖,波光的潋滟尽数阻于阴影之下。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却不在自己身边。冬狮郎垂眸看着脚下欢快奔走的工蚁,搬运着比身体还要巨大的食物也照样毫不怠慢。
                        难道,它们就真的感觉不到压力么?
                      在接到考核通知之前,他满心只想着要凭自己的双手将十番队修整一新。将那些久闲院没有做到的,全数做到,也算还了她的情义。荆红绿衣虽名为队长,队里的实务却全是他在处理,对于队长这个头衔,无名却已有份。可当他真正接到那张惨白的纸页时,那上面浓黑的毛笔字每个笔画里飞扬的遒劲却刺痛了双眼。他这才猛然惊觉,若真的当了队长,这十番队上下数千人有余,他是否承担得起。


                      455楼2013-02-1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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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甚至连久闲院和草冠都没有能够守护得住。
                        雪名教会了他很多,包括战斗技巧、特殊鬼道缚道、瞬步诀窍,甚至数学天文、国际关系经济理论,还有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时,永不言败的勇气和执着,却唯独没有教他如何成长。
                          看着瓦史托德妖异的竖瞳时,他没有恐惧。
                          凝视山本总队长审视的眼神时,他没有退缩。
                          甚至在见证樱川雪名那令人发指的残忍时,他都没有丝毫疑虑。
                          可是现在,他却想要逃避。
                        “马上就要考核了,怎么还在这里垂头丧气?”
                          冬狮郎闻声抬头,不出所料的,那个少年清瘦的身影直直地映进瞳中。他面容背光,五官却在阴影里显得越加深刻。
                          三年来,雪名身上的变化是醒目的,他的眉目依然俊美,身材挺拔清瘦,性格也是自始至终的温柔,甚至连说话都从不会大声,然而游离于表面下的杀伐之气却日益渐重。冬狮郎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觉得他根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不具备所谓的人性,仿佛只是在凭借着一种意念而活。在他那副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表面之下,活着的只是一副无心的枯骨,只有在对上自己的眼神时,才像是有了一种接近于人情的东西在他眼底缓慢地复苏,由粉碎的烟尘逐渐聚合为血肉之躯。
                          然后这样拾起微笑的,才是真正的樱川雪名。
                        “日番谷冬狮郎,站起来。”他轻声道。
                          冬狮郎摇了摇头,俯身抱住自己的膝盖。“雪名,我不知道……”他娇小的身体在一刻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脆弱,而就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雪名忽然觉得他们奇迹般地回到了数十年前春言那个破落的街头。孩子在无边的惶恐里,只得靠抱紧自己来得到一丝最微小的抚慰。
                          “你在恐惧。”雪名断言道,“你恐惧自己无法担待起这份重大的守护之名,”他顿了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挑起这个担子,你就会失去保护你所爱之人的最好机会。”
                          孩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他抬起头,莹透的翡翠色双眸里,倒映出年轻的勇气和惧意在同一片明净中交错。
                          雪名向他伸出手,依旧白皙纤瘦,骨节分明却不突兀。“我会陪着你。”他说,眉眼温柔得醉人。“我曾教过你谁都不要相信,甚至包括自己主观的记忆和片面的认知。你现在同样不需要相信我,但我相信自己现在所说的话,至死不渝。”
                          冬狮郎终于笑了,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再无犹豫。
                          原来,心上的千斤重担在一瞬间释怀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有那么一个人,你知道他会在你再也无力支撑的时候,为你撑起一片碧海蓝天、乱世繁华。
                        *** ***
                        尸魂界·瀞灵庭·双极之丘
                          雪名翘着腿坐在行刑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一干死神,面色平静无澜。现在想起来他甚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曾几何时他也渴望过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披上那套肃穆纯黑的死霸装,手持正义之刃,为信仰而战。
                          可他失败了。
                          自此而后的每一秒,他都感受得到他的灵魂正在命运的齿轮之间被碾得粉碎,体内有一只困兽在发出嘶声竭力的尖叫,可他却依然要保持那副万年如一的云淡风轻。
                        冬狮郎面朝五位队长,神色平静自如。当樱川雪名在身后,冰轮丸在手中,他便无所畏惧。
                        身披羽织的队长们看着那名尚且年幼的男孩,他的眼里是成熟稳重的英勇无畏,手中是傲视天下强兵的帝王之刃。而当他念出卍解的发动语时,天地变色、风云逆卷,湿气凝成水雾,继而冻结成冰。方圆百丈之内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丝丝缕缕入骨的寒意像千万条蛇,由皮肤表层开始,逐渐渗透骨血。
                          天光在乌云中泯灭,初夏的暖风转化为刺痛了皮肤的利刃。
                          “大红莲冰轮丸。”
                          那双坚寒莹透的巨大冰翼在他身后舒展开来的一瞬,他们都知道,护庭十三队将后继有人。
                        冬狮郎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无法再用同样的眼神去看待这个世界——他脚下所踏的每一寸黄土都可因他而生,同样也可因他而灭。他的肩上所背负的,不再仅是他一人的荣辱,而是整个十番队乃至尸魂界的存亡。他手中所掌握的,也不再仅是一把冰轮丸,而是亿万人的命运生死。
                          年仅于人类的八九岁,他便已登上瀞灵庭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权。他尚且无法判断这是好是坏,但他在面对这份完全脱出掌控的未来时,坦然而笑,只因心无所惧。
                        *** ***
                        队长继任仪式完毕的时候,已是傍晚。
                          窗外红霞满天,连微拂的清风里都带着夏季独有的清新气味。那是燥热来临前的温软,令人身心舒畅。
                          冬狮郎回到队长室里,拉上木门,终于松了口气。外面还有一些喝醉了的队员在欣喜中大声歌唱,粗犷的嗓音配上破碎的曲子,调不成调,却让原本的死寂的队舍里充满了新生的朝气。
                        那个身材清瘦的少年坐在窗棱上,妖红的发几乎融进了那轮像是着了火的夕阳中去。听见拉门的声响,他在初夏的花草清香里侧过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背光的阴影里深邃魅惑。“恭喜你啊,冬狮郎。”
                          “不是冬狮郎,”白发少年斜挑起唇纠正道:“是日番谷队长。”
                          两个少年在这恍若就快要点着了天堂的仄日霞光中,默契地相视而笑。
                        >> To Be Cont'd >>


                        456楼2013-02-1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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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仲夏(一)
                            在这个连暖风里都夹杂着温柔花香的静谧仲夏,一支毫不起眼的人类旅祸毫无预兆地入侵瀞灵庭,仅凭区区四人,却竟然如同狂风过境般,在精兵良将充沛的护庭十三队眼皮子地下掀起轩然大波。
                          由此,一系列让人措手不及的事件开始被接连引发。
                            先是白道门那位据说倚靠力大无穷而所向披靡的守卫被区区一个人类少年打败,并且自愿向敌方敞开大门。而三番队实力深不可测市丸队长却在完全有把握活捉对方的情况下放虎归山,让旅祸继而借助外力强行突破遮魂膜闯入瀞灵庭。一番队和十番队联名签署启动最高警戒战时特令。然后,最令人震惊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一夜之间突然暴毙。
                            这一连串的事故就像引信沾了火花的爆竹,让人在毫无间歇的噼啪爆炸声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看见命运张开巨大的嘴,露出狰狞的森白獠牙。那张血盆大口中散发出战士先烈尸骨的腐味,引来无数成群结队的蛆虫,连绵成浑浊灰黑的海,湮灭了大地,吞噬了天光,使万物皆消融于黑暗。恐慌的人群聚集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妇女和孩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可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疯狂的失重感里,在深不见底的漆黑谷壑中不断下坠,终于亲身体验了万劫不复之感。然后——就像渡过了百十亿光年——
                            然后他终于看见光——透过单薄的眼睑上模糊而温热的红色,缓慢地渗入瞳孔、晶体、视网膜。
                            逾越万千刀山火海,那个温柔如水的声音终于从距离最遥远的时空里传入耳中——“冬狮郎,该起床了哦。”
                          尸魂界·瀞灵庭·十番队舍队长室
                            房间里静谧无声,两个少年面对面坐着,中间所隔的办公桌上赫然堆积了如山高的文件。窗外的鸟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啼叫,混杂在午后一浪叠着一浪的蝉鸣中,将炎热的前奏藏进天边云尾角落里,伺机待发。
                            身材尚且娇小的白发少年右手执笔,书写的姿势优雅沉静。他鼻若雪峰,肤如凝脂,偶尔悄悄地抬眼打量坐在对面的人,翡翠色的眸中一片清澈浅亮。而同一幅画面中的另一人生着一头赤红的发,那颜色仿佛是沉淀叠加了千年的血液所凝成妖冶的殷红色,浓烈得极度刺眼,却又极度温柔。像是一杯入口的烈酒,起初呛鼻的酒精味淹没在喉头的灼热里,却又在肠胃中千回百转之间化作一股暖心的温度,搏动在心脏上。他的皮肤苍白却细腻,搭配着毫无瑕疵的深邃五官,更显俊美。这样一个人,不论看上多久,偶尔或回头或抬眼的一个刹那之间,也依旧惊艳如初见。有些时候,看他的时间越是长久,便越觉得他不真实——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更像一件只能用于观赏的艺术品,细腻、精致、脆弱、甚至永不可触及。
                          “啊啊,累死了,为什么文件会这么多啊。”已经马不停蹄地批阅了五个多小时后,冬狮郎终于有些不耐地抱怨起来,鼓起的腮帮子褪去了他平日里的冷淡严肃,全然一副小孩子模样。虽是如此,他眉宇间勃发的英气如今已日益渐浓,虽仍是个孩子,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却使任何一人都无法怠慢。
                            雪名闻言却是头也不抬,手里的笔尖轻快的移动,在雪白的纸张上勾勒出清俊秀美的字体,其中暗藏着一股飞扬的遒劲,仿佛鸷鸟将击,因而刻意卑飞敛翼的姿态。“谁叫你要把五番队的活全都拉过来的。”他淡淡地说,全然是一股漫不经心的口气。
                            冬狮郎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将双肘枕在脑后,长长地输出一口气,“总不能让雏森在这种打击之下还忙于处理这么多繁杂的队务吧。”
                            “你让她忙些,说不定还对她好些。等她有限的脑细胞全都耗死在这些事情上了,自然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空去顾及别的。”
                            冬狮郎拧着眉瞪他,“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赤炼那个臭小子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闻言,雪名终于抬起头,眸中含笑,“哪有。”
                            冬狮郎短暂地愣了一下,撇着嘴任性道:“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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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名笑了笑,不予置评。
                            虽然自己的身高还是没怎么变,但雪名却长大了。
                              相当于人类年龄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值风华最盛的时期,身材也迅速拔高到了1米8还有余,虽依然清瘦苍白,却不再单薄到孱弱。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且富有磁性,脖颈上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凸出的喉结也会性感地上下移动,而那份隐藏在眼底的疏离和冷漠也逐日逐月化作一股异于常人的邪魅,与他的温柔明明显得格格不入,却彼此交相辉映,成就独属于樱川雪名一人的美。
                              看着他,冬狮郎甚至有时候会害怕,害怕这样一个少年,会等不到他长大。
                            雪名也看见了自己的变化——照镜子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挥刀的时候,独自想念另一个人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最初的樱川雪名正在越走越远。就像赶着夜路途经一家萧瑟酒肆、彬彬有礼地要来一碗热酒暖身之后便仓促离去的匆忙行客——还未来得及相识相知就已隐身于苍茫的夜色之中,再无踪迹。有时候他甚至会认真地感觉到自己病了。他会整夜整夜地试图入眠,却辗转反侧而终不能寐;他会刻意避免自己的视线碰到任何一面镜子,甚至包括所有其他能反射出自己容貌的媒介;他会喝水喝到一半,剩下最后的一点绝不再碰;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发呆,然后不知不觉就荒废掉一整天。他在微笑的时候听见体内有另一个声音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震耳欲聋,直到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摇欲坠。
                              所以他开始越来越贪恋肆意破坏的感觉——他想用一把火点燃天堂地狱,将阳光拖进黑暗,白云堕入泥土,用自己的灵魂交换世界的命运,哪怕就此万劫不复。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感到孤独——孤独到绝望。然后绝望到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就像一块浓黑的墨渍浸染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扩散,直到成为一片沉重粘稠的海,积压在每一次呼吸都会向外扩张之处,使得那种类似于缺氧的无力感渐渐弥散进五脏六腑。在偶然一个突然惊醒的夜里,他甚至会默念着日番谷冬狮郎的名字,却再无任何感觉,仿佛他已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徒步走过最广大的冰原,冷空气里刺骨的凉意渗透了身上每一个细胞的细胞核,然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可当那孩子清澈明亮的双眸映进视线里,他拧着眉头大声质问说“樱川雪名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凭什么抛下我一人而消失了这么久”,在那一瞬间,千百年积攒下的阴霾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迎来盛夏最灿烂的阳光。
                            “有人来了。”雪名淡然说道,一边搁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将自己所坐的椅子归回原位,处理好的文件也重叠在冬狮郎手边起好的一摞上,单手快速结印,发动千虹。
                              早就学会了操纵和破解这号鬼道的冬狮郎单手支住下巴,挑起眉毛看着默默站在他身边的雪名,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隐身的。”
                              他话音刚落,莽撞的副队长大人就闯进了队长室,惊讶地看见早上还堆积如山的文件已处理得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摞,咋舌道:“诶?队长速度还真快啊,工作效率这么高。”
                              冬狮郎拧着眉头理了理手上不多的文件,道:“不用着急,这些都是你的。”
                              “——诶!!”
                            >> To Be Continued >>
                            ——————————————————————
                            我我我滚来更文了 QAQ 话说昨天晚上做梦都梦到线性代数才考了75。。瞬间就活活给我吓醒了
                            以及这两天就没停过的无穷级数求和求得我好桑心 TAT。。所以如果质量下降还请大家多包涵。。。
                            数学系的女森你桑不起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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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仲夏(二)
                                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冬狮郎清楚地感觉到血液从四肢倒流所带来的僵冷。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攀上大树的藤蔓,由脚心渗入骨髓,千丝万缕的细腻凉滑将思绪搅成一团凌乱不堪,最后随着呼吸而融入心跳的节奏。
                                他想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藏在雪名怀中,让所有的厄运全都找他不见,死守那一份狭小的安宁。
                                可他不能。
                                他不只再是雏森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白,而同时也身为瀞灵庭的日番谷队长。他注定生为守护,死于沙场。
                                雏森桃,他必须亲手捍卫。
                              冬狮郎曾对雪名抱怨过,他讨厌市丸银。而雪名听了则是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以貌取人者愚。人性的斑斓之所以捉摸不定,正是因为外表与真相的差距通常太大。妄下定论的一刻,往往也就在同时埋下了祸根。
                                可他还是讨厌市丸银。讨厌那人狭长的眼眯成弯弯的月形时,寒意入骨的狡黠与邪佞。在他面前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猎物,就算并不畏惧,也依然有种无所适从的心惊肉跳。站在市丸银的跟前,就算是直视着他的面孔,却也望不穿他的瞳眸,看不透他的心。就像将手探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呈现出墨绿色的污浊液体漫上手臂——恐惧,正因源于未知。
                                所以,当雏森对他挥刀相向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罪魁祸首的标签硬贴在了市丸身上,将一切阴谋的根源全数加诸于那个白肤细目的男子,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鲜明的罪证。而雏森是无辜的,她只是被愚弄了。冬狮郎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面对雪名忧心的眼神时,他也是以同样一句话回应对方,可他知道自己骗了谁都骗不了雪名。
                              事实就是,雏森对他的信任薄弱到甚至抵不过一件死物。
                              心跳湮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只剩下满腔的窒息。脑海中就如同万鸟迁徙后寂静的森林,千千阙歌灭于尘埃,万般思绪堕入阿鼻。
                                白发少年漠然立于窗前,宛如精美细瓷所造,银白的月光洒了他满身,看似漫不经心,翡翠般的眼底却唯有一片昏暗。原来一切的混乱与血腥相加,也比不了她一个失望和仇恨的眼神。
                              “别想太多了,她只是被蓝染的死冲昏了头脑。”雪名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摇了摇头,“如果是你,你会相信我么。”
                                雪名笑了笑,“你觉得呢。”
                                冬狮郎也笑了,笑得有些自嘲,讥诮中暗藏着无能为力的悲哀。真正的信任,从不会被任何一分外来的阻力而破坏。“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需要我的守护吧,毕竟,只用他人的只言片语,就可以与我反目成仇。”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可见他心中的失落。
                                拼了命也想要守住的幸福,到头来却发现只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量,不过如同一缕鸿毛而已。
                                “冬狮郎。”
                                “嗯?”
                                “有我在呢。”
                                皓发碧眼的孩子侧过头,好笑地挑着眉,顿了半晌才道,“谁稀罕你。”语声轻而沉,却已不再是那种让雪名听得心都快要四分五裂的悲伤。月色的光晕蹭上他的面容轮廓,将那副虽然稚嫩却已然英挺深刻的五官染得柔和。雪名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调笑道:“唉呀那怎么办,我们日番谷队长大人翅膀硬了,连师父都不要了。”
                                “滚。”冬狮郎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心下的烦扰像是纸上被缓缓抚平的皱褶,一点点地舒展开来——好像天大的事在这个人面前都自然化整为零,粉碎得不足为道。失落和悲伤都被他的笑靥一寸寸地填补起来,连同胸口被捅出的无形窟窿不着痕迹地,逐渐痊愈如初。
                              “那你说,”冬狮郎重新换上严肃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市丸一手操作而造成的这一切?”
                                “冬狮郎,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需要问我。”
                                “你是说——”
                                “中央四十六室那帮废物再是不济,也不至于愚蠢到摆明了和朽木家对着干。”听惯了他对中央四十六室贬低之词的冬狮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排除掉杀死朽木露琪亚明明会造成得罪朽木家这样巨大的麻烦,而这样一个甚至连席官都当不上的小喽啰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特殊的严格待遇?蓝染是聪明人,为什么会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留下还是独力出战?事实上,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么多巧合。敌人专门挑中了你的弱点雏森来针对你,只因为你的才智会是他们计划当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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