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个是只当个乐的，大家看的时候也只当个乐，别太跟我计较真假虚实啊～
另外呢，一些事情和人名，有别的版本里已经出现过的，也有自己编的，我说过啦，这个是外传，原本的故事主线断断续续的发在论坛里了，想看的自己去看～～
另一个另外，我对古中国地理非常的不熟悉，那些州城府县，很有可能是自己胡写乱写的，而且，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地方有多远，走的话要多久，骑马的话要多久，做马车、轿子需要多久都完全没有概念～
真的真的，只是写着玩而已，不要和我计较～～

悲催的要审核……

8月初，辽军在九龙口摆下大阵。
父帅坐镇三关，我在帐下听令。
这是我第二次随军，却是第一次在父帅手下。
宗勉很羡慕，临行前，他总是趁房间里没有别人的时候，闹着要穿我的铠甲。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或那里。
冥冥中，就像有绳索牵引着，在某个时间，去某个地点，见到某些人，经历某些事。
因为有了这些经历，我会在另外的时间，另外的地点，和另外的人，经历另外的事。
不断的循环，也许就是因果吧。
佛家提倡通过修行来结束因果。在所有的“因”都有了“果”之后，没有未了的“因”，也不再发生新的“果”，超脱轮回，就是佛教所谓的终点。
可我迷恋那些因果。
终究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从帐子门口的缝隙里飞进来一只鹊儿，停在镜台上，向着我，歪歪头，喳喳的蹦着叫着。
它现在这样飞进来向我叫，会不会是因为，前天，也许是前年，甚至可能是前世，我也曾这样向着那时的它欢叫。
把手伸过去，那鹊儿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跳在我的指上，用尖尖的嘴叨叨我的手指，并不很用力。
我轻轻捏住它的脚，出了帐，走到人烟稍稀的地方，一抖手，那鹊儿展翅飞去。
并不曾留恋。

今天轮到我当值，在校场上应过卯，便带了手下巡营。
几家营盘分别散落在半山腰上，一一过去看，又嘱咐了几个哨点，傍晚的时候结束今天的行程，准备回营。
远远看见孟叔叔急急的飞马过来，停住脚等他。
待到近前，打招呼：“孟叔叔这是去哪儿了？”
孟叔叔也勒住马儿，喘口气，摇着头：“哎呀可累死我了。昨天一大早就让你爹支去五台山找你五伯，飞似的去了，又给我折到燕山找个什么寨主要根木头。谁想到了那儿……呃……”孟叔叔说着停住了，看看我。
“那里怎样？”
“嗨，打不过人家，不给呗。”
“什么木头？”
“嗯……你家那和尚说，是辟邪驱魔的神木，叫什么降龙木的。”
“何必要打，好好说说不行么？”
“……还没说呢，我就被打回来了……”
沉默。
“啊对了，那和尚来了没？”
“五伯伯么？早晨时候还没来。我今天一直在外面，不知道后来……”
“唉……”孟叔叔叹气，转转眼珠，“那小丫头打了我不说，还骂你们杨家无能，破不得阵……”
“孟叔叔，我十七岁了。你要激将，麻烦换个说法。”
“臭小子！”孟叔叔用斧子片拍我的腿，“你识破了也麻烦说婉转点儿！”
“嘿嘿。”
“走，跟叔再去一趟。”
我往后退了退，“燕山……晚上回不来的。”
“回来干啥？”
“不回来怎么行？早晨要点卯的。”
“叔昨晚就没回来，让你家那大和尚忽悠着露宿野外。你那个爹也没说啥。”
“爹……是爹让你去找五伯的当然不管你，又没让我去。”
“叔让你去。快走。”
孟叔叔说着就来拉我的缰绳。被我一把扯住，“叔叔你可别害我……我奶奶不在，爹要打我没人拦着。”
“别扯皮了，你爹要打你谁也拦不住。你以为叔不知道呢？”
“我不去——”
“小子你可想好了，明天回来晚了你爹要打你我还能替你说两句，现在我要打你可没人管。”
沉默，“叔你路子太野了……”
“是你爹路子太野才找我来的。”

被关在小黑屋里，反剪着双手捆着，脚踝也捆着。
不知道孟叔叔会怎样解决，是回去报信，还是路上撞到谁再拉一个来。
我觉得宗孝也会输的。
这样彻夜不归，爹会担心的吧……
真是不孝。
一夜未眠。清晨的时候山上起了雾，水汽从门缝溜进来。
想起昨天这个时候，镜台上蹦蹦跳跳的……那一定是只乌鸦……
屋子外面涌起脚步声，期间伴随着一些呼喝，有兵刃磕碰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被两人伶出来，站在崖边。
吓！寨门口那里，爹和带着宋兵和那小寨主对峙呢！
那寨主指着我说着什么，听不到，不过看着不像要打起来的样子。
爹没有穿盔甲，只是常服，端坐在马上，抬眼看了我，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继续和寨主交涉。
说着说着，那寨主拨转马头进了寨门，爹也跟着进来。
是谈好了？
进了寨门，寨主指着右边的一棵参天大树：“看到没？你们要的降龙木，就是这个。事先说好，我这树是活的，你那儿子也是活的。你还我降龙木的时候，也是活的换活的，要是你们切成一段一段的还来，那我也只好还你一堆肉馅喽。”
爹扭头看了看我，皱着眉。
我死定了……爹从来都是先国后家的。
爹又去看那降龙木，良久，“犬子失手被扣为人质，本帅无话可说。现国家有难，用我杨家一人的性命，即可阻北国千军……”爹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口看着我，“宗保……”
背脊发凉，有些麻，低头：“孩儿都明白。”
爹回过头去不再看我，抬手整整发冠，厉声：“刀斧手！”
宋兵队列中有人应声出列，手举大斧。
爹长长的叹息，声音暗下来，轻轻的：“砍吧。”
那小寨主往后退了两步让出路来，看着那刀斧手走近，也大声叫着：“我们的刀斧手呐！没有嘛？那叫个杀猪的来！他们砍一下，我们也要砍一下！照他腿上砍，不许砍死了！”
喽兵们也慌了。
死也就是一下嘛！那么粗的树是要砍多久啊……
爹叫停宋兵：“慢着！”停，“挖坑，连根拔起来。”
呼……
那寨主甩着缰绳看着宋兵围在树边折腾
都收拾好了，一小队兵勇，有负责扛树干的，有负责拖树冠的，绕道军队后面去了。
爹向寨主道谢，转头看我，紧闭着嘴，没有表情。
良久，爹向寨主告辞，拨转马头，他们就要走了。
“爹！”我叫，爹又回过头看我。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爹保重……”
他们走了。
那寨主看看宋军的队伍，看看我，挠挠头，叫一声：“来人！”四下里喽兵们都应着。
“数数这落下来的叶子，一片叶子拔他一根头发！”
我现在觉得她是在玩我……
前路茫茫……

靠着南墙，架着一排兵器，不过开刃的部分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下面……高度不大适合……
蹭过去，背靠着兵器架，抓住一杆大刀，慢慢向上蹭着取出来，弯腰，把刀刃蹭到手里，磨啊磨~
解开绳子，把大刀放回去，两手都划破了不少，撕了几块布绕上。
床上那人还没醒。
想过去看看。
于是过去了。
竟是那小寨主。
睡的小脸通红，不管不顾的，偶尔还撅撅嘴。
嘿。小爷我这就要走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放了我，总还是要留个话的。
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在她床边的墙上刻下“再会”二子，正要放回去，想想从这一路回营区，路上不定还要出什么事，拿着防身也好。
把剑别在腰上，开门出去。
墙角喽兵看看我，看看屋里，倒也没声张。
我就这么出来了。
不知道马厩在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斗争，我还是先跑吧。
绕了两圈才找到大门，路上遇到巡夜的喽兵，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然后小声议论。
不抓我就不管他们。
一路跑下山来。
到了拒马河畔，找个树墩旁边歇歇，等天亮了看看有没有可以搭的船，山贼的势力在水上应该不会太大吧。


@英飞凤舞
11楼发重了……求删……

上岸时正值旭日东升，西北的山巅映的金光灿灿，山脚却还有些阴冷。
那小姑娘已得了口讯，带着人在渡头，见了我，只得意的笑。
“既然已放了我，怎么这么快又反悔？”
“放了你？”她笑着，“是梦里吧。”
“我在你梦里？”
她的笑容僵住，摸摸鼻子，理一下鬓角，指着我：“我现在不杀你，是没地方埋你，不过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
我四下看看，嘿嘿，这荒山野岭的，还真是没地方埋……
回到寨子里，我还是被关在小屋，有喽兵送了饭，我问起老寨主何时回来，喽兵只答不知道。
逃是逃不出去的，除非她肯放我——还有别再敲锣……
静坐。
傍晚下了场雨，短暂而急促，雨过后，云朵通红，万丈霞光。
入夜，外面忽然一阵喧哗，火把通明，有人进来捆了我，带出门去，山凹里一片空地上，早烧起了两人多高的篝火，外圈围着的烤架上串着猪羊，香气四溢。
那小寨主从篝火后面绕过来，一手甩着把弯刀，另一手拎着一整条烤好的羊腿，举在我面前，嘻嘻的笑着：“香不？就不给你吃，让你看着，闻着，吃不到。嘻嘻。”
……幸好中午有人给送了饭，不然两天没吃了还真扛不住……
忽听远处一片喧哗，众人叫着老寨主簇拥着一长者前来，那小姑娘嗖的一下把羊腿塞到我手里，跳到火炉边蹲下拨弄篝火。
像是刚知道老寨主过来了一样，仰起脸看看他，甜甜的笑着扑过去：“爹——”
我呆呆的提着那被啃过了的羊腿，看看那老寨主……这长相……估计脾气跟爹一样……
对视之后我抱拳行礼，老寨主点了点头，斜着眼睛看那小姑娘，“你又捣蛋了吧？”
“哪有，爹你看我还给他吃羊腿。”
老寨主看看我手里的羊腿，“这不会是两天来的第一顿饭吧？”
笑笑，答道：“还真不是，虽然前两天没的吃，今天早晨倒是吃了点。”
那小丫头当下跳上一块大石头：“谁给他送的饭！”
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只有火苗猎猎的声音。
那老寨主负手静立，微微摇摇头。
那小丫头看他一眼，立刻换了笑脸，“我是想表扬送饭的人。”
嘿，嘿，嘿……这话说得……
老寨主狠狠的瞪她一眼，转过向我问道：“这位小将军与杨景怎么称呼？”
收敛了笑意，正色答：“正是家父。”
那寨主面色一变：“你可还有兄弟？”
“有三个弟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此说来，你是六郎长子？”
“是。”
那小丫头跳过来拉着寨主的胳膊：“爹我们赚了，我不信那杨六郎敢放着大儿子不要！我听说他家还有老太太呢，儿子可以不要，孙子不会不要的。”
老寨主好像没听见似的，竟向我伸出手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滞在中途，缩了缩手指，便又展开，拍拍我的肩膀，神色中略有一丝酸楚。
我转过眼去看那小丫头，正在一边撇着嘴，气呼呼的瞪着我们，见我看她，立刻做了个撕咬的动作。这野丫头……
想起早晨渔翁的话，不知这老寨主会不会放我下山去……
他握着着我的肩，“你叫……宗保？”
“是。”
那小丫头在一边歪着头，“就是他！盘山下那个该死的臭小子！”
“桂英！师父不是都把你许配给他了。”
“爹呀！我才不去呢，为什么不能是他留在咱们寨子里？”那小丫头跳着脚，一脸焦急。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成了亲当然应该住在婆家。”
“哼！”她白我一眼，“他那个爹，敢让我进门么？”
吸气……“你做了什么……”
“我把那老爷子打下马了……嗬~嗬~嗬~”
呆……想想也是，爹怎么不提出带我走……因为自己打输了嘛……能带走降龙木已经完成国家任务了……要是奶奶在就好了……不然娘在也行……
老寨主低头笑了笑，抚着小丫头的肩膀：“有这样的女儿，我对得起你娘了。”
吸气……往后退了两步，我还想着他能放了我呢……
那丫头跳过来扯住我的袖子：“不许跑，都说了你是我的！”
“什……什么是你的……”我侧着身子躲她。
“你！你是我的。”
这手指头都快戳到我脸上了，我歪着头，“那你要么……”
“……”她那要字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杨宗保你今天死定了！”
说着扬手就打。我一扭身险险避过，老寨主乘势拦住那野丫头，“桂英住手。”
“爹啊！他敢逗我玩儿！我今天不弄死他我就……”
那老寨主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听爹跟你说。”说着附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
那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变得强烈了……挠挠头……我想回家……
忽然那小丫头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爹还是你坏。”
心都凉了……
那老寨主又说了几句，小丫头乖乖的点头，然后笑嘻嘻的，跳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句“走吧。”
我向反方向用力，大叫：“去哪！”
她斜靠着我，仰着头，眨眨眼睛：“拜堂，成亲。”
……


“你疯了么……”
“没有啊。”
“停停停！”挣脱她，向着老寨主抱拳行礼，正色道，“我杨家素有名声在外，万事皆从礼而行，婚姻大事，当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绝不可如此仓促。”
那老寨主倒是点点头，很受用的样子，那小丫头冲上来，掰着手指头“父母之命——我爹也算啊，媒妁之言……”翻翻眼珠，我去找那放火的老头儿！
“孟叔叔还在？”
“他昨天又跑来放火，被我抓到了~哎呀，好像也一天没吃饭了……”
……我看着那个渐渐跑远的背影……这野丫头……别说娶回家当媳妇，就是住邻居也危险啊……
肩上一重，我回过神来，老寨主捏着我的肩膀，“小伙子，我们桂英是淘气了些，但心还是好的，我替你父母做这个主，他们不会不答应的。”
想笑，笑不出来，这老爷子不会当真吧……
他得意的看着那野丫头的背影，“这女儿，我是真当做心肝宝贝养大的，身边就这么一个丫头，轻重没掌握好，有些娇惯了，呵呵。”
轻笑。
老寨主看看我，点点头，“但是我仍然希望，能找个人，替我继续娇惯着。”
吸气，“宗保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老寨主笑着，拍着我的肩，“你不是不能，是怕你爹娘不同意。呵呵。放心，我去说，肯定会同意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
“我这女儿，欢蹦乱跳的这么交给你了，以后好好对她。”
“我……”
“孩子，这样，你不要想你家里同意不同意，这事我会解决。只说两件事，第一，我这女儿好不好？”
吸气……眼前闪过她的笑脸，是有些得意的，灿烂、明媚的，还有被我气白了脸，憋着嘴，举着拳头，还有那夜的睡脸，红扑扑的，肆意的……
“……好。”
“第二，我这穆柯寨风景好不好？”
“？挺好的啊……”
“那就行啦，这亲事就这么定了。”
愣住，“跟风景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有关系啊。”
“那为什么要问这个……”
“随便问问。哈哈。”
……我觉得他就算有轻重也还是会教坏小孩子的……


犹豫，不知该如何决定。远远的看着孟叔叔跟在那小丫头身后，啃着羊腿晃过来，我必须在他张嘴说话之前作出独立的决定……
以前从没想过娶媳妇，好像家里也没人提起，爹娘会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呢？是四平八稳的？小家碧玉？乖乖的？
……
又想到她的笑脸，想着想着，又好像想不起来似的，很想再看到那样的笑脸……正想着，那小丫头飞似的扑到老寨主身前，带着清脆的笑声：“爹——有人在咱们山洞里挖地道，差点把自己埋了哈哈。”
孟叔叔落后两步，叫着：“这孩子，不是刚说好这事是秘密不能乱说嘛？”
那小丫头歪着头：“嗯？我没有乱说啊？嗯——也许是我和你对‘乱说’的理解不一样。”
老寨主向孟叔叔抱拳：“这位是孟将军吧。久仰。”
“寨主客气了。您瞧我这两手油，失礼莫怪哈。”
“哪里哪里，是我们桂英顽皮。”
“爹啊我最乖了。”
望天……那是因为没有比较……
“杨宗保！不服啊！”
我看着她绷着的脸，决定不回答。
“不服比一比啊？”
失笑，“你跟我比乖？”
“是啊是啊，你说，爹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看什么？喜欢玩什么？不知道吧？”
“……寨主喜欢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我知道啊。所以我最乖呀？”
“可是我也知道我爹喜欢什么啊。”
“我又没要你爹也说我最乖！”
……这话题我一开始就不该参与……
孟叔叔啃完了那只羊腿，呵呵的笑着：“这姑娘，多聪明，这媳妇可不好找，我就替你爹做主啦。”
“孟叔叔，你这不是害我么……”
“你过来我跟你说，”孟叔叔拉着我的袖子，扯到一边，“那天你一被抓走，我就回去给你爹报信，我说这丫头野的，得让你爹来教训教训她。可没成想，你那爹……不争气啊——你爹带着兵扛了树走，叔可没走，是叔把你落这儿的，叔想怎么着也得救你出去，见前天夜里起了风，就又放了火，结果失了手，被抓住了……唉，想挖地道跑出去，可这山都是大石头，缝太细，叔没跑成……刚刚那小丫头来说要叔叔做媒，往这走的这一路，叔又想，你那个爹其实也欠教训，弄这么个儿媳妇也挺好的。”
“叔你说什么呢……”
“大侄子你想，你家该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不是，眼瞧着你爹这就要老了，再过二十年，还带得兵么？还挂得帅么？再过二十年，该是你们兄弟啦。你得找个能帮你的。”
“她能？”
“她愿意。”孟叔叔面色严峻，“叔问了。”
愣住。
“你看这穆柯寨，那老寨主不是经常在山上，那小姑娘打理的也井井有条，敲个锣就把你抓回去了。再说本事，你，你爹，不都输给人家了？”
“孟叔叔，无论如何，这事该由我父母做主。”
“宗保你看啊，叔和你爹结拜的时候，你还满地出溜呢对不，一晃十多年啦，我们哥俩的交情那不用说啊，叔眼看着你晃悠晃悠的长这么大，叔今天就替你爹做这个主，认了这侄媳妇，将来回营你爹要是——依我看不会的，我给他找这么好的儿媳妇，有什么可怪罪的。”
“宗保不敢。”
“娶个媳妇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信爹会不怪罪。”
“不怕不怕，你奶奶你娘都来了，你爹玩不大了，放心。”
这倒是个好消息……“但是奶奶和娘也不一定答应。”
“这你放心，你爹要是不答应，怪罪下来，你奶奶为了保你也得答应，你奶奶一点头，你爹就没话说了。你爹越不答应，你奶奶就越会答应。”
咬唇，“孟叔你太坏了……”
“你那个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
“宗保你好好想想，这姑娘多好，你若再不要，等回了京，你家奶奶什么时候有了兴致，给你娶个奇奇怪怪的丫头来，那时候可不能由着你要不要了，而且一进门就是一辈子啦。”


我想着孟叔叔说的话，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想到那小姑娘的笑脸，我向她看过去，人群中远远的看到那小小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就不舍得移开视线。
一辈子。
“我说你小子还犹豫什么？答应就点个头嘛！”
我扭过头来看孟叔叔，不料他猛地在我头后一按，“点头就好啦。”说着径自走到寨主身前：“我那侄儿答应了。剩下就凭寨主决定了。”
赶紧跟着跑过去，还没说话，老寨主已经笑着拍我的肩膀：“好！好！得此佳婿，夫复何求！此事还要多谢孟将军美言，来，今日你我二人，不大醉无以达美意。待明日备齐红礼，就让他们拜堂成亲。”
“寨主……”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孟叔叔拦住我，“一切就依寨主了，杨家方面，就包在我身上。”说罢，拉着寨主找酒去了……
呆，我这是被他卖了么？袖子一抽，我回头看去，那小姑娘拉着我的袖子，“跟我玩吧。”
我看着她歪着头，轻笑着的样子。
很美。
是夜。辗转难眠。
终身大事，未禀报父母，我都不能原谅自己，还怎么期望爹娘能原谅我……
唉。
所幸起来，围了披风走出屋外，月色清明，山色伟岸。立在栏边，可以望见远处拒马河的水湾。
不知道爹娘……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去看。是她。
“你不高兴么？”轻轻的声音，不是白天时候兴高采烈的样子。
叹息，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我么？”
皱眉。低头。
“因为我是山贼？”
“不是。”我急着解释，“与出身无关。”
“因为我不好么？”
她都在想什么呀……我扭头看她。
“不是你不好。”
“那是什么？”
“……”咬唇，“婚事……尚未禀明父母，万一……我爹娘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万一他们不喜欢你……”
她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我：“那你喜欢我么？”
……
“我这么好，为什么不喜欢？”
……“我只是说万一……”
“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没说不喜欢。”
笑容从她嘴角漾开。
呵呵。
“夜深了。”她向露台边缘走两步。
她小小的背影立在月色下，我解开披风搭在她肩上，“风大，进去吧。”
她低头看看肩膀，“你还担心么？”
笑，“不担心了，万一爹娘不喜欢你，我会说服他们的。”把披风围紧一些，揽着她的肩膀转过来，“何况，这只是万一，也许全家都喜欢你呢。”
她笑着，眼睛亮亮的，有几绺头发挡住了，我伸手替她抚开，别在耳后。好像是下意识的，就这样把她搂在怀里。
月色下，只听得秋虫呢喃。


未完待续

历时三年，水教主终于想起填 坑了~~

其实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写啊，只是这里是一次性发多些~