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心别把宝宝给摔着。”骆炜森喝止住他,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抱过小宝宝。
“哥,妹妹叫什么名字?”
“嗯,让我想想……”骆炜森抬手捏一捏怀中宝宝可爱的小鼻子,没想到,宝宝竟发出咿咿呀呀的抗议声,骆炜森先是一愣,接着又是爽朗一笑,“骆,泠,霜。她以后就叫骆泠霜。”
3.
猫儿蹑足跃过屋顶,万籁俱寂。
划破这宁静的,是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喊叫——
“啊啊啊啊……”
众人慌慌张张地来到尖叫声传出的后院。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带头的红总管,被眼前这名吓白了脸的小丫鬟急出了一头汗。
“小……小……小姐……”丫鬟颤抖地伸出手,指向一棵长在院墙边的百年巨木。那位吓破她胆子的罪魁祸首正站在巨木的枝杈上,准备拉着树藤荡到墙外去。
“小姐,使不得呀!你这么一荡,大伙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啦!”红总管哀声求情,一票家丁顿时泪眼汪汪。
只见枝杈上站着一位一身暗黑外衣、艳似奇花的姑娘,虽然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姣好动人的瓜子脸,晶莹赛雪的肌肤,犹胜芙蓉,长长的黑色睫毛晃动间不断地上下扑闪,灵秀逼人的眸子时不时透出慧黠的光芒,秀气的琼鼻可爱地翘挺着,薄嫩如玫瑰花瓣的柔软红唇还挂着一丝顽皮可爱的笑意,娇巧得人人见之心喜。
底下的人可没空欣赏她的美貌,只差没跪地哀号了。在红庄,能被众人称为小姐的除了她冷落还能有谁?
这十五年来,上至冷酷寒萧的庄主,下至卑下低微的奴仆,无不视她为掌上明珠,呵护备至。可她的淘气调皮与日俱增,实在让人头疼。
要知道,她可是庄主的义妹,极受庄主的宠爱,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如果她摔着了、伤着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冷落轻瞥了一眼树下急作一团的家丁们,头也不回地用力扯了扯粗大的树藤,纷纷落下的枯叶把底下的人吓得呼声连连,倏地瞠目惊呼,哀声四起。
“小姐,不要啊……”
“啊……”冷落放声一叫,瞬间,尖叫变成了惨叫——当她扯着粗藤飞出去的时候,一个不慎,双手一滑,眼看人就要斜飞下坠了。
众人先是惊叫四起,然后纷纷以手遮目,不敢再看下去了。
冷落心一沉,完了!
自己又要死了?
突地一阵疾风掠过,落叶缤纷,冷落还惊魂未定,就已被一个青影环腰一抱,飞身至另一枝头了。
这位快如迅雷、轻如羽翼的青衣人,正是骆炜森。
落在枝头上的他,比起十五年前的狂恣不羁内敛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特质,深不可测的眼底透着致命的吸引力和让人不敢仰视的压迫感。
树底下的人睁大了比刚才更惊恐的眼,立刻双膝着地,伏面磕头,吓出一身冷汗来。
“庄主饶命,奴才罪该万死,没能看好小姐,让小姐受到惊吓,请庄主恕罪……”
受惊吓的是他吧!红总管冷汗如雨,只要骆炜森稍稍皱个眉头,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骆炜森的确眉头紧皱,一双冷冽的黑眸足以冻结四周的气息。
冷落见状不妙,赶紧拉拉骆炜森的衣袖,睁着怯生生的眼睛瞅着他:“大哥,你好凶哦,皱起眉来的样子也好丑耶!”
天底下只有她,无畏于他寒冻似冰的眼神;天底下也只有她,敢在他动怒的时候说他丑;天底下更唯有她,能够化解江湖上人人惧畏的“红庄庄主”的怒气。
“你这么不听话,不是让我担心,让下人为难吗?”语调虽然严寒似冰,可比起平日,这已经是温柔得叫人快掉下巴的地步了。
“守门的不让我出去,我只好用飞的啦!”冷落口气一变,“这还不都怨大哥你!谁叫你不教我轻功,身为大名鼎鼎红庄庄主的妹妹,竟然一点武功也不会,多糗啊!”
“你要是学会了武功,还不到处去调皮捣蛋,能有人看得住你吗?”骆炜森一抹浅笑飞扬在唇边,“你就乖乖地待在红叶小筑,别成天想着要出去,外面都是些坏人,会欺负我们骆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